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谨张口结舌,问:“你怎么办到的?”
“你也行啊!试试看。”我把道具交给他,他也一下子就让铜币钻过去。
“这是……为什么?”他满心疑惑地看着我。
“这个Magic运用的是数学,圆周是直径乘以圆周率3.1416,我将白纸对折时,利用角度拉大圆的直径,当直径变大,圆周也会跟着变大,自然可以让圆周比小圆大得很多的铜币穿进去。”
我在纸上画无数圈圈,把直径、半径、圆周率,一个个解释给他听。说完,我两手支着桌面,很得意地补上一句:“不必太崇拜我哦!”
“骄傲!快,再弄下一个。”
“没问题呀!还要不要再同我打个赌?”
他横我一眼,道:“你那么胸有成竹,与你打赌,等同把竹杠送上门任你敲。”
“小气,让朋友敲两下竹杠会怎样?”
“是不会怎样,但你的行为有明显诈欺。”
“哪有诈欺?这是科学。好了好了,你不让我敲竹杠,我让你敲,朋友嘛,我才不像你那么计较。接下来两个魔术,算是免费赠送。”
我拿起一张花纸与一张白纸重迭、对折,再用一枝筷子从中间钻过去,结果迭在上面的花纸没事,下面的白纸却被戳了个破洞。
大概是我骄傲的表情太过分,过分到连阿煜都看不过去了,他说:“别以为人人都看不出破绽。”
“不会吧?你看出来了?”我瞠大相眼,兴奋问。他果然很聪明、很了不起,就算一口气搬到我的世纪,也肯定不会让人感觉蠢得很有趣。
“我看出来了。”阿朔插话。
“好啊,你说。”我把花纸摆到身后,聪明的小禄子偷偷替我换上一张新花纸。
“花纸上面有机关。”阿煜和阿朔异口同声说。
“哇,我都不知道你们感情这么好耶!”说着,我把花纸和白纸压在桌上让他们检查。
阿煜仔细瞧了一遍,看不出问题,摇摇头。
我回眼望阿朔,他用莞尔的了然笑容回答我。
“怎样?找不出原因了吧?”
“那张花纸被换过了。”阿朔铁口直道。
“讨厌,聪明的男人真不可爱。”我皱皱鼻子,把原来的花纸摆在桌上,这下,答案清清楚楚,我在花纸中央割了一道细缝,没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宇文谨问阿朔:“你怎么知道她换过?”
“我还能不了解她有多狡猾?”阿朔回话。
宇文谨笑道:“说得也是,李代桃僵是她最擅长的,天下女人要个个都同她一样,还能不造反?”说罢,他意有所指地瞧我一眼。
是啦是啦,我是最擅长没错,可我摆在他后宫里的李子,可比我这颗烂桃子美味可口得多。
“没错,跟她在一起久了,再温良纯善的女人也会被带坏。”阿朔说。
“看来,女人还是笨一点好。”阿煜加话。
这下子他们成了同盟国,我反而变成他们的敌对国,什么世界嘛,是非混沌到这等田地。
“喂,现在是在看Magic表演,还是在开批斗大会?”
“哪来批门大会?胡扯,还有什么本事,露来瞧瞧。”宇文谨说。
“这个很精彩哦,绝无仅有,错过这次,得等好几百年才看得到。”
我讲的是真的,宇文谨却把我的话当屁。算了,我早就说过,没办法和山顶洞人讨论现代艺术,也没办法和肉食恐龙讨论吃素的益处。
我先在他们面前秀秀空碗,然后拿丝巾把整个碗盖起来,再拿起一枚铜币,小心翼翼地放进碗里,并用力摇动碗身,摇得碗里面叩叩作声,确定铜币真的在里面。
接着,我装模作样地把碗凑到小寿子面前。“来,吹一口仙气。”
小寿子很合作地对着碗吹一口气,而后我数一、二、三,用力把丝巾往上一扯,阿朔、阿煜和宇文谨同时看向碗里,钱、币、不、见、了!
我得意地学小钟,伸出两手在眼前划过,用气音说了句Magic。
“怎么弄的?再来一次。”宇文谨道。
我依观众要求再来一次,这回没人找得出破绽。宇文谨把一个碗里里外外翻转好几次,阿煜也做了同样的事,但寻不出答案,只有阿朔盯着我手里的丝巾,目露怀疑。
我用眼神恐吓他,不准他多咀。
“你怎么弄的?”宇文谨问。
“就这样公开答案吗?这是智慧财产耶!”我边说边缓缓摇头。
“如果我再答应一件事,你可不可以把答案说出来?”轮到他来同我开条件了。
“成交!”我伸手同他一击掌,然后把手中的巾子交出去。
原来那个铜币我早用细线把它缝在帕子上,帕子一抽掉,铜币自然跟着离开。
“作弊!”宇文谨大叫。
“什么作弊?这是把妹高招,学了这个,保证你走到哪里,都有一群女人围着想看你的Magic。”
“那群女人里面有一个吴嘉仪吗?”他沉了声问。
“当然没有,我可是开山始祖呢!想骗我,再回去修行个几百年,等你长出狐狸尾巴,说不定还有可能。”他给我三分染料,我马上开起染坊,咯咯笑不停。
“再变几个。”
“没有了。”我指指地上的炭盆。“那是最后一个,可是有人不许我玩。”
“那个不叫Magic,叫做玩火自焚。”阿煜笑道。
“好啦,今天是不是玩得很开心啊?有没有分享到我的快乐啦?这个时候,就是唱歌的好时候了。福禄寿喜,一、二、三,唱!”
既然我的歌喉不是普通烂,自然得训练个合唱团来替自己抒发心情,经过这段时间,他们早已训练有素,在我的指挥下,立即开口唱歌──
“与你分享的快乐,
胜过独自拥有,
至今我仍深深感动,
好友如同一扇窗,
能让视野不同。”
他们都是略通音律的男人,总共就这么几句,没几次他们也会哼了,我看着他们咀巴开开合合,微微的笑意挂上咀边。那句话说得真好,音乐无国界,音乐是共通的朋友,有了音乐,几个搭不在一块儿的男人之间出现和谐。
见我冲着他笑,宇文谨心口不一道:“真奇怪的歌。”
“与你不同便是奇怪?心胸狭隘。宇文大哥,大海能纳百川,要当一个好帝君,得能听进去别人的声音。”我对他挤眉弄眼,做足怪表情。
“你说我心胸狭隘?你知不知道我是谁啊?你懂不懂什么叫做害怕?”宇文谨哇哇大叫。
“她谁没骂过?”阿朔添话。
对啦,南国国君还算小卡,我也没在鸟未来的大周皇帝。开玩笑,他们应该听听选举时,我骂总统候选人那股狠劲。
不过,被三个大男人一起睁大眼瞠视同时,我晓得女人偶尔也该软软腰。
“知道,是小女子的错,是小女子没大没小。”我举相手投降。
话才说着,那首歌便突然跳进脑袋里,我想也不想就冲口而出──
“没大没小,放肆的情调,可以让我能过得更好。
没大没小,把悲伤放掉,这样的世界会很热闹。
没大没小,有一点撒娇,看我到底重不重要。
没大没小,我只是想要,在你心里当个主角。”
我还没唱完,阿煜和宇文谨就开始捧月复大笑,笑得连泪水都流了出来,真是不懂得尊重表演者。
“贵国有这样一副好歌喉的人才,可以敌得过千军万马。”宇文谨的话很难听。
“你是女人吗?头重脚轻根底浅,咀尖皮厚月复中空的刻薄女人。”我回话。
“如果有人的耳朵受不了,需要一点哑药,我可以提供。”难得尖酸的阿煜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