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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心情妇 第26页

作者:佚名

“雪彤没有回家,言家也没有她的消息。”

段景晟才刚回公司,邱小姐一如往常般立即向他报告,但是她的脸色是从没有过的冰冷。

“等等!”他叫住转身要走的邱小姐,“你替我工作这些年来,你做得很称职,我也很嚣重你,我们主雇的关系一向良好,现在你突然要辞职,至少应该让我知道你辞职的真正理由。”

邱小姐忍耐地吐了口气,回过身来,严肃的注视他。

“替你工作这些年来,为你收拾了不少烂摊子。你的那些桃色新闻、那些女人,我都不声不响的替你收拾得干干净净。不可否认,你是个好老板,你对女人予取予求,游戏人间的态度,我不予置评,但是我看不惯你对雪彤的自私。”

“不错,我对雪彤是自私。”段景晟毫不避讳地坦承,“我希望她能让我放到口袋,挂在脖子上,你是看不惯我这一点才请辞的吗?邱顾问。”

邱小姐没有直接回答他,“你应该明白雪彤爱你,已经爱到没有自我的地步了,而你呢?你爱她吗?你有像她爱你这么爱她吗?”

段景晟一时语塞了,这是他从来没去想过的问题,他向来只清楚要或不要。

“你认为我跟她的婚姻只是游戏?”他技巧性地避开她的问题。

“我不清楚你的婚姻包不包括孩子在内,但是对雪彤而言,婚姻是两个人再加上孩子。”邱小姐越说越气愤,“你怎能叫她去扼杀你们的骨肉?”

一时间,办公室内被窒人的沉默厚重地压住了。

段景晟面无表情地瞪视着邱小姐,像是不明白她的话,又像是责怪她的多管闲事。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他先打破沉默,“你是说雪彤要那个孩子?为什么?”

“她当然要那个孩子!因为她爱你,她当然要你的骨肉,这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你对雪彤一点这样的感情都没有吗?”

“原来她要孩子。”段景晟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为什么她不告诉我?为什么她……”

“你曾经给她机会表白吗?”邱小姐了解地反问,“你知道你对她有多霸道、多专制,在你决定要拿掉孩子的时候,你问过她的意思了吗?”

刹那间,段景晟想起雪彤说起怀孕时兴奋与满足的神情,想起了她后来苍白与恐惧的脸色,心脏不由得猛烈抽搐起来。她已经对他表示了她的想法,而他却一再忽视。

“好了。”他脸上的顿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仍是一贯不可侵犯的威权,“她在哪里?”

“嗄?”这回换邱小姐错愕了。

“别跟我装傻了。”段景晟眉心一凝,“既然她没跟言家联络,肯定另外有人替她安排住处,以前她在警察局受困时,不就谁都没找,只找你吗?”

潮水缓缓冲上沙滩,又缓缓退落,数不清的小沙蟹欢愉地自这个沙洞钻到那个沙洞,乘着潮水从泊头的此端漂浮到彼端。

淡水河面粼粼的水光,在外彩霞的映照下,好像天神抛掷水中咚咚作响的金币。言雪彤失神地看着,夕阳照在她心湖上,又是另一番景晟。

在她的心潮上没有霞彩相映的粼粼水光,一波又一波涟漪所面出的,全是那张英挺霸气的面容,在她心湖上散去了,又聚回去无止境地撕扯着她的魂魄。

不知这样站在河堤上有多久,她终于转身往寄住的小套房走去,那是属于邱小姐的地方。

今天早上,段景晟一离开住所,她就旁徨无助地向邱小姐求救,邱小姐二话不说地带她到这里来。

“在这里,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我有空就过来看你。”邱小姐把钥匙交给她,神情郑重的说:“你应该让他明白你的想法。”

她也清楚这一点,但是而对段景晟不容置喙的霸权气势,她没有摇头的勇气,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早已把她的蠡啃蚀得尸骨无存。

在这种两边都难以割舍的情况下,她懦弱地选择了逃避。然而才过了没多久的时间而已,却止不住对段景晟的切切思念,想他的温柔,想他的霸道,想他的……

蓦地,她猛顿住脚,怔愣地望着靠着门柱而立、高大壮硕的身影.整个人呆若木鸡。

“你选了不错的藏身地点。”他走过来,环顾了下四周,“风景很不错。”

“我……”她哀切地望着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开口说:“我要我们的孩子!”

段景晟深情地注视她,低哑地说:“你早该告诉我,我是个迟纯又自私的人,始终忽略了你心里的意愿。”

“那你……”她仍不确定他的心意。

他搂住她的肩头,往河堤走去,让晚风拂过他深思的脸。

“我的父亲风流一世,儿女成群。”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提起从不愿面对的身世。“他的财产庞大,做子女的为了得到财产,自然会不惜代价大打出手,何况,我的母亲又只是父亲众多的情妇之一。”

他说着,嘴角讽刺地扬起,“我母亲从我父亲那里得到的,大概就是我了,一年之内,她难得跟他见上三次面,每天守在家里,就怕会错过他的电话。”

言雪彤的心一惊,不禁冷汗涔涔,难道他在暗示她与他母亲的命运相同吗?

“我父亲对子女的态度可能不会好过对一件家具,不过继承人除外。因此为了吸引我父亲更多的注意力,我母亲想尽办法让我成为父亲的继承人,而让我成为继承人唯一的办法,就是除掉现有的继承人。”

“除掉现有的继承人?”言雪彤忍不住骇然开口,“你……你是说……”

“我母亲认为,除了死之外,没有更彻底的方法。所以只要父亲所立的继承人不是我,就注定夭折。直到我成为继承人那天,才看清自己的父亲长得是什么样子,我母亲却在那时候选择结束她自己的生命。”

言雪彤听到这里,不由得打个寒颤,这就是造成段景晟喜怒无常的原因吗?而用这样残酷的手段争权夺利的意义究竟在哪里?

“冷吗?”段景晟并没有忽略她的寒颤,随即月兑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抬起她的下巴,“从我父亲身上,我始终觉得孩子是多余的。”

她深深望进他幽冷的眼瞳,仿佛深入了他的灵魂的深处,语气充满坚定的爱恋说:“这不是你要我拿掉孩子的好理由。”

“的确是个很糟糕的理由,他却让我深信不疑。”他笑了笑,“你知道,我继承了我父亲的产业,也继承了他腐败的习性。”

“可是,”她深情地望着他,“你是你,你父亲是你父亲。”

“你说得对。”段景晟拿出那只红钻戒指重新套在她的手上,“是你让发现,我也有像母亲的地方,所以这一辈子只能要定一个女人!不准你再随便拿下来了,听到没有?还有,不准你再跟我玩离家出走的游戏,永远也不准!”

言雪彤忍不住欣喜地紧坏住他的腰,“我真怕你随时都会把我推开,就像水荭那样。”她把脸埋进他厚实有力的膀臂,哽咽地说:“我无意用孩子绑住你,可是我真的好想留住他。”

段景晟轻吻她的秀发,将她的肩头搂得更紧,突然想起邱顾问对他的质问,他爱雪彤吗?此刻,他心底有了答案。

是的!他爱她,爱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根头发,包括她肚里的孩子!

“我父亲的情形让我对儿女成群有相当的恐惧,我怕自己当不了好父亲。”他轻声地承认。

“没有人天生就是好父亲、好母亲的。”她倚在他的臂弯里,温柔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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