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接我电话,只能从她的助理口中知道她的情况,只能一天天数着日子,希望纽约的事快点处理完,希望自己能插翅飞回来!”葛烈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和沉痛。
“你真的爱上她了。”
“没和她上过床之前,我对她多少还有一些距离、一些隔阂,但是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的融入了我的生命里,你知道吗?”他痛苦的低吼。
“我知道,但是宋湘茹可能——”
“她恨我!她不想生我的小孩,她现在只想喊停!”他生气的指控,“她真是没心没肺。”
“没心没肺?!这么严重?”
“她怎能如此冷血无情?”他的目光透着杀气,“愚弄了我之后,现在她又什么都可以不要了!”
“葛烈,生小孩毕竟是大事……”
“那也是她自己答应我的。”
“但你知道女人总是反反复覆。”
“我并没有哪一个地方亏待她。”葛烈边说边挥舞着拳头,“我没有哪一点配不上她,今天的葛烈绝对是一个可以令她感到骄傲的男人!”
“你是。”吕杰森安抚道:“即使你没有飞黄腾达、没有富可敌国,也会是一个令所有女人觉得骄傲的男人,你一向都是如此出类拔萃。”
“那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葛烈怒问,“好像她受到多大的委屈,有多身不由己,而她现在决定不再忍受了?”
“你希望我回答什么?”吕杰森一脸无辜,“换一个女人来爱?”
“不。”他的反应很强烈。
“一定要宋湘茹?感情的事不能强求……”
“我就要她!”
“说什么都要她?”
“就是她。”
“那么葛烈……”吕杰森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我只能送你四个字——自求多福,被爱比爱人幸福,你明明可以当个被爱的人,但是你却选择爱人,所以你只能自求多福。”
梆烈一连做了数个深呼吸后,当他说出了自己的愤怒与痛苦之后,、心情似乎平静了一些。
“杰森,让你看笑话了。”他自嘲。
“我并不把它当笑话看,反而替你感到不值,不懂得把握像你这种男人的笨女人,实在该受天谴。”吕杰森说什么都要挺自己的兄弟,“我替你去教训宋湘茹,好歹我也是她的学长,有资格骂她。”
“不,你什么都不要做。”冷静下来的葛烈好像已有对策,“我也一样。”
“什么都不做吗?”
“等她自己来找我。”他露出了精明的眼神。虽然,他从犹太房东那儿继承了不少钱,但如果他本身没有脑袋、没有胆识的话,也不可能使那些钱以倍数成长为今日的规模。
“她会吗?”吕杰森有些怀疑。
“她太天真了,以为能够想不玩就不玩,想喊停就喊停吗?”放松之后,葛烈忽然想好好的睡上个一天一夜。
“你真要找律师告她?”
“当然不可能告得了,我只是吓唬她。既然她不怕服装公司倒掉,那就让它倒吧。”他毫不在乎的说。
“我认为她还是在乎的。”
“那就叫她自己来和我谈。”
“葛烈,别做得太绝啊!”吕杰森突然有点同情宋湘茹了。
“真正绝的人是她,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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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有员工因为服装公司可能倒闭,即将面临失业而想不开的烧炭自杀,又及时被家人发现,将这件事宣扬开来,宋湘茹可能还不清楚情况有多严重。
对她个人而言,当然可以洒月兑的丢掉包袱,顶多过一段苦日子,未来还是可以想办法东山再起;但是对一些领固定薪水,可能还有经济压力的上班族而言,失业真的是非常可怕的一件事。
纵使自己能在葛烈的面前展现气魄,但是其它人呢?他们可能因为她而陷入“万劫不复”。
想通这一点之后,她不能不去找葛烈,虽然之前常到他的办公室,但那时的她都是心情愉悦的踏进去,可是这一刻,她的双脚彷如灌了铅一般,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困难、那么的沉重。
梆烈才回台湾就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公事,和接不完的电话,秘书也忙碌的进进出出,好似他不在台湾的这段期间,公司便处于停摆状态一般。
可是当宋湘茹一出现——
梆烈便要秘书带上办公室的门,并且表明不接任何电话,不准任何人走进来。他没有起身,甚至连坐姿都没有改变,只是略微抬头看着她,并没有对她说任何一句话。
宋湘茹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非常尴尬—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今天她是来求他的。
“学长。”她放下自尊和身段,以恭敬的语气开口。
“你叫我学长……”葛烈也不是省油的灯,即然她来这招,那么他就陪她玩下去。他把手中的金色钢笔往桌上一放,“所以你今天是为了公事而来?”
“请你……不要……”宋湘茹明明没有语言障碍,可是她此刻却支支吾吾的,“不要结束……服装公司。”
“是你决定让它结束的。”他纠正她的说法。
“是你。”
“不,宋湘茹,你才是『凶手』。”葛烈不想自己乱背黑锅,“是你喊停的。”
“有员工要自杀,你知道吗?”她一副事态严重的表情,“因为即将失业。”
“我无能为力。”
“你分明是想修理我!”
“你别把自己捧得这么高。”
“那请你继续支持我的服装公司。”宋湘茹硬着头皮要求,“请那些专业经理人再回来上班,还有,后天有一张一百多万元的票要到期……”
“不。”葛烈冷冷的拒绝。
“学长……”
“这一点都不关我的事。”他冷酷的拒绝,把宋湘茹当作是和他没有一丁点关系的女人,“宋湘茹,你还得担心你欠我的钱要怎么还。”
“葛烈!”她气恼的冲到他的办公桌旁,很难想象一个曾和她发生过关系、像是对待珍宝似的把她捧在手心上的男人,会忽然变得如此无情。
“有天你会……不,是很快,很快你就会收到我的存证信函。”
“你是想逼我去死吗?”她不想向他撒娇示弱,可是又无法在他面前强悍到哪里去。
“你有这么脆弱吗?”
“你太心狠手辣了!”宋湘茹怒骂。
“还有没有更严厉的话?”
“人面兽心。”
“我有点感觉了……”他讽刺的看着她。
“禽兽不如!”
“如果你觉得我是这样。”葛烈微笑。
“人人得而诛之!”她自己说完都想笑,可是却笑不出来,以她目前进退维谷的情况,哪有资格笑?她连哭都哭不太出来了。
“如果你还有多馀的精力和时间,我劝你快去找其它人想办法,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他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你赶我出去?”她意外。
“你听得懂国语吧?”
“你真的要和我划清界限?”
“这不是你要的吗?”
“你真的要让我的服装公司倒闭?”
“是你让它倒的。”葛烈开始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我已经给了你时间和机会,是你自己不懂珍惜,现在我还有好多的事要处理,没时间和你耗,请你离开。”
如果她现在就模模鼻子走人,那一切都前功尽弃,她也白和他上床了。其实……想不怀孕有很多方法,她还是可以和他上床,却不用当妈妈,为了她的服装公司及员工,她不能只为自己想。
“我愿意……恢复交易。”她以蚊子一般微弱的声音说道。
“我没听清楚。”他装出一个迷惑不解的表情。
“我愿意……再和你上床。”她直言,反正这里只有他们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