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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苦恋 第12页

作者:惜之

“毕业考很重要?”声音上扬,果然,在他眼里,她非常的“不重要”。

“签书会在台北举办,湛平哥说他自己可以。”

事实上,湛平可以拄着拐杖走上十几步了,并不像以往,事事样样都要她在身边帮忙。更何况那些对两人的不实报导……并非她或湛平哥所乐见。

“他说可以,妳就让他自己去?对于我给妳的工作,妳似乎没有我想象中尽心。”他冷淡说。

湛鑫静静望她,她出落得更加清丽了。原本就是美人胚子,再经岁月磨洗,她是淤泥清莲,高雅尚洁,教人心怜。

别开头,他暗地警告自己,别喜欢她,别对她流露善意。如果她是可以买卖交换的物品,那么她就是他为湛平准备的补偿品,补偿他的无能,补偿他疏忽大意,导致女乃女乃有机会伤害他的爱情。

这些年,湛鑫是用这种态度看待羽沛的,他用一堵无形墙将她和自己隔开,不教自己有机会伤害湛平。

另外,他调查清楚了,女乃女乃并没有按照他们的约定放手,她确实派人到巴黎,硬要带回小弟,因此造成车祸。

水落石出,他把调查报告放到女乃女乃面前,静待她给自己一个交代。

但,她不是个会认错的女人,她的强势从年轻时代便成形,不管他丢多少资料到女乃女乃眼前,她始终认定辛羽晴是罪魁祸首,是辛羽晴给关家带来不幸。

那次,湛鑫跟女乃女乃大吵一架,他甚至恐吓她,如果再出手干涉湛平和辛羽沛的感情,他一定马上带着湛平离开关家。他是打定主意,让羽沛取代湛平心中的羽晴了。

“我想重点是……是湛平哥看见姊姊。”把话题拉回原点,她出现,并不是为了领取责罚。她是急着向他求助,这个家,也只有他能帮她了。

“妳明知道不可能。”那年,是他亲赴巴黎,将湛平和辛羽晴带回来,辛羽晴已经死亡,这点,千真万确。

别开头,他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面着墨,不想让她多存半分幻想。

“我知道不可能,但这是第二次了,我不认为湛平哥的话全出自想象。”

急促地,她抓住他的手,哀求地望住他。如果有一点点希望,哪怕只是一点点都好,她希望当年的死亡不过是乌龙一场,希望姊姊没死,和湛平哥哥共谱未完恋曲。

“什么第二次,把话说清楚。”回首,她的恳切叫他动容,他无法再度假装她不存在。

“上一次是在高雄诚品,签书会当中,湛平哥突然大叫姊姊的名字,他拄拐杖站起来,吓到了工作人员。他要我去追姊姊,我跑出书局,四处找寻,但是没看见。而这一次,这次湛平哥说,是千真万确,他看见姊姊站在人群中间,他相信姊姊没死,而我……”

“妳怎样?”

“我相信湛平哥的『相信』。”羽沛口气笃定。

骂她不务实际吧,骂她只会幻想,怎么说她都无所谓,只要他肯出手相助。

“为什么湛平没告诉我这件事?”

她低眉想想,决定对他实说:“当年,被派到巴黎,造成车祸的人,和你无关?”

她的意思是湛平不相信他?

天!他为湛平做了那么多,湛平居然怀疑自己?难怪湛平从不和他讨论辛羽晴。听见这种质问,谁能不伤心?苦笑浮起,他不晓得能说什么话。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走到他面前,她道歉。“湛平哥知道你对他很好,知道你所做所为全是为他着想,只不过……对这件事,他很难释怀。”

“妳又跑来跟我说?不怕湛平误会妳?”

“我想,那件事跟你无关。”

她相信他!很奇怪对不?受害者是她的姊姊,她该比任何人更缺乏理智,更疯狂地想找出凶手报仇,可她居然选择相信他?

对于这点,羽沛无法解释,她只能说,她相信湛鑫不是刽子手,更相信他会为了弟弟爱屋及乌。

“为什么?”他要追出她的合理逻辑。

“你都不介意把我留在湛平哥身边了,怎会介意姊姊的存在?”第一次,她点明他的“存心刻意”。

“妳很聪明。”

总是多跟她讲两句话,多看她几分表情,他就不由自主地欣赏她,这种欣赏一不仔细很容易扩散,然后占据他整个思想。

“我从来不是笨蛋。”

“既然妳不是笨蛋,就看清楚自己的本分,把该做的事做好。”

“我没失职过。”

她自认把他交代的事做到一百分,她认真当湛平哥的心理医生,听他一遍遍诉说爱情,陪他回忆过往。几年过去,她相信,湛平哥可以站得很好,不会再自暴自弃。

“包括今天让湛平独自去签书会?”以他的标准来看,她的失职处太多。

“他不是一个人,经纪人、出版社的人和许多记者都会出席。”

“他们不是妳,他们没有领我的薪水做事。”他点出重点。

“我要毕业了。”冷静地,她吸气说。

“又如何?”

“湛平哥已渐渐从失去姊姊的伤痛中站起来,他有事业、有工作,我想,他不再那么需要我。”

最近的媒体报导让她逐地失去自制力,她痛恨报纸上的说词,痛恨报纸影射两人关系匪浅,这让她对姊姊严重感觉抱歉。何况,她不晓得还能追逐湛鑫的背影到几时,不晓得哪一天,她的爱情在他面前崩溃。

“然后?”

“假设这些年,你做的是替姊姊照顾我,那么万分感激,我已经能够独立生活,不需要继续依赖你的接济。”

“意思是妳要离开关家?”

“是的。”

“妳认为我会答应。”

“我留下与否不需要谁的同意。当年,我留下,是因为觉得自己有义务为姊姊照护湛平哥,现在我想离开,是因为我觉得是时候了。再过两个星期,毕业典礼过后,我会搬离开这里。”

当躲在暗处偷偷寄E-mail再也满足不了自己的心,她必须给自己一点警惕,再陷下去,将是万劫不复。

“我不准。”

羽沛微笑摇头,摆明他的准与不准影响不了她的决定。

从没女人敢在他面前说一声不,她居然一次两次,不理会他的不准。

她气到他了,但他是何等老奸巨猾的人物,凝下脸,他沉声问:“妳说湛平看见妳姊姊?”

“是,如果你愿意,请派人调查。”

“可以,条件交换。”

“条件交换?”

“对。我找人到巴黎彻底调查,调查当年的事情有没有错误,也会找人到出入境管理局借调资料,如果妳姊姊真的回国,我想在那里能查到蛛丝马迹。调查期间,妳留在关家,直到调查结果出现。”

“我要参与调查进度。”如果他只是表面说说,那么她岂不是永远都等不到“调查结果”。

“妳认为我是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这和你是哪一种男人无关,仔细谨慎是对事情的正确态度。”她坚持。

“好吧,就这样说定。”

再次交锋,湛鑫对她的欣赏以等比级数增长,她坚定的眼神映入他心中,他被她自持而冷静的态度深深打动,他明白,自己的自制力正在瓦解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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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沛没想到一回家就碰到这种状况,傻傻地,她站在原地,不晓得该如何回答关女乃女乃的尖锐问题。

“我们关家到底欠妳们多少?一次开口说清楚,我们不是付不起,不必非要巴着湛平不放。”

老女乃女乃的拐杖重重敲上地板,铿地一声,揪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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