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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香里留将军 第27页

作者:余宛宛

李欹云连忙伸手住了他的唇。“你想被砍头吗?啊”他灼热的唇在她的掌心印上了痕迹。

捉住她的手,不许她缩回,他炯炯的眼注视着她盈满无奈的眼。“别跟了他。”

“不跟他?也会是另一人。你是我的二哥啊这一辈子都是。放手让我走吧。”

在他乍然松开的面容之中,她不敢再回头,因为没有勇气凝看他眼中的灼热、更怕心中的情感狂奔而出啊

*****

“还累吗?”李伯瞵半侧着身,搂着柳子容在床榻上。

怕他又要自己让李欹云把脉,只得抬起愈来愈沉重的眼皮,对他一笑。“用了餐后,好些了。”头顶上瞬间一松,他已松开了她的发髻。

“若非盘起成髻,别人还以为我将道观内的小尼姑绑回家中了。”以指梳理着她淡淡芳香的发,卷起她稍过肩的发梢把玩着,观察着她。

她靠在他的肩胛上,感受他轻拂她背部的温柔,伸手遮住了唇边一个呵欠,感觉愈来愈容易疲累。“我┅┅有件事┅┅要告诉你。”口齿有些睡意的迷迷糊糊。

“明天再说吧,现在好好休息。”将她的身子移到被褥之间,怜惜地看她孩子气地抱住他的手臂。

“不行┅┅”她揉者脸颊在他的臂上,长长的睫毛已垂闭。“┅┅我要去┅┅十四那日要去东市。不能忘记┅┅”

十四日去东市?为什么如此坚持?他怀疑地盯着她慢慢沉入睡梦的脸庞。她有什么秘密?莫非她欺骗他──她未婚夫实际上已在东市所以,她不愿让他碰她、不愿有他的子嗣

妒火烧红了心,他一拳捶向桌几,震落了几面上的人叁茶,砰地碎落一地。

她只是喃喃地吐了句无意义的呢喃,抱住他的手臂没有张开眼。

李欹云放入叁茶间的安眠药草该是发作了。

盯着她无瑕的睡容,在猜测她复杂心思之际,却仍是轻轻地抽回了自己的手臂,怕惊醒了她。

“你可以进来了。”他对着门外说道。

李欹云推开了门,提着一盒医具轻轻地走了进来。“她睡熟了吗?”

“一整碗叁汤都喝完了,早该睡熟了。”李伯瞵的视线没有离开过柳子容。

“她美丽得不似凡间人。”她坐到柳子容的身边,却看着李伯瞵。“我何时可以称她为大嫂?”

“等她的心完全属於我的那一天。”他苦涩地笑了笑。

“身子呢?已属於你了吗?”李欹云直接地问道。“她不愿让我把脉,也许是因为有了身孕。”

李伯瞵瞪着李歌云,万万没想到单纯的妹子会问这样的问题,也没想到她给他这样一个答案。

身孕?他和子容的孩子。

“别笑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李歌云摇摇头抿着唇笑,握起了柳子容的手臂。

在李欹云把脉之际,他细细端详着柳子容的眉、柳子容的眼┅┅这张令他此生不倦的容颜、这个系着他所有感情的女子啊她款款的柔情、无微不至的关心,早已锁住了他今生的眷恋。

懊是定下来了,他需要一份归属。

“大哥,你的手给我。”李欹云震惊地扣住了李伯瞵的脉,把量着脉象。“怎么会这样?她这些日子都你在一起?食住皆然吗?”

“没错,怎么了?”他脸色凝重,因为李欹云逐渐沉重的脸色。“她要不要紧?”

放开李伯瞵的手,李欹云又握住了柳子容的脉,再度摇头。“不可能啊,你的脉象完全正常。”

“她到底怎么了?”李伯瞵不安地看着李欹云郁郁不解的表情。“快说”

李欹云放下了柳子容的手,注视着那绝美娇额上的微微青白,一会才抬头看向大哥焦灼的神态,缓缓开口道:“她中了半旬阴间散。”

“半旬阴间散”李伯瞵一愣,随即怒吼出声,见柳子容身子不安稳地翻动,才压低了音量。“那是什么鬼东西?”

阴毒的名称,让人发寒。

“是一种逐渐降低人的生命力、让人在半旬之间体力衰竭至死的毒药。可怕之处在於中毒之后,中毒之人不易察觉,只以为是单纯的身子不适。十五日一到,则心脉尽破裂,九孔出血而亡;死前会经历一段生不如死的挣扎。”李欹云皱着眉与

他同看向那熟睡的人儿。“她与谁有深仇,那人要这样谋害她?”

“有解药吗?”他单刀直入地问,偎在身旁入眠的她彷若即将消失一般的纤白。

“没有解药,我还敢如此镇定吗?”李欹云安抚地拍拍李伯瞵的肩。“我再不才,起码有位名师教导啊。”

“两年前找到你时,知道你跟着玉面医神学了好几年的医术,却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也会成为你医术下的受惠者。”李伯瞵动了动嘴角。“你刚才说我没事吗?”轻抚过柳子容白得过分的颊,眼中酝酿危险风暴。

“你的脉象正常,而这正是最令人感到奇怪的一点。半旬阴间散,通常是被喂入饮食间,逐日渗入人体五脏六肺。若说二人一同共餐,怎么可能你无事,而她已中毒数日?”

“她中毒了几天?”逐日渗入,他在脑中思索着与柳子容接触的人。

“约莫五日。”李欹云翻开她的眼睑检视着。“距离毒性发作尚有十日。”

五日她那日在树林间碰到什么人吗?“今日是┅┅”

“初五。”李欹云低头在药箱间拿出一瓶食指大小的翠绿瓶子,拨开瓶盖。

“十日后就是十五。”他警觉地想起柳子容沉睡前所说的话,莫非她早自知中毒她十四日至东市又代表了什么呢?

“把这先让她含着,可以解部分的毒。她体质不甚强健,别人挨得住十五日,她可能只挡得住一、二日。”李欹云把一九土泥色的杳丸交到李伯瞵手间。“我待会就开始调配解毒的剂药。不过,可得提防她又被继续下毒。”

接过药丸,他深明的眼眉间透着沉思,脸部肌肉微微抽搐着。“先别让她知道已被下毒,也别让她知道我们已得知她中了毒。”

“你是说她┅┅”李欹云讶异地喊着。

“我希望不是。”他抚模着柳子容的脸庞,长长地叹息。

第十章

“吃药。”李伯瞵挥手要一名侍女把药端到几上。

“待会再喝,好吗?”她低着头,没有放下手间的绣针。

让侍女退下,他先霸道地拿走她手间的针布,把碗递到她的手中。“先喝掉。刺绣随时会有时间。”

“没有多少时间了。”她对着碗中清绿的药汤轻声呢喃着,声音微弱不可闻。这是为他缝制的鞋面,今儿个已是最后一天了,她定要完成它””算是一种留予他的回忆吧。

他眯起眼眸,假装没听见她的话。“赶快喝完。要不,身子再不见好转,我可要严责李欹云了。一天让你喝三回的药,脸色还这么不好。”挑起她的下颚,不满意她依然弱不禁风。

“别怪她啊,她很用心。”端着碗的手震动了下,拨出了一点药汤。“是我自个┅┅身子┅┅不好,不容易养丰润,真的别怪她。”

“今日已是十四,你待会上东市,可要高嫂陪?”他已要人严格监视高家夫妇,却一无所获;他们与她中毒一事似乎并无相关。

“不用了,昨个中午才拜访过他们。”她啜着已习惯的青草味入口中,眼眶却红了””再见了,高嫂、高叔。

“没错,但我见你似乎十分舍不得,彷如见最后一面。”

见她震惊地僵了子,他取回她手中已喝空的碗随意一摆,将她拽入仙的胸口,注视着她蕴含了千言万语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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