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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店浪教父 第23页

作者:米琪

随扈听得懂她的话,示意车停下,大汉们全望向她来。

“我还有事,不等沙先生了,请送我到大门口,我自己走。”她别开头,望着车窗外,将含泪的眼掩藏在夜幕下。

随扈照她说的指示司机,于是车又踅返门口。

俞纺儿背着行囊下了车,出了大门,循着来时路,徒步远离此地,稀微的月光照在她满是泪雨的脸上,她不想回维也纳,不知该去哪里,茫然的心已失去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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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擎恩提前离开关家小姐的结婚派对回到罗马家中,若不是关小姐的父亲和他的父亲交情甚笃,他们也以叔侄相称,他不会花时间前去致意,也因为有交情,关叔提出说要借他西西里岛的别墅为女儿办结婚派对,他立即爽快地答应了。

他才进家门,就见二弟黑棹霆在气派的客厅里踱步。“通常这时间,你都不会在家,真是难得。”沙擎恩跟老弟打声招呼,卸下外套,随扈就上来接下外套,挂进衣帽问。

“大哥,你有见到纺儿了吗?”黑耀霆见大哥回来,立即上前来问。

“纺儿,她人在维也纳。”沙擎恩不知老弟怎会这么问?

“那就怪了,一个半钟头前手下们从监视器看见门外有人徘徊,出去探看,回报说是纺儿来找你,我要他们请她进来,可是……她半途又说要走了,他们又送她到门口……我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黑耀霆纳闷得很。

沙擎恩瞧老弟不像开玩笑,传来一旁的随扈问话。

“怎么回事?”

“……俞小姐问你去哪里,我就转告她,你去西西里岛别墅,关小姐在那里开派对啊!然后……”随扈就把在门口见到纺儿的情况说了一逻。

沙擎恩听不下去了,面容严峻,心急速往下沈,沈到漆黑无底的深谷中,明白纺儿为什么进门又走人了,他可以想象纺儿听到这话的心情,她平常大剌剌的,其实心思纤细如丝。

“这乍听之下像是关小姐和我单独开派对似的,你不知道说话该说重点吗?是关老爷的女儿借我的别墅开结婚派对,我去道贺!”他震怒咆哮,火爆且不留情面地指责。

随扈皮皮挫,就连玩世不恭的黑耀霆也被大哥这一怒骇着,纺儿是他们的小妹妹,固然是重要人物,但他大哥在乎的程度和言词的内容,好像不只把她当小妹妹哦!他像是深怕她误会他耶……

哦哦!不会是两人时常往来而日久生情了吧?若是这样的话,就坏了,恋爱中的人往往是没理智的,大哥现在一定就是失去理智的状况,他最好是闪一边去凉快,别插手比较妥当,要不然待会儿流弹乱窜,射到他可不好了。

黑耀霆聪明地闪人,现场只剩下随扈还站在那里受审。

“她往哪里去了?”沙擎恩气急败坏地问,对纺儿的担忧如滚烫的岩浆,烫过他整个心。

“走……向……市区的……方向了,她拎着一小包行李……走了……”随扈心惊胆颤,怕自己遗漏了任何的“重点”。

沙擎恩片刻也不停留,立即出门,边走边打纺儿的手机,电话那头居然没回应!他心如火焚,开了停在户外的车,狂飙到镂花大门外,沿途出去找人。

他确信纺儿会临时跑来一定是有要事找他,或者她得了奖想亲自告诉他,制造惊喜给他,他没忘记今天是她参赛的日子,本来想晚上就到维也纳看她,等她放寒假,就一起回台湾,结果……竟让一句话搞砸了一切!

“啪”地,他一掌重重拍在方向盘上,怒啐道:“真要命!”他担心她会做傻事,担心她伤心,担心她会遇到坏人,这一路又杳无人烟,完全不见她人影,令他情绪逼近疯狂。

他仔细找过通往车站的路,通往机场的路,终于放弃毫无目标地找人,直接进机场,立刻就命专机载他飞往维也纳,随扈说她行李只有一小包,她也许已踅返家里了。

当他踏进他们共有的家,里头只有一室冷空气迎接他,上楼进她的房里查探,她并不在,没回来,不过……他竟在浴室里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东西,是验孕棒,显示是怀孕!

他万分惊诧,心倏地紧缩泛疼,感到万分自责,这就是她跑去找他的原因吧,而他竟让她一个人面对怀孕的事……

一个惴惴不安的念头由心底窜起,他会不会来不及告诉她,他很开心要当爸爸了,她会复制妈当年的行为,怀着他的孩子去嫁别人吗?她会这么做吗?这太残忍了……

不!他不许她这么做,她一定得嫁他,他们得共同给孩子一个家,他绝不让孩子有和他一样的命运。

他下楼,心力交瘁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她可能去的地方,视线蓦地落在客厅桌上一个亮闪闪的奖座,倾身拿起一看,是她得了首奖,望向没有主人留恋的钢琴位置,他忽然想到一个可能……她不会是一个人回台湾老家去了吧?

肯定会,无论如何,她最终是一定会回去那里的。

他抱走奖座,即刻就动身到机场,不管路途多遥远,他都要追上她,或者就在老家等她,不等到她,跟她说个清楚,他绝不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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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个钟头后,俞纺儿从地球的另一端回到板桥老家,舍去搭机,停机加油的十五个钟头,其他的时间她花在走路和车程上。从院子外她已看见簇新的围墙,伸长脖子看,里头的屋子也翻修好了,屋顶焕然一新。

她拿出陈旧的钥匙,想进去看看屋里的模样,推开门进到院子,院子虽小,整理得疏落有致,她坐到木质玄关处月兑鞋,地板竟是一尘不染,应该是沙擎恩派人打扫过了吧!

他总是想得那么周全,把事情有条不紊的处理好,但……她不再爱他了,也不再信任他,当她打算回来,就已经把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作废了。

失神地推开木门,她卸下行囊,月兑下外套,望着老家的家具全上了新漆,家具,钢琴全擦得雪亮,她心底终于有点安慰。

她走到摆放婆婆照片的小桌,看着她慈祥微笑的脸,她泪流满腮的跪下来……“婆婆,是不是命运在冥冥之中已注定,我和你有着相同的命运?您说,我现在是独自生下宝宝好?还是赶快找个人嫁了,好让小孩有个爸爸?在我决定后,就永远不会再回来看您了,我不想再和擎恩有牵扯……我打算另外租个房子,在台北的某个角落当琴师,或钢琴老师,把宝宝养大……您说,我怎么做才好?”

“ZZZZZZ……”

突来的鼾声,吓了她一跳,以为婆婆“显灵”了,瞪大泪眼瞧着照片,婆婆仍慈祥的笑着,并无异样。

“ZZZZZ……”

鼾声又传来,声音不大,听仔细是从房间那端传来的……

这屋里有别人?!会是打扫的佣人吗?

她抹抹眼泪,悄然地走向房间,她的房门敞开着,无人在里头,婆婆的房门也打开着,维持原本洁净清幽的摆设,再朝隔壁的客房走去,她惊见地板的床垫上有人正睡着……是沙擎恩,他一手紧抱在胸前的是……她的奖座!

她讶异地掩着唇,震惊到极点,那……他是回去过维也纳的家里了?!

无声的移动脚步,走近点瞧他,他的样子看来挺累的,熟睡还揪着眉,是有什么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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