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酷郎掳秋 第22页

作者:寄秋

破除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迷信,有大嫂的例子在前,相信她也做得到。

“绿蝶,你太偏激了,九云也有他好的一回,留点口德日后好相见。”人情义理对这小女孩而言仍是太沉重。

她也晓得自个儿说得毒了些。“人家只是不想嫁他嘛!大嫂应该了解被迫嫁人的痛苦。”

“这话别叫你大哥听见,不然可是一顿好打。”震天可不高兴有人老是提起此事。

“大嫂心地最善良了,你帮我息息事。”她双手合掌的恳求著。

“你该自己向你大哥请求,你不再是个童稚黄儿,该为自己决定的事负责。”她试图有转圈馀地。

不是她嫌弃白茫赌徒的身分,而是怕影响绿蝶日后的闺誉。

凡事要看长远,不可急章就义。

“大嫂当真要见死不救,你明知道大哥只会骂我不守闺训。”白绿蝶一副快哭出来的模样。

辛秋橙好笑的一喟。“真是叫你们白家人吃定,无所不用其极的利用我。”

“大嫂是同意帮我向大哥求情喽?”她一转哭脸地微露期盼。

“尽量试试!成不成还是未知数。”她的心越变越软了。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因怕她泪淹晓风居。

“哇!大嫂英明,大嫂睿智,我最崇拜大嫂了,真是我生命中的贵人。”她当这件事已水到渠成了。

白大哥说只要大嫂肯出面,天下没有摆不平的事,果真是如此,她太兴奋了。

斌人?是龟人吧!只想躲在龟壳里不理世事。“小心点,别把房子拆了。”

“人家高兴嘛!”她眼尖的瞄到一只漂亮的胭脂盒,蠢蠢欲动。

“喜欢吗?”

辛秋橙不爱涂涂抹抹,大部分珍贵的上等花粉、胭脂都懒得去看一眼,顶多试试味道和颜色如何,没多久就置之不理了。

而尽避她不断推拒、抗议,但各式各样的梳妆用品依然只增不减,她都开始要忧虑无处可放了。

既然现成的有人喜欢,她就顺手送份人情,免得看久了生烦,一一往屋外扔去,浪费了这些女人求都求不到的好东西。

“好艳的颜色,我擦起来一定像唱大戏的旦角。”她想试又担心不适合。

“绿蝶是个标致的大姑娘了,抹在唇上铁定迷死一干男子。”辛秋橙取笑地打开盒盖。

一抹艳红如赤的光芒倏地一闪。

她含羞带怯地露齿一笑。“讨厌啦!大嫂最爱取笑人家了。”

“是实话,瞧你美得像朵正要盛开的芙蓉花,鲜少有人不醉倒在你的花容月貌之下。”她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骄傲。

“和大嫂比起来逊色多了,你是出尘仙子,人家是临江小花。”她想要更佳的容貌。

两人各有不同风味的美丽。

辛秋橙的飘逸月兑俗宛如立於水中的洛神,清艳无双,才情出众,容耀秋菊,华茂春松,若轻云之蔽月,似流风之回雪,芳泽无加,铅华弗御,灼如芙蓉出绿波,使人忘形。

而白绿蝶人如其名,像只飞跃在花丛间翩翩起舞的罕见绿蝶,活泼中带著娇媚,天真无邪得叫人移不开视线,心儿随之飞舞。

但,人心是不足的。

石崇富甲天下嫌身穷,嫦娥揽镜说貌丑,这都是同样的道理。

多还要更多,好还要更好。

“半抹晓烟笼芍药,一泓秋水浸芙蓉。你该为自己的好容貌感谢上苍美意,未赐予你无盐貌。”

白绿蝶惊恐地咧齿一吸。“大嫂别吓我了,我很满意自己现在的容貌。”

她才不当无盐女,貌丑德美有何用,世人哪瞧得见皮相下的心。

“懂得知足才有福,来,我帮你匀匀胭脂。”辛秋橙手巧地为她上胭脂。

以前是伺候著娇贵的王爷女,为人梳妆打扮是驾轻就熟,三两下就妆点出一位粉雕玉人,随意地挽了个妩媚的髻形。

凭镜独照的白绿蝶惊喜地一瞧再瞧,她没想到上了胭脂的脸蛋更显得俏丽动人,抿抿唇地以舌轻舌忝。

“你好厉害呀!大嫂,随便一弄我都快认不出原来的自己。”真的好美,细斑都盖住了。

“七分装扮三分美,只要肯多费点心思,野花野草也入得了厅堂。”辛秋橙挖苦她刚才的自贬。

她娇嗔地圆睁著一双水汪汪的大眼,“就会嘲笑人家,我……”

一阵反胃的异样感叫她曲身抚著,然后是火烧般的灼痛侵蚀内腑。

“绿蝶,你怎么了?”脸色好白,可嘴唇却泛著异常的紫色,越来越深。

“我好痛……大嫂……痛……”白绿蝶痛得趴在梳妆台上说不出话来。

“天哪!你……你中毒了。”她心慌地思索著解毒方式。

“我……呜……我快……死了……好痛……”五脏六腑似在翻搅。

“不会的,我一定会救你……”她想起八王爷馈赠的清心解毒丸。

翻箱倒柜地找了一会儿,辛秋橙终於在底层的抽屉里找到白玉瓷瓶,随即倒了两粒黑色药丸往她嘴里塞。

“快去请堡主来,就说小姐中了毒。”怎么办,唇瓣全黑了。

到底王爷的药有没有效?

“是——”

一旁的侍女为突发的情形慌了手脚,急急忙忙地向外奔去,途中还跌了好几次跤。

一时间,人心惶惶。

“发生了什么事,绿蝶为何会中毒?”

望著已陷入昏迷的胞妹,一脸严肃的白震天不禁感到痛心,在白家堡内居然有人下如此阴狠的毒,活生生地折磨人的。

向来不甚重视的小人儿正迅速失去生命力地躺在床上,毫无血色的小脸犹如白蜡,紧闭的双眸发不出灼灼光辉,他竟觉痛心地想手刃伤她的人。

即使他从不愿给予兄长应有的关怀,但是手足之情仍是无法抹煞,看她难受地拧皱五官,心如身受地感到一丝愤怒,这是不该发生的事。

耙在堡中为非作歹,此人若不是胆大包天就是活得不耐烦。

可是,为何挑中最无害的绿蝶呢?

有种莫名的怀疑油然而生,她是在晓风居中的毒,难道对方要的是秋儿的命?!

很快地他得到证实。

“震天,我想这盒胭脂被人下了毒。”辛秋橙以银钗一试,瞬间转黑。

他心头一惊。“你没用它吧!”

“我不爱擦红抹绿,所以一直搁在梳妆台没动用。”她忧心地为白绿蝶擦拭冷汗。

“老天保佑,你没事。”他不能说没有私心,庆幸她的安然无恙。

他不能想像少了她的日子,那是炼狱般的折磨,虽生犹死。

辛秋橙内疚地蒙上愁色。“她是替我受过,我於心不忍。”

“不要担心,绿蝶会平安无事的度过危险。”口中说著安慰话语,他实则心里忧虑不安。

“希望如此。”她镇静地稳下心。“大夫,她要不要紧?”

年过半百的郑老脸色沉重地诊著脉,不甚乐观地摇摇头,开了几帖减缓毒素扩散的方子。

“幸亏及时吞服了清毒的药丸,要不然这条小命就不在了。”可怜的小女娃!

“那她的毒……”

“老夫无能为力,解毒不是老夫的专长,或许宫中的赵太医能查出毒因。”

“你是指赵鹤寿赵太医是吧!”夏儿在宫中,她可以帮忙。

“对,就是他,赵太医专研奇毒怪症,你知道宫中离奇死亡的嫔妃、宫女太多了,总要有个预防。”他一口说出后宫争端。

她苦笑著。“我了解。”

“你们尽快找赵太医来解毒,我的方子最多只能拖三天,再迟就……”未竟之言充满无奈。

毕竟世上的毒有千百种,而能下在胭脂盒里的少之又少,肯定阴毒难解。

“多谢大夫的指引,我们会找个人入宫设法。”八王爷吗?似乎有点纡尊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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