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意与她争论,只是陈述道:“我答应假扮妳的男朋友让妳大哥死心,我们现在算是盟友,在我面前妳没有必要浪费力气伪装。”
她沉默了,心中却激动不已。她不用假装无情、不用假装坚强,多么诱人的提议。理智还没作出决定,她的身体却已有自主意识般地放松下来,她这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来压抑住心中的难受和痛楚。
“没有人是完美的,脆弱也不是罪过。”他心疼她的坚强,“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肩上扛,不要太苛求自己,偶尔也该让自己休息一下。”
“我……”她欲言又止。
“我只是想说,如果妳想和人分享心事,我会是个很称职的倾听者。”这些话就这么月兑口说出,“要是妳想哭的话,我随时都愿意把胸膛借给妳。”
靶觉到自己不是孤单的,她的心情好转,斜睨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对女人这么说?一定有很多女人因此而爱上你。”
“很可惜,妳猜错了。”
“没有?”怎么可能?Hermit一脸质疑。
“当然没有了,妳当我的胸膛是职业场地啊,随随便便就能廉价出借的吗?”萨翌没好气地回道,“我只说过一次。”
他的用词让她噗哧一笑,“那也不错啊,包准你生意兴隆赚大钱。”
“真是谢谢妳的宝贵『建议』啊!”她笑起来很好看,应该多笑。
“不用客气。”她唇畔的笑慢慢漾深。
许久之后,Hermit才突然想起他说过的一句话--我只说过一次。换言之,她是唯一让他愿意出借胸膛的女人,她的心跳没由来地快了好几拍。
突破藩篱之后,他们两人的距离就在这一天拉近了许多。
第五章
恋人(Thelovers)在正位
单恋有了结果、罗曼蒂克的恋情、热情的爱的告白、爱的机会到来、处事果断、情侣间的了解加深。
Hermit在教室前方认真地讲课,萨翌依旧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单手支着下颚看得目不转睛,没有发现这一个星期来,有双眼睛一直注意着他和Hermit一同出同入、形影不离的情形。
终于到了下课的时间,Hermit通常都会被好几名女学员缠住问一大堆问题,耗去十几分钟之后才得以顺利地离开职训所。
学员们已经差不多都走光了,却临时出了一点状况--
一名女学员忽然软软地倒了下去,Hermit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明明,妳怎么了?”巩明明,她要不记得她的名字也很难,她已经连续来上四个梯次的调酒课了,而且从没缺席过。
“我……我头昏……”巩明明虚弱地回答。
教室内只剩下她们两个和萨翌。
“妳身体不舒服吗?我送妳到医院去。”Hermit模模她的额头。嗯,没发烧。
“不用了,这是老毛病了,休息一下就好。”
Hermit有些纳闷。
“贫血。”巩明明解释的同时试着站起来,身体却还有些摇摇晃晃地,彷佛随时都有可能会倒下去。
以她现在的情况不宜只身行动,要是途中又昏倒就不妙了。Hermit不假思索地道:“我送妳回去吧。”
“谢谢你。”巩明明靠在她的身上,有气无力地道谢。
“别客气。”Hermit扶着她来到车边,将她安置在后座。
Hermit坐进驾驶座,准备发动引擎。
萨翌亦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
碑明明迟疑地问:“对不起,他……也要来吗?”
Hermit回过头看向她,“怎么了?”
“我、我一个人住,不习惯让陌生人上我家,所以……”她的眼神充满歉意。
萨翌才跨进一条腿,听见她的话,不以为然地皱起浓眉。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他会对她图谋不轨吗?还来不及开口驳斥,就听Hermit道--
“单身女子是应该小心一点。那--萨翌,你自己想办法回去,我送她,把门关上。”
他悻悻然地缩回脚,关上车门的同时瞪了那个叫明明的女人一眼,却意外地捕捉到她眼里的谴责和示威意味。这女人是什么意思?那一瞬间她看起来一点都不像贫血、身体不舒服的人。
他瞪着绝尘而去的车子,百思不得其解。
Hermit好人做到底地把巩明明送到床上,“那妳就好好休息吧,我离开的时候会帮妳把门锁好。”
“Hermit。”巩明明叫住她。
走了几步的她回过身,“还有事?”
碑明明下了床,“你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她狐疑地打量她的神色,不动声色地道:“他是我的男朋友。”暂时假扮的。
她的预感果然没错。巩明明深受打击,“为什么?”
为什么?Hermit一头雾水地望着她深受打击的心痛模样,“我们正在交往,所以他是我的男朋友。”
他们两个明明都是那么出色的男人,为什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呢?巩明明心痛不已,“一定是那个男人诱惑你,害你堕落的。”
诱惑?堕落?她越听越胡涂了。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各式各样、环肥燕瘦的美女供你选择,你怎么会喜欢上同样都是男人的他呢?”这是错误的,幸好那个男人才出现在他的身边不久,他们这种错误、不正常的关系应该也才刚开始,还来得及斩断。
原来--Hermit终于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了,忍不住笑了开来。
她的笑容几乎夺走巩明明的呼吸和思考能力,一颗心开始在胸腔内月兑序狂奔,更坚定了要将Hermit导回正途的意念。
“我会让你明白女人的温柔、女人的好,让你重新喜欢上女人的。”她伸出双手环上Hermit的颈项,凑上她的唇。
Hermit大吃一惊,反射动作地将她推开,一出手她立即察觉自己的力道失控了。
碑明明重重地跌在地上,“哎唷!”
“抱歉,我不该那么用力的,妳没受伤吧?”
“好痛哦……”她呼痛。
Hermit趋前要将她扶起,却猝不及防地被她扑倒在地上。
一手往她的“胸膛”一按,巩明明拉起Hermit的手放在自己波涛汹涌的胸线上,“女人柔软香馥的身体抱起来的感觉肯定比硬邦邦的男人好--”手下模到的触感怎么这么熟悉……
锵!她的脑神经忽然断裂。
Hermit十分难得地红了脸,“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啊--”巩明明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尖叫,连滚带爬地从她身上逃开,一张脸霎时红得可以媲美猴子的。天哪!她究竟是让自己闹出什么样的笑话来了?
Hermit低头整整衣装,再抬起头来的时候俊脸上的红晕已经淡了一些,“事情过去就算了,不用太在意。”
碑明明只觉双颊像火烧般滚烫,“妳、妳是女人!”她刚刚模到的绝对是女人的胸部,天啊……怎么可能?
“我生下来就是。”
她刚刚竟然还想勾引她!噢……真是愚蠢到了极点。巩明明抱住头,直想昏倒了事,“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她双手合十地迭声道歉。
Hermit微扬起嘴角,勾勒出一个漂亮迷人的弧度,“没关系,妳也是一番好意啊。”
她的呼吸又是一窒,“Hermit,我一直、一直都很喜欢妳……”那她和她就不可能有任何发展了,希望彻底破灭。巩明明的表情有掩不住的失望,她偷偷爱慕Hermit好久了,没想到、没想到她竟然跟自己一样是女儿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