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人月兑衣服。”有人建议道,忘了司马星辰是女生。
另一人附和,“好!谁怕谁?!”
“玩什么?接龙、大老二、捡红点?”
“桥牌。”她举手说:“会不会打桥牌?我是高手,绝对叫你们输到连……”
“司马星辰,”蓝柏伟虽然是在和裘豹讲话,但其实心思全在她身上。“你不是稳赢的!”
“玩了才知道啊!”
“你是女生。”
她胸有成竹的道:“我不会输。”
“那我们两个单挑!”他扬扬眉。
“你——”司马星辰嘟着嘴,不知他会突然这么提议。
“拼了!司马星辰,和老大拼!”有人在一旁敲边鼓。“我们帮你加油!”
“我押老大赢,”比较狗腿的就站在蓝柏伟那边。“五千元!”
司马星辰有点骑虎难下的感觉,原本只是大家起哄,但是现在这么一搞……她看向了裘豹,向他求援。
“不管是你或是老大,这月兑衣的难得盛况……”裘豹并没有帮他们灭火,反而从旁煽火。
“裘豹!”可恶,居然不帮她。
蓝柏伟问:“桥牌吗?”
“两个人不好玩!”她能推就推。
“赌大小!”有人说。
“对,一翻两瞪眼。”又有人帮腔。
司马星辰有点想给自己两巴掌,为什么她学不会言多必失的教训呢?现在除非是找理由临阵月兑逃,不然就得当个胆小表,给人家耻笑一辈子。
“你可以喊停,我不会笑你的。”蓝柏伟的眼神有着算计。“毕竟有这么多双眼睛等着看你或我……”
“如果你输了,你真的肯月兑?”她不相信,他如果月兑了,以后要怎么带这些手下?
“我一向言出必行,你呢?”
“我……”
“这样好了,如果你输了,你只要月兑给我一个人看!”蓝柏伟好像很大方的通融道。
“你——”她为之气结。“除非你作弊,不然你凭什么这么有把握?”
“牌给你发,一人一张,就比大小,点数相同从黑桃、红心、方块、梅花这样排下来,一张就分胜负,这样够刺激了吧?也很简单。”他把双脚往桌子上一搁,气定神闲、胜券在握般的看着她。
“司马星辰,你还怕什么?”
“赌啊!”
“我押你赢。”
“给老大一个下马威!”
“别当缩头乌龟。”
司马星辰现在是不赌都不行了,观战的人比两个当事人还要投入、还要热中,如果这时抽腿,那么她以后也不必再在这里混了。
咬着牙,一副豁出去的神情,她由阿威手中接过一副扑克牌,然后开始搓洗。她实在不必这么紧张,一半一半的机会,何况她还占便宜,只要月兑给蓝柏伟一个人看,但蓝柏伟如果输了……大家都有眼福。
“司马星辰,发牌吧!”蓝柏伟催促她。“牌要给你洗烂了。”
她讽刺道:“你这么急着月兑衣服吗?”
“我是急着要看你月兑。”他眼中有着笑意。
“你没这么幸运。”司马星辰发了一张牌给蓝柏伟,牌是盖着的,要由他自己翻牌。
而他既不故作神秘、也不制造紧张,直接把牌给翻过来——黑桃8。
“哇!司马星辰,你有机会了。”
“老大这下要小心了。”
“看来幸运女神没有站在你这边。”裘豹对蓝柏伟说:“不过也还好啦!胜算一半。”
他则露出个完全不在乎的表情。
“快发牌,司马星辰,看你的了!”
司马星辰从没有这么紧张过,她连手心都是湿的,手中的牌差点拿不稳,但她告诉自己蓝柏伟只是黑桃8,她大有希望赢他。
“发吧!”蓝柏伟说。
她发给自己一张牌,然后将其余的牌放到一边去。
“翻牌吧!”他目光锐利的盯着她。
“翻牌、翻牌、翻牌……”大家吼翻天了。
司马星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闭上眼睛把牌翻了过来,她的命运就决定在这一刻——
忽然,整个场面变得静寂,没有人兴奋的怪叫。不该如此啊,一定有输赢啊!她猛的睁开眼睛。
一张红心5。
她输了。
其实大家都希望司马星辰能赢,好挫挫老大的锐气,没想到……她竟然输了,真是可惜呀。
蓝柏伟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她。
“这……”她有点想耍赖。“我刚刚……”
“你不知道‘愿赌服输’这句话?”他耸耸肩。“好吧!你想赖就赖。”
“我不是赖!”她抗议。
“老大,算了……”有人替她求情。“大家是闹着玩的,不要逼她。”
“司马星辰,你自己怎么说呢?”蓝柏伟的表情有着嘲笑意味,而且似乎打算拿这件事来取笑她一辈子。
“我月兑!”司马星辰决心豁出去。
就等她这一句话。“真的、假的?”
“我也言出必行。”
“司马星辰,老大不会真要你月兑。”裘豹出来缓颊。“开个玩笑而已,不要把自己吓坏了。”
“我说了我言出必行。”她硬着头皮道,不想被看扁。“说好只给你一个人看,你说个时间、地点。”
“好,有气魄。”蓝柏伟鼓掌。“我叫阿威去接你,今晚……到我家。”
司马星辰这会再也听不到周遭的声音,她只知道自己完了,这下……别说什么金龟婿,若被别人知道这件事,只怕连一般男人都不会想要她了,她……真是自作自受!
知道自己只有任由蓝柏伟宰割的份,所以司马星辰抱着“视死如归”的心境赴约,连载她来的阿威都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她,因为在他们心目中,她是个好女孩,不是那种出来混的浪荡女。
“只是月兑个衣服。”阿威安慰她。“老大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阿威,我也相信他不敢对我怎样。”给自己打气的,司马星辰尽可能不去想太多,若是在蓝柏伟面前发抖,那太没种了。
“那你开心一点,又不是要叫你去送死。”他取笑她。“一个敢到讨债公司应征,并且坚持要在这一行混的你,应该有点胆子吧!”
“我当然有。”
“那就看你的了。”
但是当司马星辰进到了蓝柏伟的家,发现这幢豪宅并不比夏真、常薇薇的家逊色时,她才知道自己有点低估他,他的屋子起码值市价上亿,里面装潢得美轮美奂,令人咋舌。
蓝柏伟一派居家的轻松模样,悠闲的坐在沙发里抽着烟,电视荧幕上正放映一部美国卖座的动作片,而他面前的桌上则放着几本汽车杂志,这男人不是雅痞、名仕型的人,不过他肯定也有一套自己的生活力式,过得舒适得很。
“现在吗?”早要月兑,晚也是要月兑,司马星辰宁可速战速决,不要受时间的煎熬。
“随便你!时间你自己决定。”他大方的说。
“一定要吗?”她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你说呢?”
“不能用……其他的方式代替吗?”她很正色的和他商量。
“你想用什么方式代替?”他的笑意带着好奇,把抽了一半的烟摁熄。
“例如,我帮你打扫家里!”她热心的说。
“我有专门打扫的欧巴桑。”
“那……煮饭烧菜?”
“我记得你根本不会。”
“我三个月……不领薪水。”她忍痛的说。“甚至更久都没有关系。”
“这不好!我不喜欢别人白做工,该付的我一定付。”他从不占人便宜。
“我……可以吻你。”她嗫嚅的说,根本不敢看他。
“地狱已经结冰了吗?”
“蓝柏伟!”她猛的瞪他,有点恼羞成怒。“我都已经这样低声下气了,你还要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