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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蔷薇 第31页

作者:煓梓

“你说的没错,这里是我的家、我生长的地方,藏有无数的回忆,我们是该好好的看一看麦克尼尔堡。”

他松开原本环著蓓媚儿的双臂,改为握住她的手,开始带著她一个小地方、一个小地方的探访。

首先,他们来到一处断裂的楼梯,这座楼梯的梯面很小又窄,显然是通往主堡二楼的方向。

柏纳先用脚踢掉落在梯面的残石,细心清出一条通路后才放心拉著蓓媚儿的手往上爬,完全处於被动地位的蓓媚儿忍不住挑高眉头,他好像忘了她不是一般的女人,多得是力气保护自己。

不过,她也承认能被一个人小心呵护的感觉很棒就是了,她拉高暗红色的绸袍裙摆想。从小到大,她就是处於主动地位的人,偶尔换换位置,其实感觉不赖。

被突然而至的暖意包围,蓓媚儿微笑,柏纳眼尖地发现。

“笑什么?”到达二楼后,他一把提起蓓媚儿将她抱至地面上,搂著她的腰问。

“我就是喜欢笑,不行吗?”她眉毛挑得老高,嘟起红唇接受柏纳的亲吻,被他灼热的气息扰得发痒,偏过头直笑。

“我看你是欠人打。”柏纳追著她的脸颊亲吻,不期然地瞥见某样东西。

“是刺绣室。”他松开蓓媚儿朝一个小房间走去。

“刺绣室?”蓓媚儿好奇地跟过去,发现那儿还放著几台没被完全烧掉的大型纺织机,旁边还有些大箱子。

“嗯,我小时候常常跑来这里。”他翻箱倒柜四处察看还有没有什么留下来的东西,表情相当认真。

“啊,原来你小时候就志愿当女人?”蓓媚儿故意表现得十分惊讶,惹来一个大大的白眼。

“胡扯什么!”他若有那种倾向还会跑去接受骑士训练?“只是小时候我母亲时常待在这里帮我们兄弟做衣服和绣家微,我很好奇,常常跑过来问东问西。”其实是他们母子相处的时间不多,所以他们每一个兄弟都尽可能把握住机会缠母亲,免得出外受训以后没有机会。

蓓媚儿耸肩,她没有被母亲抱过,更别提为她做衣服,那根本是天方夜谭。

“对不起,我不该提这些。”瞧见她无奈的眼神,柏纳才发现自己失言,蓓媚儿连忙摇手。

“没关系,我不介意。”经过他的开导,她已较能接受母亲永远不可能爱她的事实。

“你找到了什么?”蓓媚儿发现他的手中握著一块蓝色的布,好奇地发问。

“我找到了一顶我小时候戴过的帽子。”柏纳扬了扬手中的蓝色布块。

“真的啊?”蓓媚儿跟上前飞快地抢过帽子,撑了一下帽檐。“好小哦,这是你几岁时候戴的帽子?”

“大概五岁的时候。”他一把抢过帽子塞入衣服内,就怕被她玩壤。

“小器。”她做了一下鬼脸,无聊地东碰碰西瞧瞧,觉得这些东西很陌生。

“你五岁的时候都在干么?”他突然好奇起来。

“挥剑、骑马、挨骂。”蓓媚儿无所谓地回答。“你呢?五岁的时候你在干么?”她打赌他的日子一定比她好过。

“到处玩。”他羞愧地承认。“五岁的时候,我就已经学会偷掀家中女仆的裙子。”

难怪他的技巧这么高明,原来是自小训练到大的结果。

她挑高眉无声地消遣他,柏纳不好意思告诉她,早在他赴赛维柯堡受训前,即有丰富的性经验了,而且他的兄弟们也都差不多。

为了掩饰尴尬,他乾咳了两声连忙转往他处,蓓媚儿瞪了他一眼后跟上他的脚步,看看他还有什么更惊人之语,哼!

她嘟起红唇冷哼,柏纳假装没看见她这项举动迳自拉著她的手前进,不多久又到一处宽广的地方,是宴会厅。

“这里是平日全家人最喜欢待的地方。”到达定点后,他像个尽责的主人般介绍。“我记得在我离开家之前,麦克尼尔堡经常举行舞会。你知道,我父亲很好客,我们总是准备许多食物,跳整夜的舞。”

当时盛况空前,每个路过麦克尼尔堡的客人总能得到最热情的款待,他的父亲是个大方的人,并教导他的子女们也要像他一样严守骑士精神,帮助每个需要帮助的人。

相对之下,蓓媚儿父亲的大方就显得有心机多了。他和柏纳的父亲一样以大方著称,不过他只招待对他有用的人,不像柏纳的父亲,任何人都是他的客人,无论来者有多贫贱或是多尊贵,他一律平等对待。

蓓媚儿不由自主地抬头环看四周,仿佛能从周遭的断垣残壁中回溯以往之光荣景象。她无缘窥见去世的麦克尼尔伯爵一面,但经由柏纳的口中,蓓媚儿可以想像他必定是个正义凛然、大方豪爽的人。

死去的麦克尼尔伯爵会恨她吗?

蓓媚儿突然觉得一阵恐慌,生平第一次,她感受到被罪恶感包围的滋味。

在她尚未和柏纳重达之前,她一直相信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对的,是合乎物竞天择的原理,而今,她却不再那么确定了。

究竟,她父亲教导给她的是错、是对?她是不是做错了?如果有一天柏纳知道事情的缘由,他会不会原谅她?他会吗?有可能吗?

这些问题,像是烦人的绳索在她心头盘绕解不开,可惜柏纳一点都没有发现她不对劲的地方,反而更加用力地牵住她的手,带著她四处逛,为她解释家族历史,带她走过每一处曾经留有家族笑语的地方。

渐渐地,蓓媚儿觉得不能呼吸,死去的冤魂似乎在她的身边唾弃她、嘲笑她这个杀人凶手有什么资格进入他们的生活,打扰他们的平静。

终於,柏纳的脚步在带她参观完整座城堡后,停在一处广大的庭院内,蓓媚儿的呼吸才得以平稳下来。

“怎么了,你身体不舒服吗?”柏纳总算发现到她的不对劲,连忙伸手模她的额头,整张脸倏地垮下来。

她的额头发烫,她是不是生病了?

“我都说了我没事,你怎么这么罗唆。”蓓媚儿笑笑地带过这个话题,觉得她的身体好多了,并且又能呼吸。

“可是——”

“那是什么?”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蓓媚儿假装很有兴趣地指著一座巨大的木造物。

“哇,是秋千!”一发现可容纳好几个人的巨大座椅,蓓媚儿马上拉起裙摆跳到椅子上,开心得像个小孩。

“你没玩过秋千?”柏纳走到她身后,宠爱地帮她推了几下,他也没想到秋千竟能留著,他还以为烧光了。

“没玩过。”蓓媚儿答得乾脆。“我没有空玩,我父亲也不许我玩。”

他想也是。像赛维柯公爵这样一个时时刻刻提醒孩子不能软弱的父亲,是绝不可能搭秋千给孩子玩的,他只容许孩子骑战马。

“过来陪我,我一个人坐在这里好寂寞。”蓓媚儿伸长手,要求他过去跟她一起坐,柏纳这才收起脑中的思绪,坐到她身边陪她一起荡秋千。

“我喜欢你家这座秋千,当时一定挤了很多小朋友。”她敲敲下的木椅,发现它不但建得巨大而且结实,可以坐好几个小孩不成问题。

“一大票。”她的话让他回想起从前。“这座秋千最高纪录曾经挤了十个人,我还是被挤到最旁边的那一个,当然它也曾经被用来和女孩一起上——”最后那一个字柏纳急忙吞下,但蓓媚儿早已察觉到其中的语病。

“上的下一个字呢,柏纳?你有话没说完。”不怀好意地捉住他的衣领,蓓媚儿像头母豹一样抵住他的额头,要他把吞进去的话吐出来,柏纳只得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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