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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浪滔滔 第15页

作者:雷恩那

她定定凝住他,小嘴微张,仍旧欲语还休,试了半晌,她终是挤出话来:“那么,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我是怎么想的?”他明如故问。

她僵硬地问:“你不也想将我劫走吗?”

他笑咪咪,颜骨上的桃花痣都快挤上眼睫了,“姑娘,我好像已经劫妳两次啰,妳不会忘了吧?”

“啊?!”

“啊什么啊?上一次我把妳从凤府里劫出,月夜下放舟游川,赏月喝酒,然后我模了妳几把,又亲了妳几下,怕妳冷,只得抱紧妳,用自个儿的体热温暖妳;而上上次我劫妳出凤家祠堂,咱们骑马夜奔,到县东郊外泡温泉,我一样模了妳几把,吻了妳小嘴儿几下,不过妳也没吃亏,我全身上下也教妳看个精光啦,不是吗?”

那张粗犷的黑脸好不正经,凤宁芙杏眸圆瞪,小脸像浸泡在红色染缸三天三夜似的,粉扑扑又红通通。

“你你你……你这人真是……真是……无赖!”又羞又恼,倒忘了之前欲问之事。

他点点头,咧出一门洁牙,“是呀,妳不早就明白了?”

越同他扯,越要致他耍着玩。

凰宁芙皱皱巧鼻,哼了声,下巴微扬,调开眸光瞧向别处。

忽地,她“咦”了一声,疑惑地瞇起眼,发现床头角落的老旧帷幔下有样熟悉的东西。

“那是我的。”是她的绣鞋和小袜,之前教他硬夺了去,昨儿个忙着看顾他,到现下才瞧见。

“嘿,别想拿。”见她伸手要取,他又一把攫住她。

这会儿,她那双绵软的柔荑全落入他掌握里,被一块儿压在男性果胸上。

“霍连环,你别太过分!”她气呼呼地瞪人,“你硬抢人家的东西,还摆在床头,你……你你都不觉臭吗?”绣鞋或许还好,但小袜贴着脚底,总会有味道吧?

凤宁芙愈想脸愈红,没料到男子却道:“谁说臭?比起我的,都不知香上几千、几万倍。”

“霍连环!”这男人!

她瞇起眸掀唇欲骂,然而逸出小嘴的却是一声惊呼,因他又开始耍无赖,开始得寸进尺,开始过分了起来,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双臂牢牢圈住她的腰身。

她反射性挣扎,那男子忍痛的抽气声却教她蓦然间静止不动。

霍连环苦笑,“别动,宁芙儿,唉唉……妳再乱动,我真要提早见阎王了。”略顿,他叹了口气,低声道:“让我抱抱妳,静静抱着妳就好。”

“你、你你痛死活该啦!”虽这么说,她还是乖乖伏在他身上,只悄悄抬起脸容,发觉他双目正别具深意地觑着她,害她心一促,忙缩回头。

他朗声大笑,震得她的身子随着他的胸月复起伏。

他一掌缓慢轻柔地抚着她的发,来来回回,眷恋下去,彷佛那是何足珍贵的东西。

屋中又回复静寂,只闻彼此浅浅的呼吸声息,而她还听见他的心跳,规律强劲,还听见他低沉言语,淡淡回响--

“我对妳感兴趣,想亲近妳、抱妳、吻妳,只因为妳是妳。”

窝在那宽阔胸膛上的纤身轻轻一颤,握成粉笔的手抵着唇,她贝齿咬着指上关节,释出方寸满溢而出的纷乱情怀。

言语似是多余,她悄然轻喟,心绪悠悠转转,最后,合上了眸……

不好。

情况似乎超月兑了掌握。

很不好,他不喜欢。

这是他由头子爹手中接下连环岛的一切,开始独当一面、纵横海上后,首次的月兑轨。

他非常、非常、非常的不喜欢。

他要的是图,要的是想弄明白取得那张藏宝图的关键为何,他对那姑娘感兴趣,亲近她、抱她、吻她,除原始的男望外,自然只有一个目的,他要凤氏藏宝图,他要赢。

那些哄姑娘家开心的温柔话语,他可以说得脸不红、气不喘。

那种柔情深藏、耐人寻味的眼光,他做得不费吹灰之气。

那真切的拥抱、轻怜蜜意的亲吻,关于男女间欢爱的技巧,他亦是个中翘楚。

既是要赢,就得不择手段。

她仅是这场抢夺赛中的一个“玩伴”,陪着他周旋,如同一道诱人甚深的谜题,耐人寻味,由他去解。

他是享受这过程的,恣意妄为地逗弄她,瞧尽她的喜怒哀乐、哭笑怨瞋,她是个有趣的“玩伴”,从未遇过如她这般有趣的姑娘,有趣到教他竟有些狠不下心对她使手段……他不由得冷哼,极其不满地嘲弄自己,乖乖不得了,原来五色火也有狠不下心的时候?

他的血液在沸腾,疯狂地在体内奔窜,兴奋提点着,那是他一向的野性直觉,暗示着他,若他愿再向前逼近一步,一切的一切,唾手可得。

一切的一切……

唾手可得。

可时节由秋入冬,跟着寒冬尽饼,如今已是春临,他追随着她的俏影,暗暗延续着两人暧昧且奇异的关系。

无数个月夜,他依然将她从大宅中偷偷劫走,末了,又悄悄地送回,依然对她偷香,惹她羞恼,却迟迟未再深进一步,他到底在迟疑什么?

到底,迟疑什么?

“二爷,果然不出您所料,咱们昨儿个才将消息释出,开封年家的两位江湖朋友已赶来知会,正和那个满脸刀疤的年永澜在永丰客栈里谈事。”少年利落地爬上阶梯,眼一溜,忙挨近茶馆二楼临窗的座位,唇动声低,抓着一把瓜子闲嗑,边向坐在对面的高大男子不动声色地回报。

面容若有所思,霍连环未出声,他举杯啜茶,目光沉沉地盯住街心上那一身荷白春衫的姑娘,后者刚逛完卖各式发饰和梳篦的小摊,此时正立在捏面人的摊子前,相一群孩童挤成堆,美眸圆瞠地瞧着那老师傅的手艺。

小淘沙循着他的视线瞧去,不禁嘿了声,“是宁芙姑娘哩。”

霍连环仍不动声色,径自喝茶、嗑瓜子,拨着几个落花生往嘴里丢。

此地已非海宁,而是河南开封。

海宁凤氏与开封年家一向世代交好,情份极重,前些时候,海宁凤家的主爷凤聚来特地领着几名族众,带上几车好礼前来开封,一是为“年家大极”高龄百二十岁的年老太爷作寿,二是为参加“年家太极”第十九代掌门的正名大会。

这回阿爹凤聚来特意要她随队前来开封,凤宁芙心中十分讶然,后来才知,原来阿爹早应了许给年家当媳妇儿的堂姐凤祥兰的请求,让两个女孩儿家能趁此机会好生聚聚,不过最主要的,仍为了避避风头。

这阵子,凤家得到一个可靠的情报,指明海上和江苏各有一批人马欲要劫人夺图,此外,连东瀛忍者也搅和进来,不知受何者支使。

形势混沌诡谲,危机重重,因此暂将凤宁芙送至武艺独霸江湖的开封“年家大极”,似是明智之举。

如今热闹一过,部分凤家人已先行打道回府,凤宁芙却继续留下。

在开封的时候,盯她的人少上许多,行动是自在了些,可心里却时常牵念着一个影,尤其夜深人静之时,没来由的,总教她想起他。

小淘沙瞇起眼,抠抠近来刚在长毛的下巴,嘟哝着:“是那个年永澜陪她出来闲逛的,刚刚,那两名前来知会的人把年永澜当街逮个正着,他得处理正事,只好派了人送宁芙姑娘回年家大宅,嘿嘿,瞧眼下的势态,她八成把看顾她的家丁傍甩了,才能独自一个逛大街。”他今儿个可大大地发挥了跟踪的专长哩。

边嚼着花生仁,没听见霍连环出声,小淘沙忍不住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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