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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冷梅石 第18页

作者:缶雨

何况还是她爱的人所送的,她更是把它当成宝,天天戴在身上,时时拿在手中把玩。

如今,玉牌碎了,是否也同样代表着一颗心也跟着破碎?

原以为预先知道他有很多女人爱,她就能接受和多个女人共享他的事实。

但没想到当正直遇到其他的女人时,她的意志竟变得如此薄弱,那么容易就被别人伤害。

他早已不是三年前后他了,不是那个幽默风趣的南宫炀,现在的南宫炀因为年龄递增,意识到更多仇恨,如今已被仇恨彻彻底底的征服了。

当年是她自己软弱,要逃避、要放弃的,如今就不该恨谁,更不该怨什么,因为一切皆是她选择的不是吗?

那么她是否能像现在这样,一个人好好的过,不算没有他也无所谓?

“听说你今天和采逸照过面了?”

井初莲闻声抬起头,看着英俊非凡的南宫炀,她在心底对先前的问题做了答案。

不行。

除去他的无情,只要每见他一次,她的爱就更深一层。那名女子叫采逸吗?

她点点头,南宫炀举止似乎有些怪异。

他撩长袍在上等红衫制成的椅子上坐下,替自己倒了杯水。

觉得她如何?”

“很美。”他太过分了!当真以为她的心是空的吗?不会为了他这等话而伤心欲绝吗?

“你们谈了些什么?”他仰头喝尽杯里的茶水。

她淡淡地回道:“谈你和她比较适合,你们很相配。”南宫炀闻言,发誓一定要宰了采逸那丫头!

“你们凭什么谈论我和谁比较相与?怎么,那么快就对我这个相公生腻了?”他咬牙切齿,脸色极不好。

“但那是事实不是吗?你的女人我走了过来,向我宣告她对你的主权,告诉我你有多爱她,请问我该做何反应?”太残忍了!井初莲闭上眼深呼吸后又睁开。“难道要我打她一巴掌,告诉她,她的行为是在抢我的丈夫?”

听见这样的话,南宫炀心里其实很高兴,可是碍于他之前对她的种种行为,还有排在爱情之前的仇恨,他忍下了,仍旧装出一副讨厌她的脸。

“或许你正高兴有人可以接收你为人妻该尽的义务。”这下子,她连唇色都泛白了。

“你真这么以为?”她头一次失礼地哭喊。“你以为我真的不爱你吗?你以为我的心真是铁钉的,永远都不会被你所伤?”她站起身,放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拳。

听见她这番话他好兴奋,恨不得冲上前去拥住她。

但失去双亲的仇恨随即又涌上心头,他脸色更加难看,在感情与仇恨之间挣扎。

“你错了!早在你不让我怀有你的孩子时,我的心就被你伤得碎了一地,就连仅剩的自尊都在今天被你的女人给毁了——”

她的话没有说完便冲了出去。

而他仍在咀嚼着她话里的意思,当见到碎了一地的玉牌,他震撼住,几乎无法呼吸。

看着形已不成形、诗已不是诗的玉石,这才回过神来,发现她的话里多了份模糊的绝望。

他害怕地跟着追出去。

她究竟在做什么!不是说好不再被他所伤,不再为他心动,为什么如今心会痛得像快要死掉?

井初莲脸上毫无血色,抚胸无力地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井边喘息。

“南宫炀……”她咬着唇,任泪水奔波,滴入井里,和井水融合。

她觉得自己很痛苦……痛苦……

现在才知道,如果他的心永远不在她身上,她根本无法接受。

原以为自己够坚强,现在看来,她脆弱得比一只蚂蚁都不如。

他的眼……

她该为父王做些什么?该怎么减轻他对父王的恨?

井初莲突然觉得难以呼吸,也许是哭得太久,让她呼吸不顺畅,她大口吸气,眼睛渐渐闭上,整个人往井里头栽……

“不!”

南宫炀追来时,刚好看到她跌进井里,他直觉以为她一心寻短。

他的声音引来不少人,他脸色乍白,跃身也往井里跳——

一会儿,他湿淋淋地抱着井初莲,飞身出井。

站妥后,他蹲将井初莲放在腿上,用颤抖的手拍打她冰冷的脸颊,渴望到她眼睫能够有些微?动。

“你醒来!你给我醒来!”

她没有半点反应,他着急不已,连忙转头吩咐,“准备热水,将药房里的醒命金丹拿来!”

他抱起她往房里冲,将她安置在床上,陆续有许多下人忙进忙出的将滚烫的热水倒进木桶中,而他则解开她衣襟上的盘扣,月兑得只剩一件小小抹胸。

他将将醒命丹喂她吃下,然后斥退下人,当房内只剩下他俩时,他抱起她到屏风后,褪下抹胸。

将她抱进木桶内,热水刺激着她冰冷的身子,她痛苦的颤抖,眉头纠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嘶哑的喊叫。

他将水拍打在她身上,试图活络她的血脉,让她的体温再回升。

“痛……”她终于有了反应。

他一边揉搓她的身子,一边因害怕失去她而咆哮,“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吗?为什么要寻短?”

他害怕失去她,直到这一刻他才晓得,他害怕失去她!

“痛……”她还是只说这一个字。

她的体温回升后,他便将她抱出木桶,将她身体擦干净后替也穿上白色的衫衣,然后将她安放在床上。

他决定用内力将她体内的寒气逼出。

他让她盘坐在他前方,双掌抵在她背上,开始运用内力逼退寒气。

在治疗过程中,她嘴里喃喃喊着几个字,他听见,眉头皱在一块。

“父王……父王……”

饼度的心不在焉令他体内功力大伤,他在自己快撑不住时及时收住,一口鲜血从嘴角流下。

他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扶她躺下,盖好被子。

“求求你……”她在梦呓。

胸口疼痛让他不免压着胸口,他又无法离开她身边,于是选择坐在床上,待在她身旁守着她,直到她安然无事为止。

望着她没有血色的娇颜,他突然发觉,她在不知不觉中,已变得如此憔悴,丰盈不见,只剩勉强支撑身体的瘦皮囊。

“不要……父王……”她捉住他的手抱在胸前,才稍稍安静。

他以为自己对她只有恨,可以不在乎她的一举一动,他可以变得冷血,就像这几年一样。

但事实证明,他根本是在骗自己。

“为什么?为什么你让我的感情无法单纯些?为什么非要以这么激烈的手段来告诉我做错了?”

她一起往他身上靠,寻求他身上的热源温暖她冰冷的身体。

“不要杀父王……不要恨……我爱你……”

他听见她的话,不免失笑,胸膛盈满连他都不知的丰富情感。

“你连失去意识都要我服侍你……都让我狠不下心恨你……”

他该如何是好?一边是他的最爱,一边是父母的血海深仇……

“我无法下决定,我无法不替爹娘报仇……不要逼我……”她仍旧能让他徘徊在矛盾边缘。

她没有再回他的话,静静地躺在他身旁。

他照顾她到完全没问题了才离开,由小环接手。

当她醒来时,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小环着急地坐在床边看着她。

“发生什么事了?”

小环一听见井初莲的声音,马上放声大哭。

“小姐,你好坏,为什么要寻短?你是不是不要了?”

“我寻短?”

小环可怜兮兮地含泪点头。

“我没有啊。”

“小姐,你还说没有,如果不是南宫炀及时从井里将你救出来,小环就再也看不到小姐了……”

井初莲眉头微攒。

她寻短?井……

“我没有寻短,你们是不是误会了?”

“才没有呢,大家都快被南宫炀的怒气吓死了,小姐一掉进井里,他就跟着跳下去,将小姐救起来,还是他日夜照顾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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