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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卖身契 第17页

作者:寄秋

“什么?!辟府怎么怎么可以不分青红皂白随便捉人,未免太无法无天了。”

待在秦家静候消息的杜春晓越想越不安,她实在没有耐心等待,一到子时便决定劫狱。

反正老天爷不开眼,她便替天行道,无须顾虑太多,江湖中人一向侠主为先,官府算什么,父母官管不到她头上。

“你太胡来了,怎能私闯牢房,还意图劫囚?此举有违金乌皇朝律法。”看到她出现在牢里,曲天时眉头拧了拧。

什么嘛!一见面就训人,也不想想她是为谁而来。“少讲老八股,我又不上京考状元,你快跟我走啦!不要拖拖拉拉。”

“不行。”他一口拒绝。

杜春晓愣了一下,随即不满的哇哇大叫,“你装什么清高呀!案子跟你无关干么蹲苦牢?你别迂腐过了头,以为凡事自有公道,这天底下不平事不只一椿,你踩也踩不平。”

闻言,他露出薄笑。“晓儿,你本性不恶,就是太急躁,没能把事想清楚,我入狱是因为相信你不可能行凶,我用我自己来证明你并非歹人。”

“天时……”原来他没怀疑她,是她太急了,没让他把话说明白。

靶动不已的杜春晓鼻头一酸,隔着牢房栏栅紧握他大手。

“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县太爷若是明理之人,我们很快就会被释放。”他乖乖束手就擒的另一用意,便是测试地方官是否秉公处理。

“万一他是不明是非的贪官,那你不就……”永不见天日。

曲天时一指点住她柔软嫣唇,气息浓重地贴近她玉额。“答应我,一旦此事真相大白,你就嫁给我。”

“啊!这个……”她忽地跳开,面红耳赤。

“我相信你未行不法之举,难道你不相信我?”

“呃!我……我不是……”她吞吞吐吐,说不出带煞的命格。

“万一如你所言,那我们可能真的出不去……”他语带含糊,故意弄个饵引她往里跳。

近朱则赤,近墨则黑,正直的他一遇到古灵精怪的杜二小姐,也被带坏了,竟学起她的不正经,用假话引人上钩。

“好好好,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无事的走出牢房,我等你。”她好怕他一语成真,赶紧点头应允。

“晓儿。”一听她同意嫁他,曲天时眉眼染上笑意。

“什么事?”不会又要训人吧!

“你过来。”她离得太远了。

脸色发烫的杜春晓走得慢。“有什么事不能……”

蓦地,牢房里伸出一双铁臂抓住她纤肩,将她身子拉近,薄抿的唇覆上樱红小口,辗辗吸吮,吻得她水滟女敕唇微微发疼。

他……吻得很深,几乎把她吻得都喘不过气,让她虚软无力,脸红得发臊。

“你……”她羞怯。

“记住了,执子之手,与子白首这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人,不离不弃,至死方休。”他的誓言。

“你……你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吗?”他竟以生死立誓?!她唇瓣微颤的问道。

曲天时轻抚她难以置信的玉颊。“傻姑娘,你不晓得我爱你至深吗?除了你,没人能让我这般牵挂,你是我的心头肉。”

“我以为……你只是闹着我,你从不说你的来历和背景,我也只知道你的身份尊贵,要不是我以一纸卖身契绊着你,你怎会一直跟着我?”卖身契只是个藉口,她不想离开他,以此将他留在身边多一段时间。

“不用多久,你便能知晓我真正的身份,不要急,耐心点,还有,若非我心系于你,卖身契形同虚设。”他若想走,谁也留不住。

“你干么卖关子,现在说不行吗?”隐隐有种感觉,他的地位高得她攀不上。

轻摇着头,他眼含柔光。“才说你性子急,马上就犯了,不讨厌我了吧!”

那句话让他挂怀甚久。

“还是一样讨厌。”她故意说着反话。

“讨厌?”他挑起眉,甚为不解。

“讨厌你让我的心无处可躲,讨厌你老让我想着你,讨厌你让我的心绪不宁,讨厌你……明明不想爱你却爱上你。”最后一句她说得极轻声细语,仿佛是她今生最大的屈辱。

她控制不住不去爱他,越跟他相处爱得越深,深到令她恐慌,他怎么能什么都不做就左右她的心,她害怕再也找不回原来的自己。

“还有呢?”他听得很欢喜,宁愿她再继续“讨厌”他。

杜春晓眼中含羞地横睇。“你就得意了,我这红叶山庄二小姐着了你的道,把心给了你,看你用什么捧着。”

他轻笑。“用我这个人捧着如何?”

“讨厌。”她羞得低下头,红霞满面。

曲天时大笑。“我不讨厌你的讨厌,尽避讨厌我吧!我爱你的小别扭。”

他的爱妃。

他的……

皇后。

第7章(1)

“升堂——”

在关了三天三夜后,饱食终日、无所事事的县太爷终于想到牢里关了人,有案子待审,他才穿起一身藏青色官服,端坐公堂。

一干犯人押上堂,就秦家兄妹一见官就发颤,双脚一软往下跪、磕头大喊青天大老爷。

反倒是曲天时主仆俩站得直挺挺,目光坦荡,气定神闲,毫无受审的惊惧,面色的严谨,一如堂上所挂的匾额——正气凛然。

原本漫不经心的县太爷一瞧见一身威严的曲天时,冷不防一惊,那锐利的眼神和浑然天成的霸气,令他额头微微冒了层汗,正襟危坐。

但随即一想,自己是县太爷呐!还怕他一个平民百姓不成,做了贼就得关,没得说情。

“看到本官还不下跪,该当何罪?”惊堂木一拍,他大喝。

“我怕你承当不起。”曲天时口气寻常,却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感受。

“荒谬,你这无知草民敢蔑视公堂,看我不先杖打你三大板以儆效尤。”在这堂上,县太爷最大,谁敢无视王法。

“你敢——”他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

“有什么不敢,来人呀!傍我按下,狠狠地往死里抽,不见血不准停手。”他这官可大得很,没人敢多嘴。

县太爷正想下下马威,压压犯人的气焰,捋着胡子一显官威,底下马上传来尖细的叫骂声。

“你这糊涂官敢动主子一根寒毛,就等着满门抄斩吧!散散散,板子拿开,不要命了吗?这一板子打下去,你们一个个就倒大楣了……”

“张文德。”

“得,公子。”万岁爷一唤,小德子诚惶诚恐的应答。

得?县太爷心里打了个突,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得”这个字眼似乎用在……呃!用在哪儿呢?怎么想不起来。

“让县太爷审理案子,不得无状。”他虽对小德子命令,但目光炯炯望向堂上。

“得。”他恭敬地退下。

又是得,真教人头皮发麻,这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让他这个县太爷顿时倍感威胁。“咳!咳!报上名来。”

“曲。”

“曲?”他一时没想到是国姓,只当是名字。

“曲天时。”

曲天时……咦!这名字有点耳熟。“高府管家告尔等行窃不成反伤人,尔等认罪?”

“证物呢?”有凭有据方可定罪。

“证物……”县太爷搔了搔头,看了眼朝他使眼色的师爷。“大胆狂徒,本官问案由得你插嘴,夺财在先,伤人在后,罪大恶极……”

“敢问大人,证人何在?”证据不全,怎能办案?

他胡子一捋,有些气恼。“到底你是县太爷,还是我是县太爷?大人办案,你不许打断!”

“那么何妨传唤证人,以便对质。”片面之词不足以采信。

“你……好,把高大叫上来。”铁证如山,看他如何狡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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