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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君怜 第19页

作者:米琪

君怜瑟缩在他身前,难以置信地瞅着他问:“真是你……你来做什么?你也要出城吗?”

“我来找你。”他的黑眸顿时变成两簇火焰,为了找她,他几乎把整座城都翻遍了,这没良心的小女子竟然还这么问他。

“你既然要我走,又为何要找我?”君怜低下头去,躲避他可怕的眼神。

“那你就可以说走就走吗?而且还一个人走了百里路,太不可原谅了。”他心底压抑的担忧及怒火此刻一并对她发作,却见她头垂得更低,无辜的模样令他不得不收敛起怒意,挑明心意地说:“那只是一句气话。我真恨自己那么说!”

她抬眼瞅着他问:“既然说了又为何反悔?”

贺毅钢蓦然一怔,抛给她一句:“我拒绝回答。”冷傲地昂首,掉过马头,预备往回走。

“请你放我下马!”君怜无法依顺。

“不可能。”他不予理会。

“我并不想等你下一次生气再赶我走啊!”

委屈的泪悄悄洒落,她敏感的心思像一支箭穿透了他的心。

他煞住马,这才知他竟把她伤得这样深,抬起手想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没想到她竟把小脸别开了,拒绝他的触碰。他愕然,手腾在半空中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何况那是你的家,如果你因为不想见到我而一直留连在青楼,那我会过意不去的。”她说。

贺毅钢颓然放下手,纵使对她万般心疼,却也无法放下自己的尊严。他眯起眼,嘲弄地问:“你怎知我在梅春院?”

“我就是知道。”君怜执拗地道。

“嫉妒吗?”他扣住她的下巴,令她抬起脸来正视他,却惊见她伤心的泪坠落得更多,心一缩,手劲不自觉地放温柔了。

“不。”她否认,却惆怅地闭上双眼。

他的心被她深深刺痛,狠狠地为她陷落。

“睁开眼睛看着我。”他柔声请求,再无法用任何强硬的言词逼她就范。

“不……”她可爱的唇轻颤。

“求求你。”他低下头在她耳边说。

她的主人在求她?君怜讶异地睁开晶灿的泪眼,看见他眼底的恳切,她颤声地问:“你究竟想要我怎样?”

“我希望你回家。”他由衷地说。

“我也希望你回家去。”

“没有你我不回去。”他的手缓缓移向她泪湿的脸庞,轻柔地拭去她的泪。

她无语,只是心碎地摇头。

“不许摇头。”贺毅钢的心被她揪得死紧,狠狠地将她紧拥在怀中,再也顾不得尊严地说:“对不起……无论如何我都不该口出恶言,请你务必相信,我只是气昏了头,并无心要赶你走!”

“无心……也是有杀伤力的。”她含泪低喃。

“对不起,是我不分青红皂白。”千错万错都是他的错。

“那封信是书礼教我写的,不过写的都是我的心意啊!”

他拥着她的身子,沉声说:“我知道……我全知道。”

“你怎会突然知道了呢?”君怜推开他,意外极了。

“我爬到你去的那棵树上,忽然看清了自己有多驽钝……”贺毅钢剖析自己的情怀,热烈的眼波和她四目交接,终于在她眼中看见一丝悠然的笑。

内心洋溢着说不出的释然,再无法克制地吻她,无言地说明自己内心的煎熬、担忧和怜爱。

君怜再也无法故作坚强,更不要他为了她而失去威严,只要他能明白她的爱,那么她便愿意用所有的真情将他包围。

“跟我回家。”他恳挚地请求。

“嗯。”她终于首肯。

“还有……嫁给我。”这是最重要的。

“你……非得娶我吗?”

“非你不娶!”贺毅钢坚定不移地说。

“可是我的身份……”她话才出口,迟疑的小嘴就被他掳获,他热烈地吻她,用最直接的方式传达自己的心意;她知道不能再拒绝,一切可能再伤害他们之间情谊的事她都不会做。

“那我就只好……嫁喽!”她粉女敕的小脸露出娇俏的笑容。

“早答应不就什么事都没了吗?”他捏了捏她的鼻尖。

“只是想到你的身份嘛!”

“为什么不想想我有多爱你呢?”他炽热的爱写在眼中。

她凝视着他炽热的眸,双手环绕住他的颈子,拉下他的头,红唇靠过去轻吻他的颊,深情地道歉:“我错了,原谅我。”

他接受这个道歉,更喜欢她甜蜜的吻,心痒痒的,轻咳一声,说道:“坐稳了,咱们这就回家去。”

君怜淡笑,双臂滑至他的腰际,紧搂着他,让他载着她踏上归途。

从正午到黄昏,他俩共乘一匹马,马儿走得缓慢,他们迎着微风有说有笑。

“这一路我遇到了好多新鲜事儿呢!”君怜的衣袂在风中飞扬。

“说来听听。”贺毅钢神情愉悦。

“在破庙歇脚时,我遇到一群行乞的人,他们好可怜哦,连饭都没得吃,但昨儿个夜里他们的命运全改变了。”君怜说。

“哦”贺毅钢颇感兴趣地应了声。

“昨夜里下着大雷雨,忽然有名男子在外头斥喝,我心想是有人要进来躲雨,前去开门,没想到门一开,那人竟发狂似的叫我‘臻娘娘’,叫乞丐们天兵天将,跪伏在地上大哭,还把整箱珠宝撒在地上,送给他们……”君怜活灵活现地转述亲身遭遇。“后来那人竟哭得昏死过去,而乞儿们在天亮后带着珠宝纷纷离开。”

“瞧这是一个小乞儿抢到的,她大方地转送给我。”君怜抬起手,让贺毅钢瞧她手指上的绿宝石戒指。

贺毅钢略微审视,发现是颗漂亮的宝石。

“那人长什么模样?”

“有点瘦小。”他想起在破庙前和他打哑谜的男子。“后来呢?”

“后来我留在破庙里照顾那人,他清醒后还是喊我臻娘娘,后来又说我是公主,还说了一段挺玄妙的故事。”君怜想了下掏出颈上的金锁片,告诉贺毅钢。“他就是看了我的金锁片才说我是公主的,他说他本是宫里的太监,和臻娘娘一起逃难,但后来臻娘娘死了,他只带走臻娘娘的珠宝,却把我抛弃了。”

“是吗?”贺毅钢乍听之下有些怔然,他抚着她的锁片,背面的字是当年他在拾到她时就磨掉的,没想到有人可以见到锁片便知道她的身份,那么那个人说的很可能是实情。

“你信他说的吗?”

“不信啊,我想他一定是有疯病,便安慰他前朝不存在了,劝他快回家去。”君怜耸耸肩,收回金锁片。

贺毅钢环在她腰上的手本能地收缩,让她更贴近自己,低声问:“如果他说的是实话呢?公主。”

君怜被他这一叫,忍不住噗哧一笑,精致的小脸漾着娇柔的笑,对他说:“我不是公主,我是君怜,你的君怜啊,主人。”

贺毅钢心头拂过暖意,深深注视着怀中总是惹他怜惜、惹他动情,惹他……渴望的小女子;无论是谁把她送到他的土地上,他都心存感激,否则今朝他也无法拥有她。

“你把玉佩也给他看吗?”他问。

“不,是不小心掉下来的,幸好他帮我接在手上才没有摔碎,我对他说这是我心爱的人送的信物,很重要啊!”君怜说着,眨着灵动的美眸问他:“你怎么知道他见过玉佩?”

“我疯狂地找你,连破庙也没错过,遇到你说的那人,是他告诉我你才刚离开,我方能追上你。”贺毅钢没有隐瞒。

“那个人真是奇怪啊!”君怜惊叹地说。

“说的也是。”贺毅钢亦有同感。

☆☆☆

往前走去,眼见黄昏将尽,炊烟四起,前方正巧有间客栈,贺毅钢对君怜说:“天色已晚,我们就在这客栈住上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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