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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弃天使 第24页

作者:惜之

几个“为什么”阻止下他的,工藤靳衣是克制力超强的男人,他提醒自己要理智,不让怀间温暖眩惑意志,握紧拳头,青筋在颈间浮现,他抑制想回抱她的强烈念头。

他告诉自己,她又在演戏了,没错,她妄想以退为进,可惜,他是狡黠狐狸,不会一而再被兔子欺。

必住,靳衣将她推开,冷冷的眼神间透着不屑轻鄙。

从他的眸子闾,亮君读到讯息。咬住下唇,她是自取其辱了,退开两步,她后悔自己的情不自禁。

“对不起,我又做错。”颔首,她无地自容。

贝起她的下巴,他逼她正视自己。

“妳的确做错,妳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更不该自以为聪明,认为能把我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不是能蒙受欺骗的男人,妳那套上不了台面的演技,可以收起来了。”

上不了台面的演技?摇头,她困惑。

“别用可怜兮兮的眼光看我,也许它对别的男人有用,对我……省省吧!妳想走随时请便,为什么特意来告诉我?希望我留下妳?想以退为进,测测妳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对不起,在『女人』角色方面,妳早被取代,至于员工角色,做得比妳好的,大有人在。”

包头昏了,她不过想来跟他说声再见,也许有些些情绪失控、有些些情不自禁,但,她哪里有目的?

“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一定和我一样头昏,我不和他计较,不为他的口气生气,我要好散好聚,不要在这里替两人制造难堪。

他可以不喜欢我,那是他的权利;我也有我的权利,我有权利为自己选择未来,有权利把他留在过去,高兴的时候想起,不高兴的时候假装忘记,对,我可以假装忘记……”

亮君泪眼蒙蒙,提起不大的行李,她一路说话、一路往外走。

她要很多很多声音,告诉自己,她还活在有人类的世界里,她不是孤单的,世界上有人和她相同,有着不堪回首的爱情。

记不记得双双?记不记得深深?她们同样为爱情苦,也同样相信,她们会劈荆斩棘,走出康庄。

门关上,亮君的声音消失,一下子,空旷的屋里填满寂寞,靳衣从东走到西,从楼下逛到楼上,他难以坐立。

亮君的声音在他脑间摆荡,她的每句话在他心底制造不安纷乱。

不,不要心动、不要动摇,那些话不是她说的,是幸子给的剧本,亮君所说的每句话、所做的全是依照幸子的意思进行,她一定拿了幸子不少好处,她一定、一定……

突然间,他的一定变得不确定。

不对!幸子疯了,她再没有能力为亮君写剧本,若不是幸子的剧本,那么那些话是……是……是她的真心或凭空捏造?

等等,亮君刚说幸子告诉她“他喜欢她,是因为她的残缺”?

骇人想法传进脑间,如果这一切全是幸子的计划……如果幸子存心要他难过,谋杀他的快乐是最佳的作法,而他的快乐来自--亮君。

没错!只不过几句话,幸子成功地掠夺了他半年快乐。

是这样吗?是她又赢了自己一次,成功地挑拨他的心,仇恨一个深爱自己的女子?

不、不会的,他的判断力一向精准,他不会容许自己出这么大的差错!

可是,他真的不会出错吗?

亮君说爱他很辛苦,却仍然无怨于辛苦,亮君说只要待在他身边便已满足,亮君说……说了很多很多,会不会有可能,是他出错?

天!堡藤靳衣,不准慌,想清楚,到底是亮君仰或幸子在说谎,想清楚真正的问题症结。

就这样,他不再四处走动,他静下心来坐进沙发,用他判断股市起伏的精准重新检视这件事,一个小时、两个小时过去,他在心里拟定想法计划,再起身,他挂上自信。

他t会弄清楚的。

阴霾吹散,阳光穿透进来,暌违已久的笑意映上靳衣脸庞。

没错,他已经想好厘清步骤,首先,先找到松岛叔叔,确定他有没有替自己刊登广告,然后找到幸子把事情谈明白;至于亮君,没问题的,她是“障胞”,台湾的无障碍空间不多,她能去的地方有限,等他确定了所有事情,找她还不容易。

很可惜的是,这一次他又判断错误,第一次错误,他错失半年幸福,第二次错误,让他以为此生再也觅不着幸福。

两年时间可以轻易改变一个人,尤其是带着悔恨的男人,靳衣不再雅痞、不再风流,对许多人而言,他是冷酷无情,不予人情面的铁腕男人。

他迅速发展事业,他成了工藤家最好的继承人,他的表现让长辈欣慰,让媒体崇敬,当所有人都满意他时,他却不满意自己,非常非常不满意。

他恨自己愚蠢,恨自己被幸子玩弄无数次仍然学不会防备,他恨自己对所有女人都好,独独对自己最爱的女人残忍。

他用工作自虐,用寂寞自惩,两年过去,恶名昭彰、处处留情的工藤靳衣再没和任何女人有牵连。

有人说他大彻大悟,学会爱情不过是过眼烟云,也有人说他总算懂得身为男人,事业比爱情重要千倍。

事实上,他是懊悔,懊悔真正的爱情曾经走到身边,却被他的偏见推远。

几乎每一天、每一个空档时间,他都想起亮君,想她的多言、想她的干净清新、想她身上的香味,更想他们共度过的每个日夜。

他想她、爱她,却从未亲口对她说过,然后,莫名其妙的误会,他的主观不容她辩解,造就两年苦痛深沉。

是的,他痛苦极了,他动用所有力量翻遍台湾每吋土地,却翻不出他的曾经。

想她,一分比一分深;爱她,一秒比一秒浓烈。他生病了,生了一种名为爱情忧郁症的怪病。

他想自己是受了诅咒,从前他玩弄爱情,现今他受爱情玩弄,真要认真评论,只有活该二字可解。

“总裁,李伊爵士到了。”

“请他进来。”靳衣喝水,没滋没味,失了亮君,他对人生失去品味。

“工藤先生,我亲自把合约送来。”

李伊爵士是靳衣的新合作对象,他们计划在法国开设百货公司,每间占地都比“老佛爷”大,除了卖法国最有名的香水服饰和名牌之外,并在里面设置美国、澳大利亚、中国、印度、南美专柜,出卖各国风情。

“劳您大驾,不敢当。”他客气有礼,和所有人保持疏远距离。

“你客气,我明天就要回法国了,临行前,想和你谈谈。”

审视疲惫的工藤靳衣,李伊爵士怀疑,他真是深深想找的男人?

“合约书当中,还有不完备之处?”他拒人千里。

“不,无关公事,是私事。”

当他和深深提起台湾行,要和工藤靳衣见面时,深深惊呼一声,怀疑他口中的工藤靳衣会不会是“宝宝”的爸爸。他没刻意求证,因为在下飞机,初见工藤靳衣第一眼时,他就晓得自己没找错人。

“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私事必须谈。”

“我不确定你想不想欣赏这个,不过,看在我即将离开的份上,勉强看一下吧!”

爵士拿出妻子和小孩玩乐的照片同他分享,照片中除了爵士的妻子女儿外,还有个年纪约一岁多的小男孩。

靳衣接手,不明白爵士的举动。

没有道理地,小男孩吸引他全数目光,他的轮廓五官极其熟悉,教他的视线不舍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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