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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狂郎 第15页

作者:千水

可是……她闭了闭眼,她苦练了十一年的武艺,为的就是替父母报仇,除了报仇,她不知道自己活着还有什么目标。

“恋儿,回答我一个问题。”白亦韬看着她脸上表情的转变,像是明白了什么。“如果妳真的报仇成功了,那么之后妳要怎么办?”

“我没想过。”她别开脸不看他,“我活着最大的目标就是为爹娘报仇,在我没有报完仇之前,我什么也不想。”

“就算是现在,妳依然不想?”

“要想什么?”现在与以往,又有什么不同?她的血海深仇仍然未报,又有什么其它可想?

“想我。”他伸手扳回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现在我们的关系不同了,妳心里应该想的是我,而不是报仇的事。”

是吗?她抿起唇,不觉他有什么可想。

“不认同我的话吗?”他低笑一声,轻吻下她的唇瓣,惹来她的怒视。

“如果你想用『夫为天』这句话来教训我,你还是省省吧。再说,我们并没有真正成亲。”

“夫为天”可是义母最诟病的一句话,并且严格要求她们切切不要遵守,这句话应该改成“夫以妻为天”才对!

“要成亲很容易,但我要的不只是这样,我要妳心里有我。”他的手掌隔着被子覆在她的左胸上。

“有没有你……又如何?”在他把手如此亲昵地放在她的胸口,苗恋月很难维持理直气壮。

“妳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深幽的眼眸凝视着她,不掩饰眼里对她的占有欲与感情。

“你可以有别的女人。”她垂下眼眸。

“世上能入我眼里的女人不多,妳认为我该轻易放弃这么难得才遇到的妳?”

“我不知道像你这样的人,也会说好听话。”她勉强笑出声。

“是好听话吗?”白亦韬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恋儿,如果这算好听话,那我要是再说其它的,妳岂不是要昏倒了?”

“你不必对我说那些好听话,没有必要。”她的生命里除了报仇外,容纳不下其它事。

报仇是一件危险的事,能不能活着回来她一点把握也没有,对男女之事,她从来没想过,直到遇见他。

他以那副强硬的姿态出现,以那样直接而强烈的方式占有了她,如果他不是白亦韬,她会真的杀了他。

可是他是白亦韬,是义父、义母的儿子,她下不了手……只是因为这样吗?她不敢再往下想。

“胆小的恋儿。”白亦韬扬唇一笑,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了。“妳能毫不犹豫的告诉我,这一切对妳完全没有意义?”

白亦韬是何等敏锐的男人,她的犹豫、她的下不了手,他全看在眼里,难道会真的笨到以为只因为义父、义母,就让她任他为所欲为吗?

“我……”向来不懂心机与说谎,她的否认说不出口。

“所以,我怎么能让妳去冒险?”他笑着吻住她,放在她胸口的手掌,转而抚向她的身子,意图很明显。

“不要。”她推着他,躲开他的吻。

“为什么?”他停下。

“不要阻止我报仇。”

他咧嘴一笑,“我没有打算阻止。”

“你也不可以先杀了他,剥夺我报仇的机会。”

“那么妳也要答应我,不瞒着我去报仇,不许再不告而别。”要谈条件,他的精明绝对不亚于她。

苗恋月犹豫了下,“那你会解开对我的禁制?”

“等妳的伤好。”这是先决条件。

在右手不能使用、武功没恢复的情况下,她想报仇根本不可能。苗恋月想了下,才点点头,“好。”

“那么,现在可以了吗?”他戏谑地问道。

“不行。”她面色微赧的拒绝。

“嗯?”他挑眉看着她。

“我……”她垂下脸,无法启齿。

“嗯?”

“我……无法再一次……”她几度张唇,话就是没有办法完整的说出口。

白亦韬蹙了下眉,而后懂了。

他低笑地熄灯,放下床帐,拉开棉被盖住两人,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大掌轻抚着她的背,不带一丝。

先别说她仍受着伤,她才初经人事,他又一连要了她两回,虽说她自幼习武,但他太过狂热的需索,不是她一下子就能承受得了,也难怪她会拒绝。

“睡吧。”他吻了吻她的额际,继续轻抚着她,像一种陪伴。

他的停止让她松了口气,心里也有些感动。

他个性狂放,如果真的要她,不需要顾虑她的感受,可是他停下来了,怜惜她的难处,他的温柔就在这种不经意的时候呈现,让她总不及防备,就对他又多了好感,也对他多了一丝依恋。

男人与女人,一旦有了身体上的接触,女人就容易对那个男人产生依恋吗?或是,他是特别的?

“恋儿……”黑暗中,白亦韬的声音低低的响起,“什么时候妳才会对我笑呢?”

她听见了,却没有睁眼,而他,似乎也不需要她的回答。

他知道,虽然她人在他怀中,但她的心还不在这里。

第八章

棒天醒来,再为她调息过一回,用过早膳后,白亦韬便带着她上路。

苗恋月被安置在他身前,她想起他昨夜的低语。

笑?

“恋月,妳要知道,仇恨并不能让一个人快乐,妳愈挂心,只会愈难过。义父希望妳快乐,妳爹娘也是。”

当义父发现她因爹娘惨死而性情大变时,曾对她这么说过。

快乐早就没有了,她早就不懂得笑,只懂得仇与恨。这十一年来,她每天努力练功,为的就是想亲手报仇。

报仇……并不需要笑容。

“在想什么?”白亦韬注意到她一路的沉默,她甚至连他们要去哪里都没有问。

她回过神,“没什么。”

“会累吗?”离开客栈后,他们已经奔驰了将近两个时辰。

“我没有那么娇弱。”她淡淡回道。

“谁说没有,在我眼里,妳需要好好被呵疼。”他拉下她脸上挡风沙的面纱,喂她喝了一口水。

“我可以自己来。”她虽然受了伤,但不是完全没有行为能力。

“我喜欢照顾妳。”就着她喝过的地方,他喝了一口水。

“我不想被你照顾。”她不领情。

“爱逞强。”他低笑一声,抬头看向前方。“再忍一会儿,妳就可以休息了。”

苗恋月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什么时候会有人来迎接我们。”他策马缓步向前,才走不到十公尺,立即被人拦了下来。

“站住。”随着一声喝令,三名身着黑衣、腰间绑着金色腰带的带刀男子出现。“何人擅闯金刀门?”

“在下是白亦韬,请将这块令牌转交给贵门主。”白亦韬边说边从怀里拿出一块金牌。

那三个金刀门的弟子接住令牌细看,是门主亲发的金刀牌,见到这令牌,便知此人是门主亲自邀请的贵宾,凡金刀门弟子,都必须好好保护与招待。

“白公子请随我们进入,我们立刻禀告门主。”一人带着令牌火速回去禀报,另两人则为白亦韬领路。

金刀门门主贯长天一听到贵客上门,立刻亲自出来迎接。

“白老弟,你真的来了!”他实在是太惊喜了。

“贯门主,别来无恙。”一见来人,白亦韬随即下马,然后将苗恋月抱下来,一点也不在意旁人对他举动的侧目。

“后天就是论刀会了,我还真怕你赶不来,正想找人去接你。”贯长天笑着说,然后一脸疑惑地转向他身旁的女子问:“这位是?”

“我未过门的妻子,苗恋月。”白亦韬豪迈的一笑。“恋儿,这位是金刀门门主贯长天。”

“苗姑娘,欢迎。”面纱下的面孔让人看不真切,但贯长天却对她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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