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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镜传说 第15页

作者:惜之

往昔,大家很少吃成熟芒果,由着它落满地,今日沂芹一鼓吹,管静筠和李伯伯也拿起几个,泡进水桶里面,稍稍冲洗就吃起来。天灏也只好追随主流民意,把芒果拿来当早餐。

没多久,打下来的十几个芒果,全进入大家的肚子里,吃饱餍足,撑起竿子,又闻始打芒果活动。

“这边有一个成熟的。”管静筠在这边喊。

“妈咪,这边有成熟的。”孟孟也跟着叫。

沂芹拿长竿,走到他们身边晃了几下构不到,天灏接手,啪啪两下,芒果从树梢头掉下。

“我接到了,芒果跳到我的手中。”孟孟说好长一句话,管静筠感动得双眶含泪。“静筠阿姨,芒果跳到我的手中。”他又复述‘

“对,我看到了,孟孟好棒哦!芒果说,我最喜欢孟孟了。”管静筠回他。

沂芹和天灏对望一眼,她凑上他耳边说话。

“她做的远远超过一个家庭教师该做的,你应该给她加薪。”她的声音很低,气息他耳边骚弄出麻痒。

天灏学她的动作,在她耳畔回应:“对我们而言,她不只是管老师,更是家人。”

“孟孟,过来接,我这边有一个,要打啰!”

李伯伯在另一边吆喝,管静筠和孟孟忙提着水桶跑过去。没多久,一阵欢呼,他们晓得,小小的水桶里面又多一份收获。

“我们也来加油,成绩不能输给李伯伯那组。“抬抬手中的长竿子,天灏自动将沂芹和自己分成一组。

“没问题,等等我,我再去跟李妈妈要一个水桶。”

接下来,欢呼声此起彼落,只要听到大叫声,就知道又有新芒果加入他们的丰收行列,他们拍手、他们大笑,一个早上在愉悦中过去。

两堆绿色芒果躺在水桶当中,亮晃晃的,带着人们心中的幸福。

“这么多,吃不完怎么办?”

李伯伯不敢拿进屋去,管厨房的李妈妈知道,要把这一堆子东西塞进冰箱,笃定要生气。

“送给朋友啊!”

孟孟突发一言,让大家都愣住了。

这是不是代表,他准备好和“家人’,以外的人类打交道了?

“孟孟的意思是,要把吃不完的芒果送给左右邻居吗?”沂芹轻问,心中带着期盼。

大伙儿全仔细盯着盂盂的下一步反应o

“是啊,芒果全部放冰箱李妈妈会生气。”

原来,平时孟孟只是不说,并非全然不晓得周遭人事反应。

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没人知晓,他早早把心门打开一道缝,向外观察世界运转。

“好啊!我们留几颗,请李伯伯拿进屋里冰,其他的芒果拿去分送给邻居,可是太重了,我搬不动,怎么办?”管静筠问。

“孟孟搬!”他自告奋勇,切切实实地向外界跨出一大步。

“好,我们走!”两人提着水桶往外走去。

庭院里剩下两个人,笑凝在脸上,他们尚未从激动中回复。

“我就知道你来,孟孟会复原。”天灏说完,几个攀爬,他坐到树干上。“上来,这里很舒服。”

“我不大会爬树。”沂芹摇头,这不在她的拿手范围内。

“握住我的手,我拉你上来。”

手伸向她,沂芹没有太多考虑,放心把自己交到那只大手上,几个努力,她在他身边坐定。

靠着他的身体,他的手横在她腰间,维持她的平衡。

风在发间吹过,凉凉的,勾起一阵沁心舒畅。深吸一口气,她放纵自己贴在他身上。

他的肩膀很宽,靠着靠着,她靠出数不清的安全感。

“小时候,我常常爬到大树上,看着蓝蓝的天空,想象要用什么颜料,才能调出这么纯净漂亮的颜色。”天灏开口。

“我对画图很笨,每次要上美术课就头痛,可是我的作品永远拿高分;因为我找最好的老师一笔一笔教我画,我无法忍受自己的分数太低。”

“对我而言,画画是人间最快乐的事情,我希望自己能一天二十四小时画笔不离子,可是我父亲非常反对,他希望两个儿子继承衣钵,接手宇瀚企业。为了这点,我常和父亲手执,每次挨打挨骂后,就躲到树上,看天、看云、看西下夕阳的斑斓缤纷。”

“后来呢?”

“我越长大越叛逆,父亲再控制不了我,我们的争执日形严重。这时,我大哥挺身站出,他告诉父亲:‘你让弟弟画图吧!我会接手宇灏,保证规模比在你手中时更大’。我晓得大哥说这些话时,心里有委屈,他一心想当老师。”

“他放弃自己的理想成全你。”

“没错,我顺利考上美术系,大哥也入主公司,开始接手父亲的工作,十年前,父亲陪大哥、大嫂到日本接洽商务,却发生空难。当时,我大学刚毕业,开了我人生第一场画展……我很难形容那段混乱日子,而叫我最痛心的是,当我忙完丧事,接下公司后,孟孟已经完全变成另一个人了。我懊悔自己对孟孟太忽略,要是我早一点看见他的改变,也许他不会这么严重,幸而李伯伯、李妈妈主动接下照顾孟孟的工作。找进入公司前半年,他们带孟孟四处求医,台湾、美国、日本,听说哪里有心理科权威,便往哪里去。是不是很难想象?他们除了中文不会第二种语言。”

“静筠是在什么时候加入你们?”

“李妈妈因为长期奔波病倒,我登报聘请家庭教师,来了十几个,可是大多数不到一天就自动请辞,那时候孟孟不理人,除了李妈妈不让任何人喂饭,要是勉强,他还有咬人、打人等等暴力行为出现,幸而管老师出现,她用无比耐心,在孟孟身边用不同方法,试着喂他吃饭,她花了整整六个月,才让孟孟接受她。”

“这是一段很漫长的历程,幸好你们熬过来了。”她轻吁口气。

“所以我说,李伯伯、李妈妈和管老师,他们不是员工,是家人。”

“有空时画图给我看好吗?我想看看一个人如何能自画画中得到乐趣。”

“很难想象吗?就像我很难想象,有人将画图当成苦差事。”

“我每下一笔,画画老师就骂一句:‘你瞎了吗?一朵花明明有几十个颜色,为什么你只画一个颜色?你适合去当油漆工,不用在艺术上浪费时间’。我真想对他吼回去——‘你才瞎了,这朵花明明是红色,难不成你要我蒙住良心,把红橙黄绿蓝靛紫全往上涂?”

“他要的是深浅渐层色,没要你涂上红橙黄绿蓝靛紫。”天灏笑得更大声。

“我觉得我的美术天分是被他骂掉的。”

“没关系,下次我来教你画画,说不定能将你的美术天分抢救回来。”

“依我看是回天乏术了。”

“不要气馁,凡事都试着去做做看,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我们真是很不相同的两个人,你喜欢的我不爱,我爱的你不认同,以我的个性,事情若不是有了百分之百的成功机率,我绝不贸然行事。”

不相同的性格会阻碍一段爱情的发展吗?

天灏摇摇头,否认它的可能性,在她腰间的手扔得更紧,头靠在她的发稍,才几大,他就眷恋起她身上的气味。

不会放手了,就算他们是永不可能凑成一对的嫘祖和蚩尤,他也要将他们的爱情梦圆满起来。

需需需

又是假期,沂芹和天灏腻在一起。

这几乎是他们的生活模式,星期一到星期五,他开车,两人一起上班、一起下班,夜里一杯温热牛女乃,他们从孟孟聊到世足赛,再从公司改革聊到当红韩剧、日剧,在生活中,似乎没有东西是不能聊开聊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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