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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相信你 第24页

作者:金萱

“浪费时间?来探望我们叫浪费时间?”麦峪衡忍不住发难地叫出声。

听完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解释后,他终于了解他们会一起出现在这里的来龙去脉。

不过即使他们是误打误撞之下才会出现在这里,在明知道小璞有病在身,而且明天就要进开刀房了,他们竟然还一心一意地想着要去玩,实在太没义气了!

“本来就是,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以后都没机会见面,我们干么要留在这里浪费时间呀?走了,各位。”

季芛瑶说完挥了挥手,径自转身朝病房门外走去,其它人也一一跟进。不一会儿,原本还挤得水泄不通的病房内,顿时只剩下他们两人。

“搞什么鬼呀?”沉默半晌后,麦峪衡莫名其妙地低咒出声,但池璞却反倒笑了起来。

“妳在笑什么?”他不解地问。

“很像他们会做的事。”

“什么意思?”他仍是不懂。

“他们并没有任何强颜欢笑,或者是特别避开一些敏感的用词,所以我想我的病情也许真的没什么大碍。”她微笑地说。

“妳到现在还在担心呀?”麦峪衡坐到她身边,温柔地将她拥进怀里。

“你不担心吗?”

“担心。但是我也相信开阳和我哥,他们绝对能将妳治愈的。”

池璞凝望着他半晌,终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对他点了点头。

“我一定会痊愈的,所以答应我,你回去工作好吗?”

“妳怎么还提这件事?”他瞬间皱起眉头。

“峪衡……”

“好了,这个话题以后不准再提了。”他霸道地说,随即认真地凝视着她又补充了一句,“等妳康复得不会再让我担心时,我自然会回去工作。”

看着他脸上坚定不移的神情半晌,池璞终于妥协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

呜呜……

呜呜呜……

源源不绝的女人低泣声在客厅中不断地回响着,而女人的男人们却全都束手无策,不知如何是好。

女人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动物,刚刚在医院病房里时,明明还坚强得让他们这群男人佩服得五体投地,没想到一离开医院却一个个哭得像个泪人儿一样,真不知道她们怎能将坚强和柔弱收放得如此自然。

不过她们还没哭够吗?从医院到这里,少说也已经过了二十分钟有了吧?

几个大男人不约而同的你看我、我看你,希望有人能够开口制止她们的泪水,只可惜相互看了半晌仍没人愿意开口。

其实他们不是不愿意开口,而是碰到这种事情,他们不管说什么好像都不适合,所以就由她们吧。

“开阳,明天手术成功的机率有几成?”罗致旋沉声问道。

“问题并不在于手术的成功机率,而是在手术后的治疗效果,以及假若我们成功地控制癌细胞之后,它们在池璞体内复发的机率。”杨开敔眉头紧蹙,微微地叹息。

“情况真有那么棘手吗?”

“过去的病人若被诊断出有月复腔内月复膜的癌转移的时候,都剩下几个月的存活时间而已。”杨开敔简单地说。

闻言后,众人脸色在一瞬间又变得更加沉重,而原本已在不知不觉间停止的低泣声,又再度地在客厅中响了起来。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池璞只剩下几个月的生命而已?”众人皆难以置信。

“不。”

“可是你刚刚……”

“我说的是过去。这几年来,世界上有许多医学中心不断地在尝试各种月复膜癌的治疗方式,虽然这些方式都仍在实验阶段,但是却有不少末期病患因而得救,甚至于连复发的迹象都没有。”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池璞还有救就对了?”

“一切还是要等手术治疗之后,以及看她对药物的反应才会知道。”

“我相信池璞一定会没事的。”艾媺哑声道。

“我也相信。”施子婵随后跟进。

“我们都相信池璞绝对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们有过约定,等大家都老了之后,还要像我们年轻时一样聚在一起同乐。”喻琦泪流满面地说,然后转头望向亲亲男朋友。“开敔,答应我,说你一定会医好她,一定会。”

“我一定会医好她的。”杨开敔点头许诺。“好了,你们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我该回医院去了,麦大哥和杰森都还在等我回去讨论明天的手术细节。”

“你们俩也会进开刀房吗?”罗致旋问。

“嗯。虽然主刀的是杰森,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和麦大哥会以见习的名义一起参与整个手术过程。我们绝对不会让这个手术出上任何一点差错的。”他发誓般地说。

七点五十分,护士小姐准时地出现在病房门外,要他们准备到八楼的手术室报到。

八点整,该护士再度出现,并走进病房内协助麦峪衡帮忙将躺在病床上的池璞推下楼,准备手术。

“不要紧张。”行进问,麦峪衡开口安抚床上的她。

“我不会紧张呀,倒是你好像比我还紧张耶。”躺在病床上,池璞微笑地对他说。

瞧他整张脸紧绷得像去偷打了肉毒杆菌似的,还真是有点好笑。

“是吗?”他苦笑一下。

“放心,我绝对不会有事的,因为我们说过要一起白头到老,不是吗?”不知不觉间,竟换成了她在安抚他。

看着一脸坚强镇定的她,麦峪衡忍不住低下头来亲吻她一下。她真的是比他还勇敢。

池璞脸红地瞪了他一眼,同时又迅速瞄了在一旁帮忙的护士小姐,羞赧得只想立刻挖个地洞将自己给埋了--不,或许该被埋的人是他。

“我会待在手术房外等妳出来,大哥和开阳则会在手术房内陪着妳,一直到手术结束,妳恢复意识为止。”不理会她的瞪视,麦峪衡柔声地对她说。

“手术需要好几个小时的时间才会结束,其实你不必一直待在外面等我。”她轻轻地摇头,“你要不要趁这时间到录音室去看一看?反正这里有开阳和姊夫可以照顾我。”

“又来了,为什么我觉得妳总是想赶我去工作?”

她无奈地看着他,忽然眉头一挑,露出有些调皮的微笑。

“这么简单的事你都想不通吗?”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现在生病了没办法工作,如果你再不努力的话,我们夫妻俩以后难道要喝西北风过日子呀?”她挑眉道。

“妳应该最清楚以我现在的存款,足够我们俩不愁吃穿一辈子都还有余,我怎么可能会让妳走到喝西北风的地步,妳--”麦峪衡突然顿住,整个人呆若木鸡、张口结舌地瞪着她。

池璞自始至终都是微笑地凝望他。

“妳……妳刚刚说什么?”呆滞了半晌,他以不确定又有些难以置信的表情哑然问道。

“我刚刚说了满多话的,你要问的是哪一句?”

“夫妻俩那一句,我们俩应该还没有结婚吧?”他试探地说。

“看样子你好像忘了你在出国前曾经跟我求婚的事,不过没关系,如果你不想结的话,我可以把戒指退还给你。”说着,池璞作势便要拔下右手中指上的戒指。

“等一下,谁说我不想结的?”

麦峪衡的动作比她更快,他迅速地握住她的双手,甚至没让她的左手有机会碰触到她的右手。

“不准妳把这个戒指拿下来。”他霸道地说,眼中却充满了温柔的情意。“一辈子都不准,听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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