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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逃小娇妻 第26页

作者:橡果

二夫人闻言失笑,“又是傻话,谁说生孩子是一桩差使?难道会有工钱拿不成?何况即便是差使,也是老天给的,夫妻之间男女有别,你不想生,难道要推给昀阡吗?”

“推源祸始,本来就全是他的错嘛!”她闭了闭眼睛,懒懒地呼出一口气。

二夫人站起身,“好了好了,我不和你这般孩子气地纠缠,越说越犯傻,让人听见笑掉大牙。”她走了几步,蓦而又笑眯眯地停住,“玉珑,你天玩,生下个小东西陪你玩不是更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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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阴荏苒,月复一月,转眼玉珑的肚子已鼓得像颗球了。

大夫说近几日内恐怕便会分娩。

这一日,薄暮黄昏,四个毒丫头正陪着玉珑在廊下闲坐,她躺在湘妃杨上昏昏欲睡,忽然听到隔墙传来几个男仆的吵嚷声,像在赌钱,“快押,押好了不准反悔,反悔是乌龟。”

玉珑一听便来了精神,猛地半撑起身,“小孔雀,这是什么声音,他们在做什么?”

孔雀胆站了起来,“小姐,我过去邻院瞧瞧,这几个不要脸的,好好的不做工,凑在一起鬼嚷,等我过去骂他们一顿,敢吵少夫人睡觉,哼,看老爷和夫人不扒了他们的皮!”

玉珑急了,“你骂他们做什么?我是要你把他们带过来,若是赌钱,我也要一起赌。”

嗄?!

四个毒丫头都傻了眼。

鹤顶红皱起娇俏的小鼻子,面露难色,“小姐,你的肚子都已这么大了,大夫说近两天恐怕就会分娩,你这会儿居然要跟人赌钱,要是让二少爷知道了,挨骂的还不是我们四个?”

“我既不跑、又不跳,躺在榻上押注赌个钱有什么大不了的?”

“好吧奸吧,我去把他们叫过来。”玉珑的娇蛮脾气发作,孔雀胆也没有办法,只好领命。

不一会儿,三个傻眼的男仆被带了过来。

其中一个模着脑袋,结巴道:“少、少夫人,你也要和我们一起赌,赌钱?”

“对呀!”玉珑笑嘻嘻,活像是连日的阴霾被一扫而空。“你们方才在赌什么呢?”

那男仆吓得一缩脖子,烧红了脸,吞吞吐吐地回答,“小的不敢说……说了怕惹少夫人不高兴。”

“让你说就说,瞎罗唆什么?”四个毒丫头可比主家夫人还凶悍呢。

那男仆抬头看了玉珑一眼,脸烧得更红了,“小的们方才在赌……少夫人临产的日子。”

“好哇你们三个——”鹤顶红一听就气,正想开骂,却被自家小姐揽下。

玉珑仍是笑嘻嘻的,不但不生气,反而兴致勃勃,稀奇得下得了,“这个好玩!”

“小姐。”四个毒丫头被她孩子气的反应折腾得无可奈何。

玉珑却自顾自地吩咐,“小霜,去替我拿些碎银来,我也要下注,我赌自己——”她抬首想了想,不料犯了难,“我赌自己什么时候生呢?两日后……三日后……四日后……”

孔雀胆叹了一口气,“小姐,你急什么?我看小少爷或小小姐不急着出来,大夫的话也不能全当真的,他又不是女人,或许得再等十几天也说不准,你不如多赌几天嘛。”

“有道理。”玉珑点点头,美丽的眼眸往前一扫,微露狡黠,“那你们都赌哪一天?”

“我赌七天以后,”

“我……我赌九天后!”

“我赌三天后。”

等他们三人都下好注,每人十个铜板,玉珑让砒霜下了整整十两后说:“我赌自己今天夜里就生!”

“小姐真是乱来,”砒霜嗔怨地看了她一眼,“哪有人这样赌自己的?”

谁知玉珑赌了日子还不够,眼珠子一转,“我们干脆再赌吧,这次赌什么时辰,怎么样?”

少夫人兴致起了,谁也拦不住,三个男仆骑虎难下,只有陪她再赌。

玉珑赌自己在寅时生。

赌完了时辰,她居然又提议赌自己生男生女,这可把四个毒丫头愁坏了。

妈呀,天底下哪有这样当娘的?!

玉珑不理会她们的顾忌,一口气连赌三回,共押注三十两,今夜寅时,生个小子。前两个她全是一时兴起,凭空瞎猜,后一个嘛,只因老人家说“酸儿辣女”,而她怀孕后正是极爱吃酸的。

就这么押完了注,男仆们也都各自散了。

谁想到了夜里丑时,玉珑突然开始阵痛,吵醒了同睡在一张床上的夫婿。

楚昀阡疼惜娇妻,忙披衣点灯,唤来仆妇丫头,一瞧见孔雀胆,立刻交代,“小孔雀,你去告诉阮妈,让她赶快把那两个稳婆找来,玉珑痛得厉害,今晚恐怕就要生了。”

孔雀胆飞奔着去找阮妈,剩下另外三个毒丫头面面相觑。

真是疯了,难道小姐傍晚时赌的那些,全中了不成?!

约两盏茶的时间后,阮妈领着两个稳婆急匆匆地跑进院里,一个劲儿地催促,“快、快!”

可怜两个稳婆被她催得活像自己赶去投胎一样。

等一进了房,轰走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孔雀胆和鹤顶红两个小丫头帮忙,两个稳婆便关上门。

一时整个楚府上下活像炸开了锅,除了无人去烦扰三少爷楚天,其余的人再也没有得以安睡的,楚老爷和楚夫人闻讯早已起身,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和儿子一起在廊前阶下苦等。

直至天色稍明,晨露滴身,楚家的头一个宝贝金孙才离了娘胎呱呱坠地。

“生了!生了!”众人忙互相贺喜。

稳婆把裹在襁褓中的红皮小男婴抱出来邀功讨喜,楚老爷和楚夫人自是乐得心花怒放,忙使帐房打赏,当下便如众星拱月一般,仆妇丫头们也一起把稳婆和小男婴围在中央瞧个没完。

楚昀阡挤身出来,快步走入房中,他心中最惦记的不是孩子,而是孩子的娘亲。

不过他走入房时,却见玉珑不仅没累得晕睡,反而昂着头,紧抓着身旁的孔雀胆直问:“小孔雀,现在是什么时辰了?那孩子是男是女?”

孔雀胆抬眼瞧见姑爷:心虚之下,嗫嗫嚅嚅地答,“小姐……眼下已是寅时,是男婴。”

“寅时?”玉珑不放心,又追问了一次,见她点头,才松手躺回床上。

“玉珑,”楚昀阡并不知打赌的事,苦笑着走去床畔坐下,问:“你在担心什么?”他边问边怜爱地拨开娇妻脸上几缯汗湿的秀发,“生完了孩子最是体虚,你不睡又做什么?”

“昀阡,我赢了!”玉珑此刻哪里睡得着,兴奋地对夫婿直嚷,“我打赌赢了!三回全中!”

他旋即皱起眉,“打赌?”

这回惨了!一旁守着的孔雀胆和鹤顶红互看一眼,心虚得僵直了身体。

不过她们的小姐可顾不上她们的死活,嚷嚷过后,抓着夫婿的手,幸福地晕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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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春好时。

楚夫人一早便带了两个丫头和一个妇人,抱着宝贝金孙去城外的东贤寺祈福。

而在楚家的一家布庄里,玉珑正陪着夫婿在内堂查看帐本。

外堂的老掌柜巴结,不等片刻便亲自沏了两杯香茗,“把茶送进去。”

小伙计一扭头,比出两个大拇指,笑嘻嘻地道:“少东家小俩口就像这样,亲热得不得了,我可不去,万一瞅见了什么不该看的,被他们撵出来,”说着鼻子一抽,“你老人家替我说情?”

“混帐!”老掌柜怕惊动东家,低声喝斥,“这么一桩好差使,还怕委屈了你?”

小伙计忙拿他自己的话堵回去,“既然是一桩好差使,我更不敢领受,你老人家亲自出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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