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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谜 第14页

作者:寄秋

而且是热中猜谜的怪人。

经她一提醒,他倒觉得自己是两面人。“对你好不好吗?你想我板着一张脸吓人呀!”

一说完,他故意学父亲靖王爷训人时的严厉神情,威仪十足的冷视她,想吓得她心惊胆跳、面无血色。

谁知画虎不成反类犬,冷峻不足少了严厉,吓不成她反而逗得她咯咯咯的发出愉悦笑声,惊扰了枝桠上的积雪,咚地掉落。

“啊!好冷哦!”耳朵快冻僵了。

“你喱!乐极生悲了。”真成了雪女圭女圭。

他笑着帮她拍掉头上的雪。

“就准你取笑我,我不能嘲笑你吗?”可恶,为什么只有她倒霉?

靖羿取下她的颈巾弹弹渗雪,朝她伸出大掌。“手来。”

“干嘛,又想轻薄我的小手呀!”嘴上嘟嚷着,她还是将手交给他。

“瞧你手冰的,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他轻轻的搓揉她快僵化的柔荑,温热她的心窝。

春阳一般的笑靥为之漾开,她忽然觉得好暖和。“你对女孩家都这么好吗?”

一想到他对其他姑娘也这般殷勤,灿烂笑靥略微失色的如多变的春日,阴晴不定。

“小家子气。”他不作解释的笑睨她。

“什么意思嘛,人家问一句都不成呀!”他才是吝啬鬼呢!

“不是不成,是没必要,你以为我有很多闲工夫讨姑娘欢心吗?”是她们反过来要巴结他,取悦他。

不能说不近,他还是有几个相好过的姑娘,不计较名分地想跟着他。

可是他无纳妾的意愿,额娘的孤寂他看在眼里着实心疼,即使贵为福晋仍得忍受丈夫的多情,小妾一个接一个的进门,身为元配的她只能黯然隐去,等待日复一日的空虚将她埋葬。

他不像父亲的风流来者不拒,有朝一日他有了心仪的对象绝不让她受委屈,交付真心只有一人。

靖羿望着眼前的清灵小脸,掌中传来的指温让他想到汉人的一句话。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那我呢?”他很忙吗?怎么她一开口随传随到。

尚未发觉靖羿真实身份的邵铭心一向用信鸽和他联络,因此自始至终不知道他是靖亲王府的小王爷——是娘亲一再嘱咐不得接近的皇亲国戚。

“你是例外。”忽地一怔,他像想到某事似的笑开。

原来……他真是轻薄郎。

“为什么我是例外?”虽然不太理解他话中的含意,可是心口暖洋洋地,像偷尝了一口麦芽糖。

甜腻腻的,还牵丝呢!

“因为你傻呼呼的,很好骗。”他大笑的轻点她鼻头,看她气爆如牛的表情。

“靖羿,你好可恶,欺负人很好玩吗?”她生气地抽回手,但他反而握得更紧。

他只欺负她。“别使性子了,瞧你小脸都冻红了。”

“不要你管,把大哥的颈巾还给我。”明知她怕冷还故意捉弄她。

“这是你大哥的?”难怪他觉得颜色太冷,十足的阳刚味。

心里颇为吃味的靖羿不动声色的将颈巾揉绉,趁她分心之际,将手中物掷向雪堆,任由昨夜的霜雪吞没它,不露一丝痕迹。

就算是她兄长之物,他也不喜欢看见她身上有其他男子的物件,除了他。

“上回抢了我的毛裘不还,这回又夺去我的颈巾,你是土匪出身还是强盗窝出来的恶徒?想冷死我呀!”要是她真受了风寒,一定第一个不饶他。

他笑而不答地从怀袋中取出一块晶绿翠玉,扳开她的手心一放。

前两天他就想送给她了,可是一直找不到适当时机送出手,直到握上她冰冷的柔荑才提醒他时候到了,不该再迟疑。

“这是……”蓦地瞠大眼,她惊奇的握住绿玉说不出话来。

“暖玉,西域出产的极品,名为‘合欢暖玉’,放在身上会保暖,最适合体质虚寒的你。”这下她不会再喊冷了吧!

“我……我……”好暖哦!整个人都热起来了。

“叫声靖哥哥,它就是你的了。”毋需言谢,他只想看见她欢欢喜喜的笑脸。

“靖哥哥。”

毫无犹豫,一眼就爱上合欢暖玉的邵铭心不多想的一唤,柔腻如丝的嗓音令人为之酥麻,甜得有如初采的蜜。

她本来就想将其据为已有,学他的强盗行径耍赖不还,没想到他竟主动提议要送她,她当然大方的收下,免得他翻脸不认账又要了回去。

此刻的她根本忘了索回兄长的颈巾,心无旁骛地研究起暖玉的形状、构造,不明白它为什么通体温热却不的人,不时地散发暖意温暖周身。

“别太着迷了,咱们还有——段路好走呢!”他可不想她因一块玉而冷落了他。

螓首微抬,她不满地瞪了他一眼。“都是你的错。”

“怪我?”真是不好取悦的丫头,才刚收了他的礼,这会儿倒翻起账来清算。

扫了秋风怨秋风,无端打落梧桐叶,一片一片,不带走。

“不怪你怪谁?养什么烂马嘛!一点点惊吓就扬蹄狂奔,弃主人于不顾千里而去,你的罪过比杀人放火还严重。”害她走得两脚发麻。

靖羿很无奈地握着她的手朝羊肠小径走去。“我不是警告你别在马儿附近玩爆竹吗?”

可是她有听进去吗?

没有。

他越是阻止她玩得越起劲,不听劝告的朝马尾燃爆竹,在它蹄下点烟火,说是要试试牛曲村的爆竹是否同城里一般好玩。

想当然耳,马一受惊自然往前狂奔,极力地想躲开令它害怕的东西。

而她和一群孩子笑哈哈的跟着马后直起急迫,边笑边丢掷鞭炮让它跑得更快,让他措手不及的眼看座骑绝尘而去。

年节快到了,家家户户都不忘准备爆竹应景,因此玩兴一起的她和一群孩童玩得不亦乐乎,完全没想到他们要怎么回家。

“我哪晓得你的马胆小如鼠,连爆竹都怕。”她不是在玩,而是试试爆竹师傅有没有偷工减料,少放了硫磺。

“强词夺理,养过马的人都知道马儿是极敏感的,受不得惊忧。”就算一小谤刺扎在肉里也会暴跳如雷,何况是“大军压境”。

它不跑才怪。

她反握他的手朝他一笑,“我没养过马呀!”

错得有理,所以有过他来背。

“你喔!小赖皮鬼,做错事还推给别人。”真拿她没辙。

为顾及她的体力不济,靖羿不走官道专挑小路走,想抄近路早点进城,免得赶不上日落前送她回邵府,近来好友和小青梅的事可传遍城里,太恐怖了。

“比不上你的无赖……”颠了一下,她颦起眉轻抚耳垂。“我们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没做?”

靶觉有人在背后念她,所以耳发痒。

靖羿看了看她,好笑地朝她发出月复鸣的地方一视。“你饿了。”

“喔!难怪我浑身没力气走不动,原来我一直没进食。”这贪玩的银雀不知哪去了,回头非罚她洗夜壶不可。

太不懂事了。

“别用可怜兮兮的表情盯着我瞧,我不是马。”他还看不出她转的是什么心思吗?

邵铭心撒娇地轻噘红艳小嘴。“靖哥哥,你忍心见人家的小脚起水泡吗?”

“你脚起水泡了?”一听她玉足受创,忧色浮于脸上。

“人家是闺阁千金又不是贩夫走卒,哪吃过这种苦嘛!再走下去肯定会磨破皮。”好想有顶轿子坐。

吃山珍,食海味,行舟车,住华宅,她真的必须承认她太娇贵了,没点本事的人可养不起她。

“那要怎么办,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想露宿荒郊野外我可不奉陪。”成为名副其实的野鸳鸯。

脚一跺,她娇嗔地发出怨言。“你明知道人家的意思还装傻,你背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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