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习惯当被保护的一方,动动两片嘴皮还可以,再多就只有闪、躲,避、溜四大保命法。
“妳认为光是受皮肉之痛就能消除我心中的怒气吗?妳知道你们对我做了什么事?”甘碧珠说着脸色变得难看,近乎狰狞。
原来有人暗中施了小手段将她的保镖调走,还暗示她父亲她的病情加剧必须严加看管,如非必要最好不要让她擅自外出。
为此她被迫在家关了好几天,每天进进出出的医护人员看得她心烦,吃药打针,打针吃药,搞得她受药物影响而略微水肿。
“我故意装乖装听话还不肯放过我,那个笑面虎沉可法还跑来警告我,说我要是敢再动杭家母女一根寒毛,他要我准备好行李去精神病院待一辈子。”
没想到秦侩二世还挺有人情味,她错怪他了。明光暗忖。“所以妳就找上我。”
“谁叫妳要缠着我的男人,我说过一定要让妳好看,妳的存在让我好痛苦……”甘碧珠说得一脸怨恨,手中的木棍就这么挥过去。
没预料她真的会动手的明光闪避不及,硬生生地挨上一棍,痛得她差点飙泪。
“嘿!有话好好说别冲动,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什么事不能沟通,女孩子家动手动脚很难看。”一点也不优雅,破坏形象。
“妳别躲,乖乖地让我打,我不把妳打瘸了我不甘心。”还闪,我非打到妳不可。
这么狠呀!要打到她腿瘸,那她不闪行吗?
明光闪躲落下的棍棒还算俐落,但是遇到情绪失控的躁郁症患者,她越闪对方越愤怒,挥舞的木棍也就越有力且凌乱。
空姐的工作算是养尊处优的服务业,除了应付难搞的旅客外根本没时间多做运动,体力渐失的她遇到疯子怎么抵挡得了。
再加上有几个男人在场助阵,故意推她去挨棍子,闪不过的情况下着实挨了几下闷棍,疼得她两眼发昏。
到底有没有良心呀!把她当狗打,有本事一对一较劲,别怕死的找人撑腰。
“啊!她流血了,我们不要再玩了吧!”其中一人惊慌地大喊。
怕受到法律制裁,临时被甘碧珠拖来的建筑工人心慌地互看彼此,然后想法一致地赶紧开溜,他们的原意是教训她而不是打死她,杀人是要偿命的。
算他们还知道怕,临走前还不忘一人一边拉着打上瘾的大小姐,否则明光不死也只剩半条命了。
“噢!好疼,是什么扎入我肉里……”晕眩的头视物成一片花,她模模痛得快晕过去的左肩,一根尖锐的老旧木桩就这么硬生生刺入。
人倒霉的时候连散个步也会被陨石砸中,她明明看好空隙打算钻出巷子口找人帮忙,却踩到地上的空酒瓶往后一倒。
她是闪过即将落在头上的致命一击,但是该遇上的劫还是避不了,足下不稳地往身后的墙一靠,突出十余公分的建筑用木头就往肩后一没。
伤是没伤到要害,但出血量惊人,一下子就染红了整个背部,好象命在旦夕似的,看得人心惊。
明光意志坚强地撑起身子往前走,不让错待的命运打倒,她一步一步走得缓慢,咬着牙不让自己倒下。
“妳看起来挺狼狈的,要不要我扶妳一把?”
不会吧!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声音听起来很熟。“贝巧慧?!”
“嗯!妳的记性挺不错的,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记得我,我很欣慰。”双手环着胸,贝巧慧背向光处看着她。
“妳要送我到医院吗?”举手之劳,只要拨个电话叫救护车。
“妳想有此可能吗?我是最巴不得妳从世上消失的人。”她的存在对她而言是一大威胁。
丙然最毒妇人心。“那妳想怎样,看着我死不成?”
“不,我帮妳减轻负担,这样妳就不会痛苦了。”贝巧慧冷笑地按住她的肩,使劲地拔出她肩上的木桩。
一时间血流如注,几乎是用喷的,雪纺纱的上衣被扯破一个大洞,露出大半个雪肩,一朵吸了血的樱花正美丽绽放着。
“不必感谢我,这是妳欠我的,妳的张狂到此为止,再也没有机会伤害我。”她不能再摆出胜利者姿势嘲笑她的懦弱。
贝巧慧一说完便转身离开,留下她在血泊中挣扎。
失血过多的明光在昏迷前听见一连串急呼的日语,她蓦然想起一幅在樱花下玩耍的画面,一位严厉但对她极好的日本妇女在一旁饮茶,不时以圆扇扬凉。
吉川光子好象就是她……
眼一黑,她昏迷不醒。
“为什么人会突然失踪了,好好的一个人交到你手中却莫名其妙的不见了,你拿什么跟我交代,我以为你是个可以信赖的男人。”
气得两肩直颤的李元修怒指失魂落魄的男人,既是愤怒又是担心地红了眼眶,后悔把亲如姊妹的好友往虎口推,让她至今下落不明。
都过了五天才通知她人在人间蒸发的消息,错过了追查的黄金时段,让她想查也无从查起,干著急的期盼吉人天相,不要遭遇令亲友痛的意外。
一个怀有两个月身孕的孕妇行动力有多快,端看她用一小时三十分钟飙完三个小时车程,就可知道她身边的老公为何脸色发白,抱着桶子干呕了。
原本她还在民宿里大骂司机小陈把牛养得太肥了,谁知一通电话惊得她差点把牛给宰了,连忙开着镇长专用礼车一路往山下飙。
而她老公是最后一秒才上车的,在看到她以磨破轮胎的可怕倒车法撞倒消防栓,他二话不说地陪她送死……不,是保护妻儿的安全。
“你不要怪我哥了,他比我们还难受,这几天他不眠不休地四处找人,连鞋子都磨破了还不知道,拚命地想把明光找回来……”杭沁绿看得心好酸。
“妳是他妹妹当然替他说话,谁晓得他在外面做了什么缺德事牵连到我家败家女,害她平白无故地被带走,连她最爱的名牌也散落一地。”要是她回来一瞧见准会心疼,大骂绑匪没心肝。
“我哥是好人不会有仇家,他待人处事都有自己的原则,不可能惹来无谓的是非。”她相信大哥的为人,问题不会出在他身上。
“谁晓得,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老实的人不一定老实,也许包藏祸心一肚子坏,看我们明光花他一堆钱治装,怕她败光他的财产所以先下手为强……”
没钱就别装阔,养不起败家女就直接退货嘛!他们也不会强迫他货物一出概不退还,真要不行可以明说,脸皮特厚的明光能接受打击。
“元修,说话要斟酌,别在气头上伤人。”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不是只有她一人忧心。
老公难得严厉的语气让她为之一怔,随即眼眶泛红地用手背粗鲁地抹去眼角的泪水。“我生气嘛!”
“乖,别着急,出门前刑小姐不是说她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从此好运连连大富大贵,妳不用太操心了。”迁怒旁人是无济于事的。
“那个半吊子算命女有什么用处,老说她是世界一流占卜师,炽手可热的大人物,可你看见她办成一件好事吗?连卖个山茉花都会被狗追。”
没用到极点,连自己下一秒钟的命运都算不出来还敢说风凉话。
“姑且信之,就算安自己的心也好。”他是不太相信占卜、算命这类玄学,不过刑魔魔近日来的占卜都很准。
至少被她算过的人都会出她预料中的事,说是巧合也太过玄奇了。
“哼!明光要是回不来我就剥他的皮抵债,让他知道女人不是好欺负的。”李元修怒极地踢了杭深青一脚,见他毫无反应更加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