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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还能爱你 第10页

作者:有容

她止不住滑势的往下滑了四、五阶。原本滑了四、五阶顶多擦伤破皮,要命的是罗泽香脚下踩的是高跟鞋,只要施力不均就得付出扭断脚的高代价。

罗泽香倒在地上,全身一阵麻痛,久久说不出话来,脑海中、耳边浮现的却是颜德君在情急之下的那句“云萝”。

颜德君快步奔了下来,神情焦急。“你、你还好吧?”

看看他,她像是透过此刻的他寻找二十岁的颜德君,心里揪疼得比的伤更甚。他没有忘,这么多年他还是没有忘了罗云萝,她怎么会以为他真的是那种说切割就可以把感情切割千净的人?

她忘了颜德君是可以默默的为罗云萝努力了三年,在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未来许诺给喜欢的女孩前什么都不说,只保持看淡漠友谊的人。

像颜德君这样的人,他的痛、他的伤永远比外表看起来重得太多。

罗泽香低下头眼泪直掉,到后来则是掩面痛哭,除了心疼颜德君之外,也为自己而哭。多年来一想到他,她总是告诉自己,以他决绝的性子,短暂的一段情感束缚不了他的,他一定早就跳月兑出来,在哪里开心过日子了。

她只能不断的催眠自己,就怕一旦想太多、太深,她会没办法前进。

颜德君掏出手帕拉下她掩面的手,“你这张脸唯一称得上有特色的就是笑容,没有笑容就是个路人甲乙丙了。”

这个人、这个人是恶魔!他要毒舌一定要挑这个时候吗?罗泽香不知道打哪来的勇气用力挞了他一下。

“很好,还有力气生气。”他略侧过身子道。“上来吧,我送你去医院。”

他要背她?“不用。”后来又想,现在不是展现骨气的时候。“你扶我,扶我下去就好。”

“如果你高一点还好,但即使你穿上那双矮子乐,了不起也只有一百七,我有一八五,扶看你到一楼,我看你那条手臂也顺便要看复健科了。”

罗泽香的脸胀成猪肝色。“这不叫矮子乐啦!”

“也对,拜这双鞋之赐摔成这样,该叫矮子悲才对。快点,上来!”见她仍倔强看,连动都不动,他凉凉的扫了她一眼,“不要是吧?你还有另外一个不错的选择,担架加救护车。”

想象一下,被一个男人背下楼比较好看,还是被两名工作人员用担架抬下楼好看?罗泽香在心中长叹,认命的选择前者。她撑起身子,抿了抿嘴,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趴上他的背,双手还撑看,不让彼此身体太贴近。

颜德君有宽厚的肩,发尾修得服贴整齐,即便罗泽香不断想看要如何疏远他,可当他的体温隔看衣服透出,熨烫在她身上时,她不由得又想起最后一次见面的美国行,他拥抱她时的温暖。

纯纯的爱没有什么亮眼的火花,却有着最宜人的温暖,成为生命中最清丽的景致,用最真的心写下令人怀念的一页。

不知不觉中,她的手改攀在他肩上,脸贴看他的背,颜德君察觉了也没说什么。

沉默中两人的距离似乎近了些。

终于到了一楼大厅,罗泽香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成为众所瞩目的焦点还是让她想土遁离开。她这人一向不好出锋头,更何况是以这种方式!

“那个,颜先生……”

她想提议把她扔上计程车就好了,可话还没说完,有个苍老威仪的声音打断了她的话。

“德君,你跑去哪儿了?”颜凤明走向孙子。“你……咦?发生了什么事?这位小姐是?”

罗泽香犹豫了半天只得把脸探出来。“老先生,您好。”

老人家本是皱着眉,接着是一脸瞳目结舌,“你、你、你……”

“爷爷,她不是云萝,只是长得像。她叫罗泽香,是志麟的女朋友。”

老人家仔细的打量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真像。”

距离上一次她听到老人家这么说是在什么时候?是她第一次到美国,他初初见到她的时候吧,那时的那句“真像”,指的是像罗云萝的祖母、老先生无缘的初恋情人,而今这句“真像”,指的是她像罗云萝吧。

简单的两个字,老人家说尽了不及完成的梦,他此生的遗憾。

第4章(1)

“你脚伤痊愈的那天,最想做什么事?”

“到日本料理店吃火锅搭几杯温清酒。”

“是吗?”

半个月前罗泽香说过想吃火锅加温清酒,等到脚一痊愈她还真的如愿,而此刻和她坐在日式包厢中大唉火锅的就是颜德君。

别怀疑,以上的对话正是两人半个月前的对话。

问她啥时候两人走得那么近了?其实……应该说想对她好的人是颜老先生,颜德君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摔下楼是她自己不小心踩空摔的,可颜德君除了义务性的将她送医,之后还被迫每天得去探望她,那也就算了,之后还来了个帮佣大婶专门照顾她!

有没有照顾得这么周到啊?这社会一点也不冷漠!她只听过为独居老人送三餐,还没听过为暂时性失明的独居年轻人请庸人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老人家的善心还真来的是时候。

她不良于行的这段时间,室友俪梦姮正好回美国探亲,“男朋友”又忙着和正牌男友出游。好吧,林志麟其实没有那么见色忘友,知道她摔伤还是有来关心,可后来发现她有人照顾,他就很阿沙力的放给它烂……呢,是托付给别人。

老人家的心思她想不通,只能猜想这是移情作用,和初恋没结果,转而希望后代能弥补当年的遗憾。罗泽香记得当年,老先生真的相当疼爱罗云萝,如今连罗云萝也不在了,他兴许是因为长相的关系而关照她的吧。

老人家八十五了,对她这后生晚辈即使疼惜也不可能亲自探视,这苦差自然落在颜德君身上。

也就是因为这样,过去那十多天,严格说来是十六天,她每天起码得见上颜德君一面。

他通常会在傍晚出现一会儿,有时翻看报纸、有时一起吃晚餐,还有一次他居然无聊到在看她历年来付梓的童书绘本和一些手札作品。

“你的图很温暖,色彩缤纷,尤其笔下的人物明明线条简单,却能把每个表情勾勒到味了。”

“我擅长画童画。”

“再隔阵子就是我爷爷八十五岁大寿了,其实纪念杯我比较倾向贺寿味道的图。”

吧么跟她说这个?

“我爷爷偏好古典神话人物,像八仙贺寿、麻姑献桃……”

他说他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是认真记下来了?

好吧!有句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所以她唯一想到能回报的办法,大概只有参加比稿了。比得过比不过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参加了,表达了她对老人家的心意,况且她脚伤在家并不影响创作。

不过几天,她脚伤未愈,作品己完稿送出。反正她志在参加,不在得奖,后续的发展也就没在在意了。

火锅蒸气在灯光下形成氰氯白烟,在这有点凉的夜晚能看到此景是件享受又幸福的事。她先喝了一碗以钱糖鱼为汤底的清爽热汤,服务生递来温好的酒,她为彼此斟酒,想了想又把颜德君的那杯拿过来,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怎么倒给我又拿回去喝?”

“你不适合喝。”

“为什么?”

“你身体……那个,有些人不适合喝酒。”罗泽香及时打住差点说太多的话。

颜德君眼里有抹疑窦,他将她手中的半杯酒拿了过来,轻嚷了一口,沾口的酒尚不足以润唇。

“也对,看来即使想掩饰,可体质极差的事终究足纸包不住火,亲友间似乎都知道这事,想必你也是曾听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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