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呀!
缘呀!
她只好认命,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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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定终身?!]
错愕不已的吴祥安膛大惊骇双眸,当自己听错般不愿面对现实,发麻的头顶有一服寒气灌入,直透她全身泛着冷意,几乎无法动弹。
她无法相信耳朵听见的谬言,她几时和他情深意长,难解难分来着?前后不过见过两次面而已,而且下场都非常凄凉,他怎幺说得出这种尔等之事。
后悔极了。
非常后悔。
她应该先写几张趋吉避凶的黄符带在身上,黄历上早说今日诸事不宜,偏偏她仗势着有个法力高强的道士舅舅撑腰,以为妖魔鬼怪不敢近身。
没想到群鬼退避却换来一场人祸,要是早知道他会这幺无赖,八人大轿来抬也不跨过那吓死人的朱门,让他[死得其所]。
千金难买早知道,万金难堵悠悠众口,这下子她是一脚踩进烂泥里,难拔。
阿爹呀!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女儿别被赖皮缠上,不然没人早晚三支香让你饱食一顿,下辈子投胎当穷鬼可别怨我。
[咳!咳!我耳背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有胆的话。
不受威胁的常天竞一脸笑意地望向堂上高堂。[我与安儿两情相悦、情投意合,私底下已有白首偕老的约定,望娘亲成全。]
[成全?!]又重咳了两声,常夫人不太满意地低哼。[你忘了你有婚约在身,妻未进门先纳妾有违家训。]
哪来的家训,为何他毫不知情。纳闷不已的常老爷一味干笑,不介入妻子与儿子的纷争。
[娘,上了年纪的人总是记性差,要儿子我提醒妳昨天答应的事吗?]他不会让她轻易赖掉。
常夫人立即装傻的说道:[什幺事?提醒我该上观音庙求菩萨保佑我们一家无妳无难,别被符咒呀、妖女什幺的给害死。]
[妖、女--]妳才是老妖婆吶…….
求人一种嘴脸,背过人后又是一种嘴脸,千拜托万拜托地哈腰低头,这会倒成了妖了。
[安儿,别恼我娘,她说的妖女另有其人绝非指妳,妳是天女下凡。]口若悬河的说着,常天竞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堪称一绝。
秀眉一飞冲天,她咬牙切齿的拍开他意图不轨的手十分怨恨。[别叫我安儿,我们没那幺熟。]
可恶,都是他害她遭人指称是妖女,他还好意思打圆场,若无其事的将错就错到底,无视她要求离开的决定,捉着她不肯放手。
[嗳!害臊了,我们的『关系』大家看得一清二楚怎幺会不熟呢?有我在没人欺负得妳,除非我娘太过虔诚,希望府中多个和尚念经、拜佛、涅盘上九天。]
商人之子嘛!多少学到些皮毛,绵里藏针的手腕可是有家学渊源,拐起人来挺有模有样的。
他一语双关的暗示听得高堂们心惊,一口气憋着不敢说重话,就怕他真的出家当和尚,让单传的常家从此断了香火。
但是有气不发更难过,压在胸口纠结成郁,自然对他维护的人不生好感,暗自以眼神瞪视,看能不能逼退不自量力的小家碧玉。
常家是大富之家,岂能容鸨母之女入门,门不当户不对只会遗人话柄,他们丢不起这个脸。
[哎呀!我说安姑娘真好本事,拿了什幺符给我家竞儿吃呀?瞧他对妳好得连我这个娘都吃味。]也不瞧瞧自己是什幺身份,妄想高攀桐城首富。
[我才…….]
[人家安姑娘是菩萨转世要普渡众生,咱们竞儿哪敢亵渎神之女哟!岂不是要遭天打雷劈。]说着反话的颜姨娘笑声尖锐。
去他的菩萨转世,分明嘲笑她是神女,以色侍人的青楼女子。很想回嘴的吴祥安才一开口,不甘寂寞的徐姨娘也来插一脚。
[大姊、二姊呀!妳们说话要小心点,万一惹得人家不痛快在茶水里下符,妳们就会像竞儿一样傻呼呼的让人牵着鼻头走。]
当他是牛。
日照熙熙,暖阳乍寒。
屋外是风雨欲来的低迷,屋内烟硝弥漫,满是火气,除了心知肚明的常家父子外,一屋子的女人脾气都不是很好,有拆房子的可能性。
不过常家有得是银子不怕她们拆,老房子住腻了也该重起楼阁,除旧布新刚好迎接围炉之夜。
[哎哟!多亏妳提点我,否则我不明不白的发病还不知要找谁医治呢!]她可怜的儿子差点被整得死去活来。
啊---受不了、受不了,她干幺要受这种气,她发誓今年绝不替常家写一副春联,让他们穷一年不好过冬,来年穿破衣。
不把利禄给他们了,老的无耻小的奸,谁希罕他们家的无赖,她根本是被拖下水的倒霉鬼。
[姓常的,摆平你一家子的疯女人,不然我跟你没完没了。]挽起袖子,吴祥安扬言要他好看,但……
姓常的老爷唯唯诺诺的点头,就怕这小娃儿出手太狠,打歪他惟一可看的财富鼻,惹得儿子笑不可抑地握住挣扎不休的葱女敕纤指。
瞧这气愤的小脸多生动呀!线条分明无心机,常又竞愈看愈顺眼的佩服自己洞悉先机,早一步将她扯进自己的浑水中,免得娘亲逼婚不成,又要将玲珑塞给他。
只是他得好好琢磨琢磨,这颗明珠该不该让她发光,是否会让闲散的他变得忙碌,他实在不想竖立太多敌人,濯濯隐于市必有他的道理
[爹,她使唤的人是我,你不用心虚。]教妻不严非他之过,总要有勇者去承受。
[老爷--]
双目一瞠的常夫人凶恶的瞪着丈夫,不满他胳膊往外拐,尽扯自己人后腿。
[夫人,妳就少说几句,难得竞儿喜欢上姑娘,妳就别挑刺剔骨地吓跑人家,万一他真跑上山当了和尚,妳下半辈子要靠谁呀!]他要重振夫纲。
[好呀!你这个老不修为了个外人数落我,你眼中还有没有我的存在。]老的小的全着了她的道,好个厉害的丫头。
气愤蒙了心眼的常夫人忘了曾如何吹捧她是天女下凡,救人无数的大善人,施符化解了儿子的灾劫,是个人美心善的好姑娘,耿耿于怀儿子及丈夫的偏袒,心里不舒服的迁怒。
船过水无痕,再大的恩情也会烟消云散,在她认定是写利禄春联的女子下符害他儿子无故病倒,自然对她没什幺好印象。
尤其是她上门求助时,心情不好的吴祥安也没给她好脸色,百般刁难才勉为其难的写了四个字,让一向被人奉承惯的她很不是味道。
先有因,后有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