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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紫色渐层 第22页

作者:有容

正当他想敲门问个究竟时,房内却传出了瓶子掉落地面的声音,接著是孟颖容低低的诅咒声。

滕真上前叩著门:“颖容,开门!”

门内转来她惊慌的答覆声:“来——来了!等——等一下,我马上就好。”

门内的孟颖容惊慌,门外的滕真更是紧张,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于是他叩门叩得更急。

终于,孟颖容在滕真破门而入的前一刻把门打开了。

“发生了什么事?”

“我——”孟颖容咬著下唇,脸红得说不出话来。

她那神情间的不自然令滕真有些疑惑,他往孟颖容的身后望过去,发现了地上那被瓶打翻的药膏,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他走进房内捡起药膏,回头对着仍呆立在门口的孟颖容一笑。“是不是自己擦不到背部的伤口?”

“我……”她呐呐地说:“背——背后的伤——伤口有些痒,我想自己擦药——可是——有些部分擦——擦不到。”她望著滕真手上的药,视线怎么也不敢往他脸上移。

滕真微笑的把她从门口拉了进来,并轻轻的把门关上。“擦不到可以叫我呀!”

孟颖容乍听他的话,一张小脸立即胀得通红;她本能的拉紧衣服。“我——你——我们——”她心里一急就会口吃,最后她放弃了开口说话。

滕真那看向她的眼光柔得像水,她心中的不安被那股柔情抚平了。她就像被慑了魂一般的呆立在原地,心中浮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你转过身去,我帮你上药。”

这次孟颖容不再拒绝,她缓缓的转过身去轻解罗杉,待衣服褪下来时,一道长长的疤痕映入了滕真的眼帘。那疤痕虽只是浅浅的粉红色,但是在孟颖容白晢如雪的皮肤上仍是非常的显眼。

滕真怜惜的一叹。“这疤痕看来是去不掉的了。”他一面说,一面将药涂上。

“还疼吗?”

“早就不疼了。”她轻轻的说。

滕真的手轻抚在背上的感觉好奇妙,一股又羞又兴奋的感觅填满她的心头。她轻咬着下唇,虽然背对着滕真,但她仍把睫毛垂得低低的。

看著孟颖容身上的伤,滕真又开始自责了。他心里反覆的想着:假使那天不约她出去吃饭就没事了。

他用手沾上药,十分怜惜地、温柔地、轻轻地沿着疤痕将药抹在上面。

由于他刚才心中一直在专注的想着事情,因而当他意识到自己的手正轻轻的与孟颖容“肌肤之亲”时,他的一颗心不由自土的狂跳著。

他清清喉咙,粗嘎的说道:“把衣服穿上吧。”

孟颖容回头看了他一眼,捕捉到他急急转过身去的那一幕,心想,他刚才的声音好奇怪。但也不便多问,只是位把衣服往身上套。

当她穿好衣服转过身时,滕真已经站在门口了。他投给他一个一如往常的微笑。“很晚了,早点睡吧!”说著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滕真回到客房把门锁上——好累!原来压抑著自己的情感是如此困难。

在与孟颖容名份未定之前,他不能对地做出任何事。

世事多变,在事情未成定局之前,一切都还有再变的可能,他不想为了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害了孟颖容。

他往床上一躺,眼睛瞪视著天花板——看来,今晚要失眠了!

※※※

滕真捧着花走出花店。

很凑巧的,在跨进轿车时遇到了曾有一面之缘的冷修彦。而一个相貌不俗的女子正站在他身旁——赵晓乔。

两个男人四日一交触,场面倒不如预期中的火爆。滕真知道眼别这男人是他的“情敌”,但是他的态度仍是一如往常般的潇洒从容,只因为他相信孟颖容对自己的那份心。

至于冷修彦倒是有那么一点尴尬。

当他经过滕真身旁时刻意把眼光移开,宛如陌生人一般走了过。

望著他们渐远的身影,滕真心中有些好奇;他们俩是什么时候走在一块儿的呢?

一个是孟颖容的青梅竹马,一个是她的大学挚友。

这样的组合倒也很特别。

坐上了军,来到孟家接孟颖容——今天他安排了带她回家见他父母;一味的逃避问题,把孟颖容“藏”着不让她与家人见面,终究也不是个办法。

前代的恩怨也该有个了结。

“我好紧张!万一——万一你妈知道我父亲就是孟浩儒怎么办?”孟颖容虽然早已作好了心理准备,但一想到滕母得知真相之后的反应,她就感到坐立难安。

“你当我妈是神啊?她又没见过你。”他投给他一个鼓励的笑容。“放松心情。就当你只是要去见一个朋友的父母一样,我妈妈一定会喜欢你的。她先入为主的观念很重,只要你第一眼留给他好印象,以后也不致于会有多大的改变。就算将来她知道你就是孟教授的女儿,也不致于把对你父亲的恨意转到你身上来。”滕真分析著母亲的脾气给孟颖容听。

孟颖容微微一笑。“你好像在出卖你妈。”

“还不是为了你。你还敢说!”他忽然想起了那天看到冷修彦和赵晓乔走在一起的事。“对了!你那个叫什么晓乔的同学好像跟你的青梅竹马走得挺近的。”

“你看到了?”她心中有股莫名的欣喜。

心想,看来冷修彦真是“大撤大悟”了;他终于明白赵晓乔才是最适合他的女孩。

“你好像一点也不讶异。”

“他们俩走在一块儿很登对,不是吗?我为什么要感到讶异呢?”她存心吊滕真胃口。

在一个红灯停下来的当儿,他转头看她。“他们俩的确很登对;可是,我记得冷修彦一直都挺喜欢你的。我觉得……他不是一个会这么快就放弃‘目标’的人。”

“哟!翻旧帐啦?”她笑著白了他一眼。“其实那天他对我说的话你全听见了,对不对?”

滕真把肩一耸。“我是听到了后半段,什么我只爱滕真……没有他,我活不下去……”

“我哪有这么说!”她大声抗议:“那么恶心的话我才不会说呢!”

见她脸红,滕真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是没有说,但你心里是这么想,我只是替你把心里头的话说出来罢了。”

“你——”

“我怎样?”他向她顽皮的挑了挑眉头。“说中了你的心事?”

灯号一换,车子继续往前走。

沿途孟颖容都不再理睬滕真,一张脸也胀得通红。

通常这种情况之下再说道歉的话也是于事无补的;对付她,滕真有一套。

此时此刻,道歉只会使她更加恼怒,最好的方式便是找话题引开她的心思。

“看到我买的文心兰了吗?”他偷瞄了她一眼。

孟颖容以为他是要藉由花来向她道歉,当下连看也不看那束包装雅致的文心兰。

滕真见她没反应。又补充说道:“我妈最喜欢文心兰了,待会儿那束花由你送给她。”

一听到这里,孟颖容才有了反应。“滕伯母喜欢文心兰?”她回过头去看那束秀秀气气的文心兰。

“是啊!这束花是我特地替你准备的。”

孟颖容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窝心的感觉萦绕在心头,方才恼羞成怒的情绪也消失无踪了。

不久,车子已来到阳明山下;数分钟后,那座雄伟的建筑物已矗立在眼前。滕真拿起遥控器轻轻一接,铁门应声而开。

随著铁门的打开,孟颖容终于可以一偿夙愿窥得高墙内的景观了。

两排高大的白杨木一直由大门种到白色主屋旁。而中央一座圆型的喷水他内有一座维纳斯的雕像,欧洲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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