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前者,那我在山庄等你:如果是后者,你就不用再来找我,等不到你,我自然就明白了。
以安留
“见鬼的,要走就走,还留什么信,搞什么选择题!”费欧娜厌恶的揉烂手中的信,往垃圾桶扔去。
以安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不过一直注意她动静的费欧娜,很快就发现她的离去,并趁着没人时溜进他们的卧房里。
她担心以安有留信,更担心信里会向天朗打小报告,说她那天在露天咖啡座对她说了一堆话。
丙然,她猜得很准,床头柜上的闹钟下就压着一封信,这下子被她半途拦截,当成垃圾丢掉,看她还有什么好问!
“哼,这封信永远不会落在天朗手里的!”她得意的哼了声。
不过看过这封信,她发现罗以安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好骗,原以为挑拨离间几句,她就会哭着离开,可没想到她不但冷静的一滴眼泪也没流,还很有主见的留下选择题。
而且她在觉得以安单纯好骗之余,其实是有一点点佩服她的。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她竟然能为了希望对方幸福,愿意退出成全!
是爱不够,还是爱太多?
以卫天朗的好条件来讲,别说爱不够了,即使没有爱,也要死缠不放吧?所以她相信以安是后者。
有点小靶动,但是她才不会因为佩服而放弃,她当然要为自己着想,既然开始了,她就不会临阵退缩。
所以,她现在要出门购物庆祝去,佯装对以安离开的事不知情,免得他们到时逮着她一直问。
当晚,准时下班的卫天朗和卫方亚兰一回家就不见以安人影,一开始,他们只是纳闷她为何没交代任何只字词组,可后来,时间愈来愈晚,手机又收不到讯号,焦急忧虑不禁逐渐溢满心口。
“这以安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到底去了哪里也没讲,手机又打不通!”卫天朗烦躁得开始碎碎念,像热锅上奔窜的蚂蚁,厅里的波斯地毯已经快被他的来回踱步给磨平了。
“葛妈,妳有看见以安小姐什么时候出门的吗?”卫方亚兰问向管家
“没有耶!”葛妈微微不安。
卫天朗突然灵光一闪。“会不会是回山上去了?”否则以安在这里没什么朋友,不可能闲晃那么久!
“你快打打看。”卫方亚兰催促。
卫天朗立刻拨打山庄号码,响了不到三声就迅速被接起。
『闲云山庄你好。”传来的果然是以安清灵的嗓音。
“妳怎么搞的?跑回山上怎么一句交代都没有?妳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卫天朗不禁劈头就责骂,而一旁的卫方亚兰和葛妈都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
吓,好凶!
怎么她离开,他非但没有紧张,还对她这么凶?!
『我有留一封信给你呀。她嗫嚅地讲。
“在哪里?我怎么没看到!”担心太久了,他的口气不禁还是很凶恶。
“闹钟压着。』她特别放的,因为知道他每晚都会把闹铃键按开,所以才摆在显眼处。
“没有,我月兑手表的时候没看到。”他手表就放在闹钟下的抽屉里,要是有什么异物的话,一定会看见的。
『有有有,你再看清楚一点,明明放了,不可能不见,我信里写了很多重要的话,你看完再说。她说得万分肯定,然后锵地就挂了电话。
要命,害她刚刚接起电话,听见他的声音就高兴了好几下,以为他看过信且有了决定,所以打电话来告诉她答案,结果根本连信长怎样都没看见!
卫天朗看着话筒愣了一愣,什么信这么神秘?
“到底在搞什么鬼?”纳闷嘀咕。
“怎样?以安怎么说?”卫方亚兰关心地问。
“她说有留一封信。”他回答后立即起身奔上二楼卧室,找了半天没找到,又悻幸然的下楼来,质问管家。“葛妈,今天谁负责打扫房间的?”
“小莲。”葛妈想了想回答。
“打去她家问她,有没有捡到一封信。”卫天朗双臂环胸的坐在沙发上,一刻也不想多等的命令。
卫家仆佣只有葛妈是二十四小时住在别墅里,其余最晚都在八点半就离开了。
梆妈立即找出小莲电话,打去问她,讲了好一会儿才收线。
“有没有?”卫天朗马上问。
“她说少爷房问没有,可是费欧娜小姐客房里的垃圾桶有一张揉掉的纸,好像就是信。”察觉到情况有异,葛妈讷讷说道。
卫天朗心一凛,和卫方亚兰互视了一眼:心里皆有了底。
“那信还找得到吗?”费欧娜做了什么在此刻是其次,重点是他要知道以安写了什么!
“找得到。纸类回收没有每天丢,正好还在回收箱里。”葛妈快步走向储藏室,帮忙找出那封信。
“这费欧娜在许多小地方都看得出有心机,你要好好沟通才行。”卫方亚兰叹息叮咛。“虽然她是你的恩人,但是报答的方式有很多,千万不要牺牲感情。”
“我知道,我拒绝过她了。”卫天朗神情有些凝重:心里想着应付她的方式是不是该强势一点?
“以安是个好女孩,我已经把她当自己人了,你可得好好珍惜人家。”她继续交代,字里行间透露出对以安的中意和心疼。
“我会的,不管她信里写什么,我一定会去把她接回来。”感受到母亲对以安打从内心的疼惜,卫天朗欣然一笑。
第十章
三天了,自从那晚莫名其妙的炮轰电话后,以安就没再接到卫天朗的电话。那时,他是不知道她有留信,可后来,信到底有没有找到,到底有没有看过,她完全不知道。
明明写了、放了,不可能不见,所以肯定是看过了才对……既然看过了,那两天无声无息,那是否就代表他默许了她的离去,选择了费欧娜?
一定是的!两天时间,足够考虑了。
原本还抱一丝希望,这下子,快刀斩乱麻,连一丝余地都没给自己留。
心情好闷,浑身懒洋洋,做什么都提不起劲!
很奇怪,虽然觉得闷,觉得有股淡淡的酸苦梗在胸口,但是完全没有那种觉得无法承受的痛。
大概是经历了之前那场大喜大悲,所以再有波折困难,都显得渺小许多,因为认知到其实没有什么过不去的了。
活着最重要,只要知道他幸福快乐的生活着,那她也会觉得安心。
“唉~~”尽避如此,她还是觉得郁郁寡欢,无法展露笑颜,为免父母关切探问徒惹心烦,她整天都窝在自己房间发呆。
落寞目光,凭窗眺望,气候低寒,更远的山峰烟岚缥缈,天幕是郁沈的灰白,连带心头也罩上一层苍茫,有种如诗如画的美感。
棉絮般的白点自眼前飘落,愈来愈多……
下雪了!正如同她已进入冬季的恋情,该雪藏冰封在心底了。
偷信的事,卫天朗暂时没指责费欧娜,并不动声色的与母亲排出了时间,直到以安返家的第三天,他们敲定空档,由家中司机驾驶,一同前往以安的家。
而住在卫家的费欧娜,本就以想多在台湾逛逛为由才住下来的,所以他们出门远游,当然也邀她同行。
一开始,听卫天朗说要带母亲出门旅游、散散心,费欧娜也不疑有他,但当车子下了高速公路,逐渐往山区开去时,她纳闷了。
她虽然不清楚以安住在哪里,但基本上也知道以安就住在山区。该不会……他们这一趟是要去找她吧?
她这几天故意闷声不吭,不问及以安,卫天朗也一个宇都没提,她还以为他会对以安不告而别的行径生气的,可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