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舍我其谁呢?这点高度她还看不在眼里。
背包住下一扔,身手敏捷的黄泉就着地势遇石攀石,遇木攀木,手脚并用顺着陡斜的坡度一路下探,丝毫不见阻滞。
毕竟生性好动又常上山下海,她的筋骨比一般人柔软,左扭右缩朝好友挺进,自如的行动如山猫般优雅,没一下子工夫就碰到向她伸出的手。
只是问题来了,夏碧洛的裙子好死不死的勾住树枝,一根粗干穿过她后面的片裙,形成吊勾的画面,想要把人拉开得先撕裙,或是出现锯子将树干锯掉?
可惜以一个女孩子的力气难以与大自然对抗,而黄泉着力的位置也无法使劲撕开昂贵的布料,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不知如何是好。
突然,眼尖的黄泉看见不远处有个高大的男人走来,她也不管对方是善是恶,兴奋得扬起手一招呼。
“救命呀!大叔,我们卡在树上了,麻烦你伸出援手,解救我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希望,随时都在。
如果她不是脚底一滑住下掉,那就更完美了,天空的蔚蓝是如此美丽。
大叔?!
他真有那么老吗?老到外地人都认为他有“一把年纪”,橘皮干枯垂垂老矣,只差没一脚往棺材里踏,等着入土为安。
下意识抚抚刚毅的方形脸,从不在意外表美丑的小陈拧了拧浓眉,五官挤成一团,想不透自己到底老在哪里。
头一回他有老了的感觉,行将就木、枯木难回春般找不回昔日的气力,悠闲的日子让人提早老化,懒洋洋地安逸度晨昏。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老了?为何他毫无察觉,任凭时间一天一天的流逝,猛一回头竟也满目沧桑。
他才三十二岁而已,是人生的黄金时期,离中年还有一大段距离,维持巅峰的体能还能扛个十袋沙包健跑,绝非老迈的下坡期。
那么为什么会有人大声叫他大叔,理所当然的毫不犹豫,好像他真的已经很老了,不叫大叔会对不起他年长者的智慧,顺口又顺耳地给予尊敬的称谓。
抬起头正想纠正小女孩不当的称呼,一道黑影如自由落体从面前三步远的石堆落下,他不假思索的脚步一移,顺利地抱住软绵绵的物体。
咦?!等等,软绵绵的物体?
视线一低,他慵懒的黑瞳对上一双清澈如湖泊的美眸,心突了一下闪过一丝邪佞的笑意,不意外好人有好报的善因,随便一出手便有个精灵似的人儿落在怀中,
这算不算艳运?虽然怀里的小妖精一点也不艳丽,而且正直勾勾的盯着他瞧,好像在研究他究竟是哪里冒出的外星生物。
“呃,大叔,我是很感激你救了我一命,不过你的手可不可以不要放在令人脸红的位置,我们这年纪的女孩非常容易害羞。”
“令人脸红的位置?”眉头一扬,他的笑透着一抹兴味。
小陈看向自己“”的双手,失笑的嘴角微弯起,心想着原来他还没老到不知肉味,身体比人诚实地先讨些奖赏,也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三十二C,在他的手下并不算大,和他以往有过的女人一比实在没什么重量,左边比较大,右边的肉较结实,感觉让人心情非常愉快。
这算不算天上掉下来的礼物?虽然有些受之不恭,不过还满赏心悦目的,至少他很久没这么开心了,意外之喜会让人笑咧嘴,心口装满浓蜜甜汁,
唉!难得有调皮妖精从天而落,真舍不得放开呀!
“大叔,你不会是那种高中女生最怕遇到的怪叔叔吧!四下无人是犯罪的好时机。”他看她的眼神很邪恶,叫人很想遮住他双目。
他又笑了,头低得几乎要碰触到她的额头。“妳是高中女生吗?”
“不,我是大二的学生,暑期过就升大三。”她有问必答,态度相当诚恳。
“那就没关系了,我没有染指未成年少女的恶习。不过,妳在鼓励我犯罪吗?”他很久没露出狰狞面目,将盘中的美食一口吞掉。此时他的眼中忍不住多了一抹深沉的笑意。
沉溺于他眸中的黑色诱感,她差点迷失。“最好不要,我爸爸是将军,他非常宠溺我,军刀也磨得很利。”
是的,黄泉有个过于宠爱女儿的父亲,在他眼中女儿都是宝,是前世的情人,也是上天给子他最大的福份,谁也别像小偷一样偷走。
尽避他舍不得女儿在外吃苦,可是在黄泉软硬兼施的撒娇下,一颗钢铁的心也化为寸寸柔情,万般不舍地放她飞行。
魔鬼将军笑脸父,父亲永远是女儿们的依靠,不管她们飞得多远,最终的歇脚处还是温暖的家庭。
“天呀!我被一个小女孩威胁了,这是不是很窝囊?!”聪明的女孩。他暗忖。
小陈的笑意很淡,不急着将人放下,抱在怀里的感觉真好,这只小鸟儿真轻盈,若是不捉紧些,她将会随风飞走,没入云端中。
“不会呀!我爸爸很有当官的架式,很多人都怕他。”她装得很天真,伸手抚向他看不出年纪的脸。
但手尚未触及,他就明显地避开,似乎不喜欢别人未经允许随意碰触。
“他当什么官?”
“司令官。”她回道。
以为她在开玩笑,他低低发笑,“好职业,我是个杀手。”
“你?!”杀手?
“专杀少女芳心的变态魔手,可怕吧!”
他做了个很帅的挑眉动作,但是不修边幅的外表让他此刻看起来像个糟老头,逗得她哈哈大笑。
“唉!妳怎么笑得出来,我不像青春少年兄吗?凭我长相和忧郁的气质应该也是帅哥一枚,妳该迷恋的大喊偶像、我爱你才是。
难道他放电的功力退步了?
“那位大叔,你不要诱拐小女生啦!我还在上面,只要你把我救下来,我一定以身相许。”当然是在全世界男人都死光了的情况下,不得不将就。
枝哑上的夏碧洛没好气的呼唤着,白眼一翻求人救救她一条小命。
小陈顿了一下,非常惋惜有人打断美好的时光。“原来还有一只呀!”
“什么还有一只?!你当我们是什么!”黄泉不满地发出抗议声。
“小猪呀!皮薄肉女敕最滋养,生吃、炖食两相宜,一只一锅刚刚好,够我吃上大半个月了。”美味可口,滑女敕顺喉。
他做出一脸满足样,彷佛一锅热腾腾的生女敕猪肉等他品尝,无限向往地吞滚喉结。
“来路下明的小猪少吃为妙,小心拉肚子,得不偿失。”他的锅子一定得特大。
一点也不怕他的黄泉挪开他覆胸的大掌,不想歪地一副坦然样,想她从天极降的姿态看来,他大张双臂承接她之后很难不碰到敏感部位,事发突然,无从怪起。
可是在他接到人后又恣意地捏揉两把,好确定掌中物为何的举动,那就有点尴尬了,女孩子的身体属于保护级,不可任意碰触。
要不是她的个性向来大而化之,不拘泥在男女有别这点小事上,换做一般歇斯底里的女人,恐怕一个大锅贴早挥过去。
“呵呵……小女生,大智慧,前途不可限量呀!”他笑着放下她,轻触她小麦色的脸颊。
“不,智者千虑,我宁可当个有得玩就玩的笨蛋,让别人去做到累死。”粉舌一吐,她笑得特别灿烂。
一瞬间,小陈的眼瞇了瞇,眸中闪过叫人难解的深幽,噙笑的嘴角泛出欣赏的异彩。
他没做回应,抬头看看上头那只小猪,看来平凡无常的面容忽然多了锐利的锋芒,好像在同一时间分化成两个人,光的阴影不是冷静的,带着几不可察的狂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