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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镜传说 第21页

作者:惜之

‘不要担心,我们一起想想办法,一定有办法把它黏得像新的一样’。迷信的中国人说:‘放心,弄断扫把不会触犯习俗禁忌,你在怕什么?’这时苏联人说:‘我哭的原因是,我明天非要去排队才能买到扫把,不能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了’。听完这个故事!你有什么想法?”

“他们在同一个事件里缺乏同理心,发展出不同的联想,却又主观认定自己的想法是对的。你想告诉我这个吗?”

“你想,我们的爱情里面是不是缺少同理心,才会让我们想法相左?”

“是吗?”

“比如萧音的事件,当时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你维护她、偏袒她,你骂孟孟是幌子,你真正的意图是打压我的面子。”

“不对,我的想法是——她是客你是主,她再嚣张跋扈不过是外人,你不一样,你是自家人,先维护了她的面子,我们自家人好谈。再说说事后你生气,我却不回应,在你心里又是什么想法?”

“你认为我不重要,我爱生气就去生气吧!气死活该。”她实说心情。

“又不对,我的想法是——我不要在你气头上跟你吵,吵架会把两个人的情分越吵越淡薄,心越吵越远,而我不想几次争执,把我们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又扯远。”

“可是你不理我啊……”她抗议。

“我没有不理你,我是在等待,等你心平气和,肯静下心来听听我的想法时再谈。我的想法,是不是和你的预设不同?”

“嗯……可是……别说想法,就算一句话说出来,不同的人也会有不同的解读。”

“是啊!我说‘我爱你’,不同的女人站在我面前听见,可能会出现‘油嘴滑毛不可靠’、‘他的真心有几分’、‘太好了,他爱我’等等不同联想。”

“所以我们之间的分歧,是因为人性潜意识里的主观所致,没办法改变。”

“不,有办法的,只要我们多沟通,不让骄傲隐瞒自己的真心意,当事情发生时,忍了怒气,我们一起共同面对问题,就会少掉很多的争吵。”

“真的吗?可是相爱容易相处难,是千古不变的定理,我不认为它会在我们身上不同。”

“你的自信跑到哪里去了?你不是认话只要努力就会成功?这句话不只适用于事业上,在爱情、婚姻里都一样,只要努力经营,就会经营出一片沃土。”

“是这样吗?好吧!我们开始来沟通,说!你最想要的东西是什么?”她同意他的话,准备好与他“深层沟通”。

“我想要婚姻和家庭。自母亲去世后,我的家庭缺了一角,失去母爱让我觉得遗憾,三个大男人相处,摩擦的机率很多,父亲是传统大男人,他不晓得怎么和两个儿子谈心,我们也不晓得如何和威权父亲相处。后来大嫂嫁进门,家里有个女主人,气氛变得不同,家的感觉重新回来了,那段日子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要不是空难再度剥夺我的家庭,我想我对家庭不会这么渴求。”

“我和你不一样,我认女人不可以太安逸,当你习惯了安稳家庭,哪天家庭又破碎,那种痛无法让人适应。所以我认为一个人的生活最好,不会有负担、不会有责任,更不用害怕失去。”

天灏想起孟孟的话——沂芹害怕的不是爱情,是失去。

她的心中有一个他看不到的伤,未愈合的伤让她害怕移动,她强烈地想保持原状,不让伤口再次扯痛。

将她拥在胸前,天灏细细疼惜。

她贴着他的心跳,安安稳稳的敲撞声鼓动着她的耳膜,仔细聆听,那一声声重复节奏安抚了她的惶然。

“你不会失去我。”他说得郑重。“嫁给我,让我来证明这句话的真实。”

“我是不结婚的,永远都不结。如果爱情的结局是厮守,那么我们不分开吧!像现住这样子,我有你的安慰,你有我的温柔,我们可以用一辈子时间来谈情说爱。”

“除了你的温柔之外,我要的还有很多,我要你归属于我,当个名正言顺的褚太太;我要一个家庭!要很多很多小孩,我要我们一起计划孩子的未来,起为他们挑选补习班……嫁给我,你可以得到比你想要的更多。”

“可是我不要结婚。”

虽然他的保证让人怦然心动,虽然他的付出让她想变得贪心一些些,但是她明白贪心的卜场是悲惨,她不想,她只要维持现状。

“好吧!我不勉强你,等哪一天你反对王尔德的话,也不再认为爱情的幸福只是踩在蜘蛛网上,或者我的爱坚实到足以令你不害怕,我们再来谈结婚。”

“对不起……”

“不要对我说这三个字,这会让我联想你不愿意改变心意。”

“我真的很爱你,你对我这么好,我……”

“等你的爱情酝酿够了,请通知我,我愿意陪你一起面对恐惧。”

“谢谢。”

“这两个字听起来好多了。”

拍拍她,认真回想,他甚至想不起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爱上她。

榜兰尔说——所谓情话,只是热情冲动时所说的话,它就像梦中呓语。

情话缺乏意义吗?不!沂芹否认,它让她迷恋上他的声音,让她一步步承认爱他是情不自禁,她不再反对自己放纵心情。

爱他就爱吧!既然爱了,她就要爱得深切、爱得彻底,爱到义无反顾……爱得恐惧在她心底缩小阴影

抬龉豁

沂芹长尾巴,天灏办了生日宴会,邀来几个朋友为她庆生。

一屋子人、一屋子热闹。他们围坐在客厅里说说笑笑,一派轻松。

萧喻和杨臻也来了,搬到高雄几个月,杨臻的表情显得轻松许多。

敬棠和管静筠最初识,他们坐在一处,聊的话题绕着孟孟打转,几个心意相通,说出口的话语一致,他们不约而同笑开,熟悉的气氛很快包围起两人。

孟孟吃了点东西,就往房里钻,倒不是心情不好,而是最近迷上新电玩,连一刻都舍不得关机。

沂芹倚在天灏身旁,看着他对她的用心,感动之外她寻不出其他形容。

“为什么你喜欢我?”沂芹爱上他的情话,一天听几百次都不觉腻。

“因为喜欢你让我的心觉得踏实,生活有了重点。”

对沂芹说情话成了他的新习惯。他爱看她眼里的感动跳跃,爱听她软软的声调发出一个个怪问题。

“喜欢有没有保存期限?是不是过了六个月,喜欢变质,情人就要分手?”

“原则上没错,不过我的保存期限是永远,因为我对你不只喜欢,还有很浓很重的爱。”

把玩她的手指,一、二、三……不一样长的十根手指,却一样牵动他的心。

永透,他说了很多很多次永违,多到她的耳朵将要成茧,可是她爱他的永远,他的永远在她心上一圈圈围出安全。

“我也爱你,永远都爱。”

“嫁给我吧!既然我们的心里都打算了永远。”

“可是……我……”

她摇头,笑着不说话。

天灏晓得,想结婚他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只不过,几个月的等待,她始终不更变的答案,让他开始焦虑,他担心固执的她,会把固执用在对婚事的坚持上。

“不准说不嫁给我,起码今天晚上,让我存有一点自以为是的幻想。”

“你真那么想要婚姻家庭?”嘟起嘴,她觉得自己似乎过分。

“无庸置疑,欢迎你随时改变主意。”他说得好笃定。

“可是……算了,今天不谈。”

“问你一个问题,还生不生气你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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