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她醒来时,任残月就会亲昵地搂往她,低低诉说对她的爱恋及愧疚,让她枯萎的心仿佛活了过来。然而,却也仿佛是一场虚幻,她甚至认为自己是活在一个梦境里,去编织她所祈望的美梦。
“令师的事,残月应该向你解释过,或许他难辞其疚,但请你看在常叔的面子上,宽恕他的罪过吧!”
“常叔,师父的事,我已经不怪任何人了,我想,师父也不希望我怀着仇恨之心,四处找人报仇。”舞情绝艰涩地暗自苦笑,若要追根究底起来,第一个不可原谅的人,就是她自己。
“你能这样想就好。”最大的心结都解开了,那他就很纳闷舞情绝的神情,为何还是一片黯淡与迷惘?
“常叔,给我时间……给我一点时间……”不要那么快就剥夺她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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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更深,任残月依旧搂抱
着她入睡,虽然夜夜有她陪伴在身侧,但他的心始终恐惧她会突然撇下他不管。
他不敢再随意碰触她,只能偶尔拈起她的乌丝轻吻,或者微微握住她稍有温意的小手来抚慰他的心、浇熄他的欲求。
“绝儿,背还痛吗?”任残月爱怜地掠过她受伤的部位。
“不了。”舞情绝静卧在他胸膛,吸取他灼热的气息。
“其它地方呢?”任残月轻声的低吟。
“不了。”千篇一律的问话,他问不腻,她也不厌烦。
“绝儿!我爱你。”
“残月!我也是。”
“绝儿……我可以吻你吗?”就在她已合上双眸时,任残月突如其来的话,让她惊愕地倏然睁眼,迎视着那对压抑已久的之瞳。
她怔怔地凝视他一脸痛苦担忧的神情,轻垂下眼,羞怯地应了声:“嗯!”
任残月眸光刹那间转为狂热,在将她小心地往上移后,猛然覆住她的樱唇摩挲着,并探进她微启的贝齿,深深地攫取她的甜美、她的柔软,以一偿数日的饥渴。
充满疼惜的索吻,带给她难以抗拒的蛊惑与情动,她迷醉了,迷醉在他盈满眷恋的爱意之下,她只愿……不要太快醒来。
“绝儿……”正沉沦于蜜意中的任残月,在意识到舞情绝有些挣扎的举动时,才连忙结束这个吻,并歉疚地轻拍她的前胸,顺顺她紊乱的气息。
“不要紧。”舞情绝的红晕虽漫延至纤颈,却没制止他放在胸前的赤热掌心。
“那……就好。”他好想直接触模到她柔润细女敕的肌肤,但他不能保证一旦碰触后还能停下来,何况,她身子骨还没好,他不行再贪心了。
靶觉到他僵硬地收回手,她屏住许久的气息终于可以松掉,但恍然之中,她有些怅煞若失的感觉。
“残月,你还……爱我吗?”她喜欢听他盛满柔情的爱语,尤其是当她忽然产生脆弱感时。
“爱,好爱好爱你。”任残月在她的脸上洒下无数个轻吻。
“那放他们走好吗?”她的梦应该快醒了。
任残月忽然脸色僵硬地凝视着她的脸,过了片刻,他才全身紧绷地躺回去,不过双手仍紧紧环住舞情绝。
“难道你觉得还不够?”自己似乎被他拥得更紧些。
“残月……够了……够了……”
“绝儿……你累了……乖乖把眼睛闭上。”任残月倾身刷过她的眼帘,迫使她合上双眼,接着,犹带强制但轻柔地将她按入胸膛。
她该说是庆幸吗?
因为他没有勃然大怒地斥喝她的干预,也没有攻讦她有何资格替他们说话。
难道,他是真的爱她!?所以才没有……
不!她不能这样想,因为美梦一经破碎,要再编织的话就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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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残月萧瑟地站在门外,双手拢于背后,神色复杂深沉地凝向一片暗夜残星。
他没有做够,在他未掌控整个武林、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前,都不算是做够了。
他要一个个报复杀害他全家的凶手,如同云袖山庄一样的灭门。
然后,他要重建光大他们阳朔任家,以告慰慈父,然后他要……他要……
他要绝儿做他的妻子,跟他分享一切的荣耀。
对!他要即刻同她讲,她一定会很高兴接受这样的安排。
任残月一扫方才的阴沉,唇角含笑地推开门,就这样,他一眼撞见舞情绝正浸透在迷茫愁绪中,瞬间,他带笑的嘴角赫然扭曲,十指倏地收紧。
“我……以为你不进来了。”舞情绝漾起浅笑,缓缓地伸出手。
“你……还没睡?”在看见她的笑容后,任残月如释重负地舒缓近乎窒息的心,快步地握住她微颤的手。
“没有你在身旁我睡不着,你抱我到窗台去好不好?”舞情绝攀附在他身上,娇嗔地摇晃他的手臂。
“我怕你会着凉。”舞情绝还是这般黏他,并没有因为“他们”的事,而要求他违反自己统一江湖的大计。
“有你在,冷风根本灌不进。”他的热气,足以包围住她的身子,让她不受外头冷风的侵袭。
“好吧!不过,你只能待一会儿。”任残月神色轻柔地横抱起她,走到窗台旁的软榻,并揽抱她一同入坐。
“残月,常叔要走了,我好舍不得。”舞情绝语调落寞地说道。
“我请常叔多陪你几天。”他最近正忙于攻击少林、武当的计策,所以只有晚上可以陪伴她。
“你最近在忙什么,为什么不能时常陪我?”舞情绝沮丧地抬起眼。
任残月牵强地扯动笑脸,“再等我一些时日就好。”
“我怕我不能再等下去了。”舞情绝气若游丝地喟叹。
“什么叫不能等?”任残月突然惊骇地沉下脸,语调急促地说:“绝儿,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我们明天就成亲。”只要成了亲,她就不会离开他。
在一刹那间,什么一统武林的计划,似乎都不重要了。
“成……亲?明天……”她并没有梦到这个环结,是哪里出了差错?“我又在做梦了。”
她不自觉的月兑口说出。
又在做梦!难道他一直以来的爱意,都让她感觉像在做梦吗?
天啊!他要如何做才能捉住她飞远的心神、才能夺得她全部的信任?
他强烈压抑住用力摇晃她的举动,锐利的鹰眸笃定地攫住她游移的眼神,并低沉地对她说:“绝儿!我明天就娶你,你就等着当我任残月的新嫁娘。”
“你当真……要娶我……不后悔?”她的眼神从迷惑转为异常的晶莹明亮。
“我们请常叔当我们的见证。”任残月毅然决然地说道。
“好,你请常叔,那我要请风氏兄妹、沈掌教、明德大师、白虚道长、还有吕掌门……”舞情绝神情愉悦地数着她所冀望出现的人。
她每数一人,任残月神情就越发深沉,而脸色就越变越铁青。
“这样,明天就会很热闹,这样好不好?”
就是明天了,不!可能是此刻,他就会再残忍地推她一把。
任残月抿紧双唇,冷魅的双眼正透着寒光,紧紧地锁住她绽放的奇特笑靥。
“好,当然好,明天的婚礼上一定有他们的存在。”任残月双眼迸射出诡芒,嘴角浮出一抹深沉莫测的佞笑。
咦!他居然会答应?而且并没有狠狠地将她踢落谷底,或者一掌将她打死,那是否意味着……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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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舞情绝身着一袭华丽
霞帔端坐在妆台前,让歌吟替她做最后的梳理。
“小姐,您穿上这件由教主连夜为您寻找的新嫁裳,真是美丽得不可方物。”
拌吟笑盈盈地轻梳她细柔的乌丝。
“歌吟,我真的要嫁给残月了吗?”舞情绝艳丽的姿容虽噙着一抹颠倒众生的微笑,但那对美眸却显得幽离而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