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堕落(上) 第15页

作者:金萱

好冷,冬天明明已经过去了,她却还冷得浑身打颤?

是因为这房子太空旷,人气不够的关系吗?那么她要赶紧换个地方,以免这寒气伤害到她肚子里的宝宝。

她迅速的从地板上爬了起来,披散的长发因她的动作在空中摆荡了几下。

她护住小肮,半低着头沉默的朝大门走去。

梁列目不转睛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倏然间睁大双眼,难以置信的瞪着她脸上那明显的瘀青与伤痕。

“等一下!”他在她走过他身边时,倏然伸手捉住她。

谈群美直觉的挣扎想要逃开,但他却坚决的不肯松手。

“你的脸是怎么一回事?”他的语气中充满连自己都震惊的愤怒。

脸?

她又一瞬间的茫然,对了,她忘了自己先前曾连续遭爸妈打巴掌的事,而依照过去的经验推测,现在她的脸颊一定肿得像馒头吧?

不过那又如何呢?红肿始终会退的,她只要肚子里的孩子没事就好。

“是谁打的?”梁列迸声问,紧绷的声音中夹带着难以控制的怒火。

到底该死的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才不过两、三个小时而已,她原本好好的一张脸会变成这样?

是谁打了她?为什么打她?而且还下手如此的重?

看着他怒不可遏的表情,谈群美想不出来他为何要感到愤怒,被打的人是她又不是他。

或者,他担心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不可能,因为他不要这个孩子,不是吗?想到这一点,她倏然垂下眼睑,默然的撇开头。

“不管你的事,请你放开我。”

梁列先是一言不发的看着她,然后慢慢的松手。

“是假的对不对?”他将双手插进裤袋,平板的说。

谈群美本欲要走,听到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忍不住停了下来,回头看这他。

什么是假的?

“你脸上的伤是假的,用画的对不对?目的是如果被我拒绝的话,可以再利用苦肉计这一个方法来让我软化,所以你刚刚蹲在墙角时,才会一直藏着头不肯抬头。”他紧盯着她,刻薄的道。

除了冷,他没有任何感觉,不觉得受伤,也不觉得被侮辱,她早已被伤得麻木,在也感受不到任何感觉。

面对他的无情的诬蔑,她什么也没说,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去。

***************

梁列觉得自己像是被诅咒了一样,不管做什么就是忘不了最后一次见到谈群美时,她脸上令人触目惊心的伤势,与她临走前脸上那抹空洞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难不成他真的被她下了什么蛊不成?

那个伤一定是假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但那空洞的神情却是怎么也假不了,因为那种神情他不只见过一次,而且现在就出现在镜中他的脸上。

他的空洞来自于绝望,来自于被最好的朋友与最爱的女人同谋背叛,致使她身败名裂,遭受倾家荡产的打击,但是他呢?她怎么会有那样像是被全世界的人遗弃的神情与眼神?

难道她的伤是真的?

他不敢想象如果真是如此的话,她没回家,没去医院或警察局,选择来这里,却遭受他无情的诬蔑与赶离……

“该死!懊死!”梁列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次又一次的低声咒骂。

他没办法欺骗自己,没办法在当那晚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他必须去找她,至少得确定她过得好好的才可以,否则他一定会发疯的!

终于下定决心,他不再迟疑的走出大门,直接朝她上班的义工队前去。

***************

第7章(2)

“有人找谈群美?”詹彩云好奇的挑高了眉头,“是怎样的一个人?”

“不知道,慧娴说的。她才坐完月子回来工作第一天,所以不知道群美已经有半个多月没到以工队来了。我告诉她……”

“那个要找谈群美的人现在在哪?”詹彩云倏然打断对方的话。

“在外头吧,慧娴听了我说群美已不……”

没将话听完,詹彩云已迫不及待的向外冲去,她实在太好奇到底是什么人来找谈群美,会不会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

小跑步来到大门前,她拦截到正打算推门而出的同事许慧娴。

“听说有人要找谈群美,在哪?”

“那儿。”许慧娴指这门外站在梁柱边背对着她们的男子,“听说群美已经有半个月没来了,我正要去告诉他。”

“我去跟他说。”詹彩云意外热心的道。

许慧娴先是一呆,随即立刻想到,“对了,你家和群美家好像是世交吧,你应该知道群美美来的原因。”她忖度的说。“那么就麻烦你了。”

“交给我吧。”

带着好奇推门而出,詹彩云丝毫不浪费时间的扬声叫道:“先生,听说你要找谈群美,你……”

闻言,梁列数然转身,只见詹彩云在见到他时,吓得赫然止步,同时噤了声,瞠目结舌的瞪着他,然后厌恶的往后退。

拿来这么一个恶心吓人的流浪汉呀?!

“谈群美在吗?”未理会她眼中的厌恶,梁列不卑不亢的问。

她没有回答,一心只想快点进门,好隔离又他身上传来的阵阵恶臭。

天啊,人家说好奇心杀死一只猫,她今天总算了解了,他干什么这么好奇?

今天回去她非洗个十次澡不可,这恶心!

“等一下,你还没告诉我谈群美在哪里。”见她转身要走,梁列毫不犹豫的追上前问。

“天啊,好臭!你别靠我那么近,走开,离我远一点!”詹彩云忍不住尖叫,急遽的推力他至少五公尺。

“麻烦你告诉我谈群美在哪儿。”他面无表情的说。

“她在哪儿我怎么知道?你走开,别挡了我的路。”她作呕的吼叫。

“她不是在这里工作吗?”

“早在半个多月前她就没来了,你走开行不行?你很臭、很恶心知不知道?我都快吐了,呕——”

半个多月前就没来了……

“为什么?”他怔然的冲口问。

“她未婚怀孕哪还有脸出来见人?我还听说呀,她死都不肯说出孩子的爸爸是谁,也不肯去堕胎,气得她爸妈差点没将她打死。据说她现在下落不明,她爸妈更气的要与她断绝关系。要是我有这样的女儿,早一巴掌把她打死了,真是家门不幸,丢脸死了。”为了能赶快摆月兑眼前这个恶心的流浪汉,詹彩云一古脑的将所知道的事全说出来了。

听完她的话,梁列整个人都呆了。

***************

为了寻找谈群美,梁列终于主动将好几个月未清洗的身子清洗干净,因为顶着流浪汉的外貌,想寻人简直是寸步难行,所以他只好恢复正常。

用金融卡提出一些谈群美汇入他户头的钱,他打理好门面,开始四处寻找她。

第一天,他回到义工队试着打探更多的消息,但除了她未婚怀孕与已有半个月没到义工队这两件事外,什么也探听不到。

第二天,他来到上回遇见她的妇产科,利用大笔钱走后门的弄来她的基本资料,并找到她家,但是连续三天,除了打听到更多令他更心冷的消息外,依然不知道她在哪。

佣人甲说小姐很可怜,先生太太时常动手打她,那天小姐坚持不肯堕胎,先生太太出手更是毫不留情。

佣人乙说自从那天小姐逃出家门后,就没再见过她,什么也没带的她,人不知在哪里,这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过的。

佣人丙说小姐很坚强,不管受了什么委屈从来不哭。

在谈家待的最久的佣人丁则红着眼说,小姐不是不哭,而是根本忘了要怎么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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