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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女仵作 第22页

作者:花儿

“贺真!”她猛然坐起,喊了一声,平滑的丝被从她身上滑下。

“谢天谢地,妳终于醒了。”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床旁响起,“一定是吓得厉害,现在没事了,妳很安全的。”

宋沛恩把眼睛转向旁边,看见了一个和蔼的中年贵妇。

她疑惑的说:“妳、妳是谁?这里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贺夫人,昨晚妳可受了奸大的惊吓,所以昏了过去。”贺夫人柔声安抚,“大夫刚刚来过了,开了几帖药给妳安神,我叫人煎好了就拿上来。”

“贺夫人?”她连忙抓着她的手,急道:“贺真他有没有事?有没有把他救起来?”

她根本没心思去想贺夫人怎么会在这,她满脑子都是贺真的安危。

“真儿没事,妳放心好了。”贺夫人的笑容总带着忧虑,“只是找不到琴操,真叫人担心。”

所以贺真还带伤在湖边主导搜索的工作,至于发生了什么事,他一句话也不肯提。

贺夫人只好来这等宋沛恩醒转,想从她口中问出端倪。

一听到这里,宋沛恩忍不住气吼,“那个坏胚子,淹死了也没人心疼!”

贺夫人惊讶的说:“宋姑娘,妳怎么这么说?”

“他把我绑起来,丢到湖里要淹死我,要不是贺真救我,我早没命啦!”

于是她气呼呼的把她听见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贺夫人越听越惊,睁大的眼睛里盛满了泪水,颤声道:“琴操他、他说了出来……”

天哪,这十八年来,她日夜担心的就是这件事,一旦贺真知道了真相之后,他会怎么样。

“贺夫人,他们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懂,我只是转述而已。他们一直说贺兰和云儿,琴操要贺真给他们抵命,可是贺真是那么好的人,他一定不会做那些坏事,一定是诸葛琴操冤枉他,对不对?”

贺夫人摇头,泪珠儿纷落,“宋姑娘,我得静一静,妳好好休养,不要想太多了。”

“可是贺夫人,”宋沛恩急道:“我……”

贺夫人挥挥手,泣道:“这事妳不明白的。”

就是因为不明白,她才要问的嘛!

宋沛恩有点委屈的看着贺夫人出去。还好贺真没事,也算是有惊无险。

只是她不明白呀,诸葛琴操干么要淹死她咧?

来福从没关上的门中溜进来,直接跳到床上,“妳命真大呀!”

“来福,你跑哪里去啦?”宋沛恩两手抱住他,“我跟你说,昨天诸葛琴操他……”

她话还没说完,来福就打断她,“我刚刚听到了,妳不用再重复了。”

“真的是很奇怪,我到现在还搞不懂。”她叹了一口气,“真没想到诸葛琴操是个坏蛋。”

“他哪是坏蛋?他算准了贺真会救妳,才把妳扔下去的啦!”

来福居然帮着诸葛琴操说话?!

“我天天喂你吃饭,你居然跟他同一个鼻孔出气?”她双手抱胸,哼了一声,“以后天天给你啃骨头。”

谁知道来福却眉开眼笑的说:“哎唷,我好害怕喔!炳哈,我呀,就要去投胎了,骨头留着妳慢慢啃吧!”

“投胎?”她大吃一惊,“为什么?”

“我心愿已了呀。”来福得意扬扬的猛摇尾巴,“说妳这丫头真是笨呀,我不是说过了吗?”

她更惊讶了,心愿已了?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呀。”

“说的也是,还是多亏了诸葛琴操。”来福笑嘻嘻的说,“早知道就托他,说不定早成了。”

“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呀,我怎么一个字都听不懂?”她被他越弄越胡涂了。

“就知道妳想不通。”来福干脆舒服的趴在枕头上,悠闲的说:“妳不是在纳闷谁是贺兰吗?我就是贺兰。”

宋沛恩差点尖叫,“你是贺兰?!”

“是呀,我跟贺真是双生子,我是兄、他是弟。不过十岁那年,我摔进井里淹死了。”

她慢慢将昨晚听见的事情串连起来,“诸葛琴操说是贺真害你的,不是这样的对不对?”

“嗯,也不算冤枉他啦!他没抓住我是事实嘛!”

宋沛恩怒道:“他才十岁耶,怎么有办法及时抓住你?”

“我也没怪他呀,可是他怪他自己呀。”来福叹气说着,“他在记忆里改变这件事的结局,开始用我和他的身分交替生活,而他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什么?你现在说的到底是不是人话呀?”宋沛恩火了,干脆把他抓起来乱摇一通,“用我听得懂的话说。”

“我是说,贺真就是贺兰,只是他自己不知道,但是贺家上下都明白,就连诸葛琴操也知道。”

“贺真怎么能是贺兰?贺兰是你呀,你已经死了,而且附身在狗身上。”

“是没错,可是贺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所以他制造了一个贺兰,他自己不知道,妳明不明白呀?”

“我不明白!我不明白!”宋沛恩突然感到恐惧,脑中有个模糊的念头逐渐成形。

但她不能多想,她依稀靶到那个想法有多可怕。

“很容易的,一直在这里当县太爷的人是贺兰,他以为他是替失踪的贺真来上任,但事实上,他是贺真,而他并不知道。”

“相同的,贺真也不知道贺兰来替他上任,并且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同时都知道对方存在,可是却不见得是对方,虽然是同一个身体,但是两个人呀。

“可是诸葛琴操改变了这一切,所以贺兰走了,贺真回来了,并且知道贺兰是他创造出来的,所以我可以走了。”

宋沛恩感到头晕目眩,“我、我懂了。”

苞她通信的人是贺真,到这里来上任的却是贺兰。

那个气她、呕她,却又处处照顾她的是贺兰,但其实是贺真。

她终于明白了,诸葛琴操昨晚杀了人,他杀了贺兰!

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他永永远远都不会再惹她生气,也不会偷偷模模的在她厨房中煮饭,更不会拉着她到处串门子。

他不会一直在她周围出现,再也不会出现了。

成串的泪珠不断从她眼眶落下,“为什么……做错事的人是贺真,为什么处罚贺兰呢?”

来福愣道:“沛恩,妳胡涂啦?我不是跟妳说了,自始至终都没有贺兰这个人呀!”

她摇头,“不对!他是个活生生最真实的人,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

宋沛恩哭得无法自己,“可是你们都说他是假的、是不存在的,那好不公平!他很努力的在活着,可是、可是诸葛琴操杀了他。”

“我再也、再也见不到他了……”

永永远远都见不到了。

庞大的车队缓缓离去,长长的影子投射在地上,风吹起了黄沙在空中漫开,使得每个人的眼睛都有些迷蒙。

依依不舍的百姓们有的还红了眼眶,对于他们爱戴的贺大人,最后还是选择回京任官,感到非常难过。

大伙都感到心情低落,想到和善亲切的贺大人种种出人意表的举动,不禁好笑又敬佩,甚至人才刚走就开始怀念了。

但再怎么不舍难过,日子一样要过,对于贺大人的离开他们给予祝福,只能希望下一个来就任的新知县,会是个好官。

鲍主一从贺夫人那里知道云儿自尽的真相,当然迫不及待的命人急速回京报告,还给贺真清白,恢复他的官衔。

虽然赵承安不愿相信,认为那是推诿之词,可是找不到诸葛琴操来对质,他也只能隐忍不发,暗自再作打算。

“走吧,都起风变冷了。”

朱炎一说,大家也觉得有些寒意,于是三三两两的回城,而每个人经过宋沛恩身边时,或是给她一个怜悯的眼神,或是拍拍她的肩、握握她的手,低声说几句劝慰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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