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回去,本来就只有我跟爹爹相依为命,回去后只剩下我一人……小女子愿意终其一生伺候贝勒爷。”刚刚她已从黑衣人喊他的名号中得知他是谁了。
像他这种英姿焕发、傲视群伦,拥有不凡外貌和武功的男人,在当今还真不多见哪!
封彻仰高下颚,哪会听不出她话中“暗许终生”的意思。他诡魅一笑,“想伺候我的女人算算还真不少,我并不缺。不过如果妳不愿意回去,那在找到安全的住处前就先暂住我府中吧!”
“谢……谢谢贝勒爷。”鲁沁喜悦地跪下。
“我现在要去府上看看,一起来吧!”说着,他便搂住她的腰,乘上快马,往鲁府而去。
在马上,鲁沁大胆地将一双藕臂圈住他的腰,他眸子一瞇,并未拒绝,就见她唇边的笑意更浓了。
当他们的身影远去,树林里有位女子随之现身,她媚眼半掩,表情流露不屑,传闻封彻除了杀人无数外,玩过的女人更如过江之鲫,看来倒是一点也没错。
不久,封彻到达鲁府,彻底巡视一遍后,却未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他便对随从说:“将鲁姑娘带回府邸,以上宾接待。”
“贝勒爷,您不回去?”鲁沁还想跟他共乘一骑呢!
“不了,我还想随意逛逛。”说完,他便驭马离开。
此时,天色渐暗,在经过福家酒楼时,他下马步进里头。
“封彻贝勒,我才在想已经三天不见您了呢!请,二楼雅座是特地留给您的。”酒楼老板是名四十开外的男子,听他这番话就知道封彻是这里的常客。
“老样子就行。”他扯开笑脸,步上二楼。
就在这一瞬间,正对着楼梯口的一抹纤柔背影映入他眼里,他想都不想地就走向她,挑了个可以仔细端详她侧面的位子。
就见她撕口馒头,配一口酒,桌上却干净得连盘菜都没。
不一会儿,店小二送上酒菜,封彻端了两盘小菜来到她桌旁,“姑娘,别光喝酒、吃馒头,也用点菜。”
小九撕馒头的动作顿下,扬眉望了他一眼,就看见他那对薄悒的唇化开一丝探究的微笑,眉宇间暗藏了股炽狂的霸气。
她不予理会,继续撕馒头。
“妳酒量不小。”他看得出来,已经数两白干下肚,她那张脸却连一点反应都没,就如同她给他的感觉……似冰、却冰得烫手。
她终于开口,“还好。”
“还好?”他嘴角噙了抹笑,瞧她对他不爱搭理的模样,偏偏他就对这样的女人有兴趣,“妳的回答都是这么简洁?”
小九这才望进他的笑眼,奇怪的,就在对注他的眸心、瞧见他那笑容时,她内心竟窜起一丝……不该有的感觉?
不,她不该这么想,他可是她的仇人,不但杀了她的家人,还将三哥带走,她绝不会对他手下留情!不过,在杀他之前,她得先把三哥救回来。
“我不认识你。”她应道。
“妳不认识我?”他撇开嘴角,“这没有关系,北京城内不认识我的人何其多,不差妳一个。”
她没有再回答,又塞了口馒头入口。
“这馒头这么好吃?能不能分我一点?”他忍不住想逗逗她。
小九看向桌上他拿过来的酒菜,“你的晚膳在这里。”
“那我们来交换怎么样?”他勾起唇,那笑颜直刺激着她的眼与心,与她脸上那隐藏的仇恨形成一种可笑的对比。
“你真爱说笑。”她放下一锭银子,打算离开。
“姑娘……”封彻及时喊住她,“可否知道姑娘芳名?”
“小九。”她丢下名字后迅速下楼,从她沉稳的脚步声中,封彻敏锐的察觉到她是个练家子。
“哎呀!这么好吃的酒菜没人同享,还真可惜呀!”
拿起箸,他夹起一筷子的梅干扣肉入口,唇角浮现精锐的笑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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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真巧,咱们又见面了。”
小九定身在一处杂耍团前,突闻身后传来的低嗄笑声。
就见封彻站在她身旁,莫测高深地看着她,“这些人的表演,我想都还不及姑娘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逸出一丝绝美笑影。
就这一笑,还真是魅惑人心!
“妳不肯说,我若说破了,就太不解风情了。”封彻瞇起眸,望着杂要团的表演,“这北京城虽繁华,但也是龙蛇杂混之处,姑娘一个人在这里走动,可得小心点。”
“不劳公子操心,等找到人,我自会离去。”
“找人?谁?”
“我三哥。”她眸光始终没从眼前的杂耍团上移开,“他一年前离家后便不曾回去,近日我打探到他人在北京,这才来看看。”
“那姑娘做何打算?”他瞇起一双眼。
“想找份差事,边做边找了。”小九说着便转首对他轻点螓首,“公子,请你别再跟着我了。”
眼看她便要离开,封彻喊住她,“如果我给妳一份差事呢?”
如他所料,她终于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这位公子是?”
“我说了,不认识我没关系,跟我来就对了。”封彻大胆地握住她的手,小九亟欲挣月兑,两人暗自较劲着,最后她终究敌不过他,因而放弃了。
但这也让小九心底微微起了一丝忧心,看来在武功造诣上她还差他一截,若要取他首级更困难了。
“妳学过几年功夫?”他出其不意地回头问着。
“放开我。”她想甩开他。
“不要这份差事了?”封彻仍紧扣住她细小的手腕,将她拉向自己,两人的唇相距咫尺。
小九屏住气息,在他的逼视下不断后退,“不是要去府上吗?”
“妳投降了?”他贴近她的耳畔笑语。
“我不是。”她杏眸圆睁地瞪着他。
“但我认为妳就是。”封彻挑情的伸指在她掌心画着一圈又一圈。
她紧握住手掌,不让他继续干扰她心底的平静,
“妳很冷静,即便快气炸了,还可以保持脸上的无波。”封彻撇撇嘴,“不过有句话我必须先说在前头。”
她瞇起眸,等着。
“别想逃开我,除非我答应,嗯?”他一对眉倏然挑起,黑瞳潋出一道锐利的寒光。
小九倒吸口气,双眸轻闪过他恶意的笑脸。她不懂,他为何要对她说这些话?逃开他……她不过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女人,逃开他对他而言又算什么呢?
“怕了?”他徐徐放开她,并未放过她脸上每一个细微表情,“不用怕,对女人我向来很温柔的。”
“我们可以继续走了吗?”一得自由,她便开始朝前走。
“别急,我的马在那儿。”封彻指着左方石柱上拴着的一匹黑亮骏马。
往她的腰间一扣,他俩同时跃上马背,直往前奔去。
他将她困在身前,大手极不规矩地搂住她的腰,下巴搁在她肩上,还不时将唇欺近她的脸颊。
小九的小手紧握着,若不是她的目的就是进他府中,她早就一拳挥过去。
终于,抵达他府邸,小九看着大门上的桧木横匾--昭顺恭王府,双眼倏然画过一道冷冽光影。
虽然早知道他的身分,但她却不得不装模作样的问:“昭顺恭王府!你的身分是?”
封彻撇嘴一笑,“我的身分不重要,咱们先进去吧!”
进入府邸,恪礼立刻出来迎接,“贝勒爷,您回来了,快进屋里喝杯水吧!”这阵子贝勒爷为扫荡乱党而奔波,往往回来椅子还没坐热又得出府,他还真怕他会累坏了。
“跟我进来。”封彻对着身后的小九说。
“你是贝勒?”小九止了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