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映蓝在这个外公创立的旅店套房,热烈地,是最适恰不过的了。
“我感觉……好罪恶……”温映蓝咬唇申吟,美颜偏向一旁,望着半撩半垂的床幔摆动。他们前天就来这荆棘海无国界了,他说他要来看他过世的外公,她当是件伤心事,有些心疼他,放下工作陪他来,他却好像悲极反乐,疯了似的,与她在这房里缠绵了两天。他们几乎没出门,三餐叫roomservice,像野兽一样。
“外公是欢乐升天的喔……映蓝——”景霞跃托转她临近高潮、神情妩媚佳冶的脸庞,降下热吻。
她迷乱地摇着头,他的吻紧随不放,在她压抑似的闷叫后,他全身抖震,抱着她,翻躺在枕被上,大口大口喘着气。
“berlingot……”她在他怀里发出未褪的诱人声息。
景霞跃一手探出床幔外。床畔桌上,早准备了一盘她爱吃的糖。他取了一颗,送进她唇里。她舌忝着糖,也舌忝他的指尖。
“你不用上去看看吗?”她问他。
“不用。”他的手自她唇舌往下移,来到她胸乳前,抚着她丰盈的,捏揉她艳丽的。
“讨厌!别这样!”她拍他。他老说她胸前也有两颗berlingot,尝起来很甜很有味儿,看趄来,像他冒险得到的珍贵宝石。
“映蓝、映蓝……”他吻她唇,又偷她的糖,每次都这样,先喂她,再将她偷光光,大掌扶着她的臀,往他腰月复靠。
“别这样……你哪是来参加告别式?”她推打他。“你真不孝——”
那年,他本已答应继承BlueCompass,临到头却反悔。理由是大爵士的一番回忆——大爵士景上竟和景霞跃的母亲夏缤纷谈恋爱时,夏缤纷常说景上竟的一对蓝眼睛是蓝色罗盘,指引她航向幸福,人人要一只青鸟,她只要蓝色罗盘。
BlueCompass前身是RedAnchor——景家事业百年不变的行号,像姓一样——传到了大爵士,他为纪念亡妻,擅自改成BlueCompasso既然如此,为表示对爱情、对亡妻的坚贞,景霞跃认为父亲依旧得守着BlueCompass,直到命终,做为儿子的他才能考虑是否继承,并改个新名号。
大爵士为此感到头疼——都说孩子像父亲难管教,他这个儿子,真的像他像得透骨透血。
景霞跃就这样,继续当个维修员,偶尔接接冯达朗的邀请,作个旅游,潇潇洒洒推掉继承家业的重责大任。
“你真不孝!”温映蓝再次说,这会儿语气有些强烈,捶他肩头的力道也大了点。“还我berlingot……”原来他的人鱼公主在意的是这个——
景霞跃吻回她的唇,让她尝他嘴里的香甜味。“我明天一定上去……”
温映蓝抽了口气,吞进甜滋滋的糖果。
早就被他弄累了,一点点糖哪够填足体力,她懒懒地伏在他胸前,像乘着一条滑溜溜海豚,任他摇动她的身体,她眯着眼,好快乐地睡了去。
荆棘海的夜很长,温映蓝睡睡醒醒,窗外飘雪蒙雾的天就是不亮。景霞跃睡在她身边,呼吸很沈,深睡着,但她一有动静,他也睁眼,问她是不是会冷。她摇摇头,他还是决定下床倒一杯暖身酒给她喝下。
她酒量不好,他是知道的,这么一杯烈酒,果然让她睡到了天亮又天黑。
温映蓝一醒来,床上只剩她自己。景霞跃不知上哪了?她想想,他似乎在她半梦半醒时,说了要去看看外公,还是什么的,反正他出去一下而已,很快回来。她下床,去泡了个热水澡,洗头发。他们来了几天,这是她第一次进浴室,洗去身上滑滑腻腻的残留。
浴室的窗,可以观雪景,她打开一点缝隙,闻得到北国凛冽的气味,突然好想要一束月下香。雪跟花一样白,可惜这雪不是花。在一起的日子,景霞跃会天天送她月下香,那年种在家里露台的,也长成一片,她几乎分分秒秒嗅着那气味,一日感觉不到,恍若人说的——隔世。
“哈啾——”打了个喷嚏,连泪水都跟着溢出眼眶。是太冷了。她赶紧关上窗于,又泡了不知多久,真冷了,才起身离开大浴池。
不知道是否泡太久,她有些晕,额鬓阵阵抽痛,又打了一个喷嚏,模模颊畔、模模头,好像有点烫。她换好衣服,走出套房。
这旅店很大、很豪华,没几步距离就有休憩沙发或小厅,墙上挂着画,像沙龙,成双成对的人们坐在光丽布景中,等电梯、聊天。
静谧的一个角落,有一对显眼的男女。男的戴了牛仔帽,温映蓝知道那帽子是最近买的,要来荆棘海前才买的,买来避人目光的,她很熟悉;那穿着过膝长靴、马装的长发女子,像个女爵士,她倒不熟悉,不过,她让她想起大爵士——景霞跃的父亲,但她当然不会是他父亲的女儿;她知道他父亲是大爵士后,曾问他,玛格丽特公主莫非是他父亲与他继母生的女儿?他说他父亲没再婚,玛格丽特与他无任何血缘关系……
看着那对与她距离五公尺不到、不知在低语什么的男女,温映蓝想前进却是往后退,脑海一直想着玛格丽特公主。那女子对着男人皱起眉,眼泪扑簌簌流下,男人随即抱她入怀,拍拍她的背、在她耳畔说话、吻她的发。
温映蓝脸都白了,身形晃了一下。一个旅店人员推着行李车经过,问她怎么了,她看起来不太好,要不要到医务室。
摇摇头,温映蓝空无般的视线对上满车的行李,她转身,跑回套房,收拾自己的行李,留了一张纸条,离开“等待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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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end
祝福你和超级大美女玛格丽特公主
Thefuture
Arrivederci
他比较喜欢“Caio”。她说他们两个之间应该用这字。
“Caio。”景霞跃再把右手上的纸条看了一次,依然瞧得出上头的泪渍。他让她伤心了,这回,买一打berlingot,可能也不足让她开心。
景霞跃左手提着精美纸盒袋,行过扶桑花满绽的街道。这是他第二次来海英的故乡,第一次是来度假,当时他脚步轻快,心像云;这次,他同样走在朝阳美丽的典型加汀岛风光中,离荆棘海千里万里远,却是感到满腔流冰刺痛般的冷。
海风带领他走了一条缅栀树茂密的小路,进入海滩,一点也不危险,很安全,加汀岛没啥隐藏锐刺的植物。他放下手上的东西,穿好蛙鞋,月兑掉T恤,眼罩没月兑,直接戴好浮潜面罩,走向海中,往船多人多的海域游。他知道,只有往险境,才找得到她。
温映蓝今天又到海滩来,她自己一个人来。那日,她也是自己一个人回义大利,独自熬过发烧一个礼拜的难受时光,瘦了一圈,没等到男人追回来。她上街大吃,遇见Enzo叔叔。他说好久没看到她,她瘦了一圈,去哪儿了,怎么搞成这副模样。她告诉Enzo叔叔,她去了一趟荆棘海,那地方真不是人去的,人不该住在满是荆棘的地方。Enzo叔叔以为她去关心父亲出事、回家族世居地的荷庭,扑了空,所以伤心消瘦,便透露荷庭迁居加汀岛,要她想找荷庭,就到此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