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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鸭变凤凰(蜜月佳期) 第22页

作者:芭芭拉·卡德兰

在他的梦庞中,他以为自己又掉下来了;安东妮亚抱着他的时候,他喊着母亲。

她试着不让他乱动,怕加重他胸部的伤势;安东妮亚觉得自己似乎是他的母亲,而他是她的孩子。

“你没事,亲爱的。”她喃喃地对他说。“你很安全。你不会再摔下去了,看,我紧紧抱着你,你不会掉下去的。”

她感觉到,渐渐的,他听到了她的声音,而且懂得她的意思。

然后他会把头转向她的胸部,好象在寻求只有她才能给他的舒适。她知道,在这些时候,她是以自己从没有想到会这样爱任何人的全心全意爱他。

有时候,公爵又以为自己是在打猎时从马上跌了下来。安东妮亚问过图尔,他记得公爵有一次打猎时跌断了锁骨,那段时间里,他痛楚不堪。

他叫着某个人,虽然没有提到名字,但是安东妮亚怀疑他要找的不是他母亲,而是另一个他认为能抚慰他的女人。

“他的脑海里不会有我的存在。”安东妮亚告诉自己。

“不过,以前我从不被任何人所需要,现在他倚靠我、需要我,我是很幸运的了。”

随着爱的日渐增长,她渐渐发现自己一直希望能有那么一个人,让她去爱,让她成为他重要的一部分,而不再把她视为惹人厌,惹人生气的绊脚石。

而且,让她不仅是上,也是整个心灵去爱。

“即使他不爱我,”安东妮亚想。“我也爱他,不过他一定永远也不知道!”

现在,有时候公爵睡着了,她会攀在床边注视他,然后感到胸口一阵刺痛;她再也不能象以前一样,紧紧地抱着他,确知他会象个不快乐的孩子似的向她转过来。

她决定等公爵好了以后,请求他给她一个孩子。她再也不惧怕有孩子的念头了,那将是他的一部分,她可以全心全意地付出自己的爱。

她想,结婚的第一夜,她竟然不愿意成为他的妻子,这是多愚蠢的事啊!

她很奇怪,为什么当初她会认为两个人失彼此了解是很重要的事。如果她能给他一个继承人,而她又能爱他给她的孩子,这又有什么关系呢?

“等我们回到英国,”她告诉自己。“他会回到侯爵夫人身边,可是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把这段时间从我这儿抢走!此刻,他是我的……是我的……没有其他女人能迷惑他。”

在她轻声说时,她感觉自己因突来的狂喜而颤抖着:“我曾把他抱在我的臂弯隍,而且……吻了他的面颊……他的前额,还有他的……头发。”

白天,她把自己训练得非常谨慎,不让公爵感觉当她把他扶起来,把枕头垫在头后的那一刻,她是多么快乐地悸动着。

她甚至发现,公爵好一点以后,自己开始对图尔嫉妒起来,因为公爵问他的事比问她的多。

她希望能服侍他,她要自己对他有用处。

可是等他好起来以后,她记起他又会向侯爵夫人求爱!

她觉得痛楚象一把短剑,在她心中扎着。

第六章

“你觉得怎么论”安东妮亚问。

“好得可以回家了。”公爵回答。

他坐在窗边的一张摇椅上。望着他,安东妮亚想:他似乎真的好多了。

不过她和图尔都知道,他离完全复原还差得远。

靶谢莱比,他带来了一位中国按摩师,使公爵的身体在经过长时间卧床养伤后,不至于太虚弱。

同时,安东妮亚知道,在他康复的这个阶段里,千万不能过份耗费他的体力。

此外还有更多巴黎情势困难的消息,他们不敢告诉他;他们知道,这会让他忧虑。

他们甚至不敢告诉他:日耳曼人一天比一天更接近了。

因此他很乐观地说:“我们是英国人,”他说,“只要我们想离开,随时都可以走。”

安东妮亚迟疑着。

“由于我们是英国人、所以很不受欢迎。””为什么?”公爵问道。

“据来伯希尔先生说,法国舆论界被英国报业的不友善态度激怒了。”

鲍爵发出了恼怒的声音:她知道,他是不把报业界放在眼里的。

“巴黎方面曾遭到威胁,”她接着说。“似乎英国准备开出一张单子,来拯救文明的泉源。”

停了一会儿,她又带点焦虑地说:“现在反对我们的情绪非常高昂,那威尔甚至提议把所右在巴黎的英国人立刻枪毙。”

“天啊;”公爵叫着。

“第二法兰西帝国垮台后,巴黎市内街道都要换名字,”安东妮亚继续说。“法国报界特别强调伦敦大道一定要立刻更名,他们憎恶伦敦这个名字,比憎恶柏林更甚。”

“这真是最低级趣味的报纸,”公爵尖刻地说。“明天我亲自到英国使馆去!”

安东妮亚好一阵没有说话,然后她转变话题,问道:“我看得出来你有点头疼,我替你按摩额头好吗?这会有帮助的。”

她希望她说话的态度没有泄露她的渴望。碰触公爵是一件太令人高兴的事,她真怕他会从她的神色中猪出她有多爱他。

“或许会舒服些。”他有点勉强地说。

她站到他的椅子后面,双手放在他的额上,温柔地松弛他的紧张;他记得在他病得很严重的时候,她也曾这样做过。

“你是怎么学会这个的?”他问。

“埃威斯发现当马扭伤球节的时候,这样做对它们很有帮助。”安东妮亚回答。

鲍爵笑了一下。

“我早该想到这跟马有关!”

“我没想到,有一天会用在人的身上。”安东妮亚微笑着说。

“我非常感谢能让我成为第一个让你效劳的人。”公爵说着。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嘲讽和讥诮,她很想知道为什么。

近来,他似乎对她的照顾感到很愤恨——或者“愤恨”这两个字用得并不恰当。他好象是在用某一种她无法了解的方式,向她挑战。

“我们一定要离开,”他突然说。“我们一定要回国,回去过平常的生活;我想,你一定也这么盼望的。”

安东妮亚真想大叫,那是她最不希望的事!可是,她极力地压抑住了。

“或许,”公爵接着说。“你宁愿待在这儿,受你那从事新闻工作的倾慕者的关怀、照顾。”

“莱伯希尔先生是个好人,”安东妮亚说。“等你准备离开的时候,我想他会帮助我们的。”

“我怀疑我会需要他的帮助,”公爵傲慢地说。“就象我刚才告诉你的,明天我要到英国大使馆去,让我们的大使里昂爵士安排,把我们安全地送到港湾去,到了那儿,就有游艇在等我们了。”

“在我们上路之前,你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安东妮亚坚持着。

“今天下午休息过以后,我打算在花园里走动走动,”公爵说,“我的按摩师说,我的肌肉情况良好,只要不把伤口绷裂,一切都没问题。”

安东妮亚注意到,他并没有提起:每次他离床起身,都觉得昏眩。

他憎恨任何软弱的表现,而要用毅力去击倒它,也就是这份毅力,促使他这么迅速地复原。

她知道,等他们一回到英国,她就会失去他,因此,不论巴黎会发生什么事情,她都盼望能和他至少再待一阵子。

午餐时,他吃了很多辛苦采购来的食物,然后去休息;男仆来报告,说莱伯希尔先生来了,正在客餐里等着。

安东妮亚走了进去,他吻她的手,而且握着久久不放,他看她的那种眼神,使她觉得很羞涩。

“你似乎有点疲倦,”他关心地问。“你现在仍然每天晚上看护着你那位重要的病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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