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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恋魅君 第9页

作者:惜之

“面对你们‘一家子'尽心尽力的对待,我能不承情吗?”

她刻意把距离拉回安全界线外。

“你承情,所以你接受?"

她摇头,怎么大家都对她那么苛求?不恨、不怨已经是她最大极限了呀!"我承情所以我不再恨,往后我们可以是朋友但——不会是一家人。"

“为什么?因为不想背叛你母亲?"

他一直是清楚的,为什么还要问?这世界上只有她对母亲忠诚,她不想改变。她和罗家的结仍旧存在,想解开需要时间、需要耐心,也需要爱……

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爱可以分给她了。

第五章

张开眼睛照例等待。可是他没有来,她大概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可以预先推断出昨天可能是这辈子唯一的美好回忆。

模模绿叶、模模长茎,它又长高了,花苞已经有浅浅的红色出现,再过不久就会绽放鲜艳了吧!

它会开出什么样的花朵?是天堂鸟?带着她的爱情飞向远方的陌生国度?还是海芋?包裹着她爱他的心情不叫人发现?不管开出什么样的花,她的爱情都注定要夭折,而那棵不解心伤的植物,仍然会绿意盎然地期待着盛开。

翻开伯墉帮她找来的服装杂志,织昀拿起笔在纸上画着,一款款服饰在她的笔下迅速成形。

记得那一天她告诉他,将来要当一个伟大的服装设计师时,他微笑着告诉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的人最幸福。

反复咀嚼过他的话后,她在心中提出辩驳——她向来都知道自己要做些什么,可是幸福从来没敲叩过她的心灵。直到昨天,她几乎以为幸福就要按铃来造访了,可是它只是"路过"而已。

叩叩的敲门声,让织昀的心重新燃起希望,但掀起的嘴角在看到伯墉身后跟着进来的男人时结束。

“我帮你们介绍,这是织昀,罗教授的大女儿,这是我的二弟,他是哈佛大学的高材生,刚从美国回来度假,预计在台湾停留的这段时间来院里当义工。"

“嗨!我叫贺仲墉,我们家仲墉、季墉二个男生,我排行二。"他伸出手等待她的善意。

他非得要找出一堆人横亘在他们中间,才能让两人保持安全极力?他是在防她,还是在防自己?他算准了她会粘上他,破坏他和织语的感情?或者是,他要亲手捏死在她心中刚萌芽的情意?

好吧!要假装一切从来没发生过,是吗?要骗自己彼此是外人、要把暧昧感觉切得一干二净、要演戏骗过台下观众,是吗?行!怎么不行,她可以大力配合的。

她垂下头,赌气地把画稿揉成一团,抬起手握上贺仲墉的,说道:“对不起,我没读什么好大学可以拿出来做介绍,也没有好职业值得说出来炫耀,能告诉你的只有三个字——罗织昀。"

“大哥的介绍词伤了你吗?你真像只紧张兮兮的刺猬。"仲墉不以为意的笑了笑。

“你的比喻不对——我是针鼹,随时准备把周围的人刺得鲜血淋漓,令兄以这一点很清楚的。"她挑衅地望向他。曾经,她为他褪除了尖锐外衣,现在,她为他再度被上。

“你们年龄相仿,一定可以谈得来,我先去忙了。”看到他们交握的手,伯墉心中窜起莫名的愤然,心痛摧残着他的意志,他别过身急急离开。

他退场了,徒留下她的心独自忍受煎熬。

仲墉把揉成团的画稿打开,观赏了许久。"你的设计很有创意,可惜忽略了实用性,这种作品可以用来比赛,但不适合做成成品挂在百货公司当卖点。"

“你学服装设计?"她诧异地抬眼看着他。

这一眼让她看到他眉宇间,那几分和伯墉相似的气质。他们都有着温暖开朗的笑容、都有着从容不迫的优雅气质,还有任何人也取代不来的自信,但伯墉的长相胜他几分俊逸,而他则比伯墉多了几分男人的粗扩。

“不!我读商业管理。"

“你懂服装设计?"

“不懂,但那并不难,只要多留一点心,所有的事都很容易懂的。"对他这个资优生而言,要找到一件稍有难度的事情来做是难了些。

但听在"凡夫俗女"的耳里.骄傲的成分就大大提增了。

织昀在伯墉和仲墉之间又找到不同处——那就是仲墉傲然,而伯墉谦和。

“你说得容易……"其实他并不让人讨厌,相反地她很喜欢他身上那股和伯墉相似的气质,这种熟悉感让她很放心,也感到安全。

“做起来却很困难?我承认!所以我喜欢说,然后发号施令叫别人去做。"

他这种人适合当"大头家",扯直喉咙"一呼"就有"百人等在后面准备巴结。

唉——她不禁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怎么啦?"

“没事,只是很烦。"有一个贺伯墉就够了,她不打算让第二个人分享心事。

“为什么?因为打了石膏不能四处走动?"她没回答,他擅自认定了她的意思。"没关系,等石膏拆掉,我骑我的老野狼带你四处兜风。"

“老野狼?"他——伯墉连一部老野狼都没有,不也把她搬上搬下搬到木栅去探访动物的家。她怀念昨天——那份短暂的幸福。

“是啊!野狼125,是我舅舅借我的,他还教我唱一首当时广告这部车的广告曲,我唱给你听——我从森林来越过原野……"

她听着听着笑开了娇颜。"幸好你不是学音乐的。"

“对于这点,朱莉亚学院的教授肯定比你更开心。"

他真幽默!她在他身上找到了伯墉的另一项特质。织昀摇摇头,她是怎么了?从伯墉一进门到现在,她不断不断地想从他身上,挖掘出和伯墉相似或不同处,伯墉已经离开病房好久了,但他的人却还霸道地停住在她心中。

不要、不要再想他了,她已经被他的"抛弃"弄得元气大伤,再不懂得"自疗",她的心要到哪里去沉沦呢?

门再度打开,织语、罗献庭和郭玫杏一同走了进来。

“噢——谈恋爱!"织语蹦到织昀背后对仲墉做鬼脸。

“你这小丫头不要乱说话!"

“哼!请你放尊重点,我可是你未来的大嫂,你太不懂事的话,将来我嫁进门后一定把你整个半死。"

“是啊——大嫂,好‘大'的一支‘扫'把啊。”仲墉对那未过门的大嫂丝毫没尊敬之意,他转过身对上罗献庭夫妇。"罗伯伯、罗妈妈好。"

“你怎么有空来?"郭玫杏问。

“我来看看大哥,顺便兼差当义工。"

“什么时候我大姐变成你大哥了,难不成伯墉趁我们不注意时偷偷去变性?"她搭上织昀的肩膀,亲呢地把下巴搁在上面。

这几个星期以来,织语习惯了拿热脸往织昀上冰敷,而织昀也习惯了被热情的火炉东灼一下、西烫一块,处处烫出三度的伤。

“别胡闹。"罗献庭适时地出声解围。"织昀,你现在觉得怎样?伤口还会痛吗?”

“不会,但是有些痒,很想伸手去抓。"

她温温的口气让罗献庭很感动——这些日子的努力是不是就要出现成果了?

“裹石膏我很有经验,你是不是觉得很像有好多只蚂蚁在上面钻来钻去,可是隔着厚厚的石膏想抓又抓不到,简直痛苦死了。”织语娇悄地说。

“谁像你跟只小猴子似的,成天跳上跳下停不下来。"玫杏宠溺地拍拍小女儿,转而对织昀说:“忍耐一下,听伯墉说这几天就可以拆石膏了。”

见织昀点点头,却没有推掉她搁在她肩膀上的手,这细微的改变让玫杏的心万分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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