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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姑娘闯的祸 第19页

作者:唐席

不只是冷,她也饿了。在异国碰到这种饥寒交迫的情况,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全身抖得厉害,也渐渐神志不清,她边打颤边寻找电铃。

天色这么暗、地方这么荒凉、路灯这么微弱,她怎么知道电铃在什么地方?

呜……这里为什么不学台湾,每户人家都把电铃设在右手边?

说什么不自乱阵脚,她还不是听到邢磊没有回台湾的打算,就什么都没准备、什么也没打听的跑到法国来。结果呢?落个顶着凄风苦雨,又不得其门而入的悲惨下场,真是笨死了!

就在她自怨自艾又冻得昏厥的当儿,不知装在哪里的对讲机传来声音,让她以为自己碰到法国的鬼。

“请问你要找哪一位?”

贝烯强打精神东张西望,这声音使她相信这里不但有对讲机,还有监视器,但它们到底装在哪里?

“找……”找谁?她又不知道邢磊的法文名字,怎么办?她该怎样让人知道她要找邢磊?“我是邢氏财团的员工。”情急之下,她大声的喊。

“请等一下。”

没多久,那扇白色的门开了,从里头走出一个穿制服的守卫。

“请跟我来。”守卫把她先带到守卫室,拿一本访客登记簿请她签,然后带她来到会客室。

这里是全巴黎戒备最森严、设施最完备、水准最高的智慧化别墅区,不但有隐藏式监视器、对讲机,还有自动防护、检查系统。

贝烯在走进来的途中,就已经暗中被系统做了最周密的检查,所以他们很安心的让她待在会客室。

而之所以这么轻易就让贝烯进来,是因为邢磊几天前刚在这里举行茶会,交代若有员工找他,就先让他们到会客室。

会客室很豪华,空调很舒服,简直比邢氏财团的贵客招待室还高级,贝烯一坐上沙发,就感觉到一阵倦意,幸好没多久就看到一身纯白的邢磊匆匆走进来。

他穿白色的羊毛衣好帅!她望着他,久久不能自已。但是邢磊一看到她,就吼了起来——

“贝烯?你来做什么?”老天,他才稍稍忘了她而已,她怎么就出现在这里?

她的出现,让他的心中燃起一把熊熊大火,若不小心控制,不只会烧伤自己,还会烧伤她。

一旁的守卫吓了一跳。这么多年来,他们还是第一次见识到邢磊的情绪波动,吓得几乎脚软。“当然是来找你。”贝烯想也不想的回答,把“纠缠不清、紧迫盯人,是没水准的女人才会做的事”这种阻止自己太冲动的话,给抛到九霄云外。

他为什么要这么大声?害她头都痛起来了。

“你马上给我回台湾去!”邢磊又吼。

她说的正是他最想听到,同时又最怕听到的话,他理性的紧急下逐客令。

“我不要。”贝烯顶着他的鼻子喊回去。

她可是受尽苦难才来到这里,他凭什么刚见面就叫她回去?

“走!”搞什么?!她冻得都快没血色了,还在这里跟他吼?

邢磊拎起她就走。他不想和她在这里吵架,省得被守卫认为不尊重女性。

“走去哪里?我不要……”饥寒交迫又头痛的贝烯,挣扎的力量愈来愈薄弱,最后甚至只能无力的往地上瘫。

“喂,你……”邢磊还想冒火,但看到她痛苦的神情后,却什么火都冒不上来了。

“人家好冷、好饿又好累,你还这么大声……”话还没说完,贝烯就失去了知觉。

“贝烯!”邢磊赶紧抱起她,往自己的卧室走去,“该死的,你穿这么少,还跑来这里!”老天,她发高烧了。

“磊……邢磊……邢磊……”半昏迷的贝烯,口中不停地叫着他的名字。

邢磊心中好不容易筑起的城墙,在她的声声呼唤中,摇摇欲坠。

第九章

唔,谁在碰她?凉凉的,好舒服。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她又沉沉的睡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身子忽冷忽热,有时候还难受得喘不过气来,让她几度以为自己会一命呜呼。

幸好每次醒过来时,都有人在身边,不是握着她的手,就是在她的额上敷毛巾,让她因此不害怕。

那个人的气息令她想念,有好几次她想伸手捉住,却还没使上半点力,就累得睡去。

有时候他会叫她,喂她喝东西,她却迟迟睁不开沉重的眼皮,只依稀靶觉那声音好动人。

然后在某一个精神比较好的清醒时刻,她记起一切,也看见那个背影。

那是邢磊,只要她的眼睛还在,她就认得出来。他正走出房间,门没有关,她看见他的背影。

是他在照顾她!好感动……贝烯望着天花板,想用整个身体、整颗心托住这莫大的幸福。

这个贴着米白色壁纸的房间,有非常欧化的装潢和摆设,在在告诉她,这不是做梦,她终于来到邢磊的身边了!她几乎泫然泪下。

轻微脚步声传来,她赶紧闭眼假寐。

邢磊端着牛女乃走到床边来,把牛女乃搁在桌上,然后想也不想的把大手覆在贝烯额上。很好,温度已经没那么高了。

“烧退了就好。”他低喃,悬挂了两天的心,终于放下。

医生说,她高烧过度引发轻度肺炎,危险期是前两天,所以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床畔,幸好今天已经月兑离危险期。

“贝烯?贝烯?”他轻摇她的身子,要她起来喝牛女乃。

这两天来,她一直神志不清,就连醒了也很快又睡去,他担心极了。

对于一个极度想保持距离的人,他知道自己的担心太泛滥也太多余,但就是怎样也忍不住。

从她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变得心里只能想着她、眼中只想看着她、双脚只想走向她……这一切全然不能控制。

他不能任这种情况毫无控制的发展下去,他决定只要她一好,就叫她回台湾,丝毫没有商量的余地。

“嗯?”贝烯半睁睡眼,装出神志不清的样子。

“喝点牛女乃再睡,嗯?”他让她坐起,自己再用半个身体挡住她,把一杯温牛女乃凑到她唇边。

苞她躯体接触,令他的心枰坪跳个不停,声音也不自觉地压低、放柔,而接触愈久,他就愈离不开。

贝烯张嘴慢慢喝,偶尔抬眼偷偷看他。他对她好温柔,如果他一直对她这么好就好了。

他强壮的胸膛正充当她的背垫,修长的手正替她端牛女乃,温柔的嗓音就在耳畔……她觉得好幸福。

她很想让他知道她醒了,但一想到他吼她回台湾的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如果知道她好了,他恐怕只会大发雷霆叫她回家,她好不容易来到法国又住进他的屋子,才不要这样回去。

他是个好人,而她是他入了户籍的妻子,她才不管那什么灰姑娘版本、才不管他们演什么戏,她要和他谈恋爱,和他永远在一起。

喝完牛女乃,她又合上眼。在她想到办法之前,不想让他知道她其实快康复了。

邢磊轻轻放下她的身子,伸出拇指替她揩去印在唇角的女乃渍,贝烯差点就情不自禁地伸舌头舌忝他的拇指……幸好她及时装睡。

“快点康复,嗯?”他又抚抚她的额头,拉拉她的棉被,检查暖气,然后身子像在思考或抗拒什么般迟疑着。

但他毕竟抵抗不了心里强烈的想望,倾身在她的唇上轻轻一啄,一会儿又用拇指措揩她的唇,才端起杯子走出房间。

下次,下次绝不准再这么做!他对自己严厉苛责,苛责自己明知要与她保持距离,却克制不了与她更亲密的想望。

他相当懊悔,痛恨连心都控制不了的自己。

啊!贝烯的心脏跳得又快又猛。他吻她对不对?他是不是吻她?这么说,他也爱她?贝烯欣喜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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