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说遥远的国度有一种青色的小鸟,只要牠停在人的肩头上,便会为那人带来幸福。
“你还跟我开玩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向他们解释我为什么会变成凶巴巴的疯婆子。”懊恼万分的薛宝儿往他怀里钻,没发现此举有多亲密。
包括薛圣哲在内的薛家佣人和一群保全人员都惊愕得说不出话来,两眼睁大如铜铃,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包令他们惊讶的是,一向在人前冷然无波的小姐竟然也会撒娇,还柔媚得像个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小女人姿态,叫人怎么不惊得以为产生幻觉呢?
这一刻,大家都觉得她是美丽的,反而没人注意到她脸上那一大片翻开的肉鳞。
“那就不要解释,以行动证明。”眼见为实,这是人类认定的标准。
“什么行动……”一看到雷米尔眼底戏谑的笑意,她骤然明白他在说什么。
她没法抗拒他,也无力对抗他予取予求的力量,沉沦只在一剎那,由他的眼睛她看到自己欲拒还迎的痴迷,她知道自己是爱上他了。
但是又何妨,顶多再受一次伤害而已,她为什么不能勇敢追爱,就算短暂如炫丽的烟火,起码她也无怨无悔的绽放过一回。
一这么想,她将所有的顾忌全抛开,双眼微闭迎向他带着雨水味道的唇,以心去感受他传送过来的温暖。
人都在寻找失落的一半灵魂,不肯将就,不愿妥协,当他们遇到彼此缺少的一半时,心灵的火花会迸出万道光芒,燃烧两人合而为一的躯体。
幸福的标点符号不是找到那个最好的人,而是心之所系的句点,是当流虹划过依然陪在身边的伴侣。
“等……等一下,你们想干什么,分开、分开,你们不能给我搞唯美浪漫,雷米尔是属于荷米丝的,她才是他穿越时间河,千里寻找的情人--”
“荷米丝?!”
“时间河?”
和时间赛跑的云青凤跑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一手拉一个,把薛家两兄妹拉进大宅里,反手落锁把“闲杂人等”关在门外。
虽然那个闲人魔法无边,可穿墙而入,但她一急什么都抛诸脑后,管他王二还是张三,先将他们和老古董隔离再说。
等她一回头面对两张狐疑的神情,她真快哭了,暗叫声糟往后一跳,避开他们探索的目光。
这张嘴还真是害人不浅,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全一古脑的倒出去,要让巫斯叔叔知道她说溜了嘴,肯定有苦头好吃。
可是为了朋友道义她不能不管,坐视不理非正义人士该有的作风,怎么说她也要拉宝儿一把,不让她被古人骗了。
骗财事小,骗情事大,失身更是不得了的大事,身为她屈指可数的好朋友,不挺身揭穿“诈骗集团”说不过去,她可是云家最有良心的小鲍主,不会任凭错误的事在眼皮底下发生。
只是,他们关爱的眼神好像有点恐怖,她现在选择退场会不会被扁?身后那几位孔武有力的大哥似乎很凶。
“云青凤,妳给我再退一步看看,我保证妳很快会发现少了一双腿的景况。”
一个眼神,七名保全人员立即上前挡住她的退路。
厚!威胁,只会欺负小孩子。已经不小的云青凤缩缩双肩,十分不甘愿的嘟着嘴,“没瞧过滑步舞呀!少见多怪,土包子。”
“是没瞧过滑步的壁虎,我们家的墙壁很干净,别把它弄脏了。”她再退就黏到墙壁上了。
“喂!姓薛名总裁的怪物,你说谁是壁虎?!”欺、人、太、甚。
“我不叫薛总裁。”薛圣哲冷冷的说道,除了妹妹以外的女人他一向不给好脸色,即使对方只是个没大脑的小女孩。
“谁说不是,现在外面每个人见到你都尊称你一声薛总裁,自从薛爸爸被你逼宫成功后,他就成了权力被架空的太上皇,你还敢不承认自己是不孝子?!”
哼!比臭脸她会比输他吗?她见过的鬼可比他商场上的敌人还多,不懂分寸。
下巴一抬,她做出倨傲的神态。
“嗯哼!妳可以再张狂一点,地下室那张电椅还是全新的,我不介意妳自告奋勇当实验品。”他逼宫?她看太多清宫秘史的电视剧。
“电……电椅……”口水一吞,她的气焰当场消了一半。
“会电死人的那一种,在头上放一块湿毛巾,然后通电……”他未再说下去,任凭想象。
嘶!电流劈叭响,小老鼠电成一堆焦灰……呼!那一定很痛。云青凤的脖子缩了一寸,笑得非常不自然。
“怎样,大胆凤凰抖不起来了。”她也知道怕了。
强装未被他言语吓到,她哈哈的干笑两声。“凤凰是遨游九天的吉祥物,怎么会抖呢!我可是连鬼都不怕的云大胆。”
因为人比鬼可怕。她在心里呜咽,骂他个千百回。
“少说废话,云氏一族是有名的御鬼者,妳当然不畏惧从小看到大的鬼物。一他忽地一顿,露出令人背脊一凉的冷笑。
“小鲍主,那妳看过初生的小狈吗?人若被剥去一层皮也是一样的血淋淋,妳想妳的皮够做一件大衣还是人皮靴子?”
他不喜欢跟人兜圈子,最有效的办法是严刑逼供,屈打成招。
“哇!宝儿宝儿,妳大哥被鬼附身了,快找道士来洒狗血、贴符令,他根本不是人。”云青凤吓得往薛宝儿身后一躲,双手微微抖动。
薛宝儿好笑的翻翻白眼,不懂天不怕地不怕的她为何单怕大哥一人,每回都被他治得死死的,大气不敢吭一声的只会向她求救。
莫非这叫一物克一物,坏事做多了的人总会遇到命中的克星。
“求她也没用,把妳刚才的话解释清楚,别想装鸵鸟蒙混过关。”他还没昏庸到不把她当一回事。
真无情,居然见死不救。云青凤偷戳好友后腰两下。“呵呵……薛大哥、薛大总裁,英明神武的圣哲哥哥,妹妹我早年被芭乐K到头,所以脑子有点水肿,不太记得一分钟前说过什么话。”
“听过以毒攻毒吗?用榴楗再K一次,相信妳连在娘胎的事都记得一清二楚。”而他绝不会手软。
吓!真毒。她倒抽了一口冷气打了个哆嗦。“榴槤很危险,小心剌扎人。”
“多谢关心。”他皮笑肉不笑的扯动一下脸皮,冷厉的盯着她。
眼见逃不过,左瞟瞟、右瞄瞄的云家小鲍主一下子坐下,一下子起身,走过来走过去十分不安分,边走边抓头发还兼叹气,不时摇摇头相当沮丧。
一声轻哼如催魂符从背后响起,她脚下一顿哀怨的回身一瞟,鼓着双腮不情愿的坐在离恶魔党最远的位子,脚一晓高像要挑战他的威权。
不过在薛圣哲投以一记冷视后,她马上如泄气的皮球放下脚,非常没用的举白旗投降。
“好吧、好吧!我是卒仔,我就告诉你们有关雷米尔和荷米丝的故事,我也是听人家说的,若有不实不是我的错,是说故事的人说得太烂了。”
在迷途屋等候雷米尔回转的巫斯打了个喷嚏,把一句祝福的咒文念成诅咒,他没发现错误的装入准备卖出的福袋当中,被一名高中女生买走了。
“荷米丝住在留声机里,她不是人是个鬼,她很久很久以前就死掉了,她是为了救她的情人雷米尔才牺牲……”
云青凤说故事的技巧很烂,像是照着课本念音调没有抑扬顿挫,毫无一点感情,完全是因为被恫吓才被迫交代“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