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表情好逗。”
“我是被吓到了。”两人异口同声说出这句话,在紫琥珀的怒视下,上官日飞自动地闭上嘴。
“你们是新搬来的?怎么以前没见过?”年轻母亲抱起小女孩,关心地询问。
“今天才刚搬来。”
“真的呀!你们住哪里?有空我可以去串串门子,借酱油、醋什么的。”年轻母亲俏皮地说。
“街尾向左转的那幢老房子。”
当她话一出口,不仅年轻母亲当场愣在那里,连店里的员工和客人,都一副颤抖难受的表情。紫琥珀心里想,她想得没错,那幢老房子有问题。
“你……你……你真的住在那里?”一位欧巴桑提着菜篮走过来。
“是的,有什么问题吗?”紫琥珀好奇地问,婆婆妈妈的消息最灵通了。
另一位老婆婆也围上来,小声地说:“那房子有鬼,不干净。”
“鬼……”上官日飞一听有那“玩意儿”,三魂七魄都快飞光了。
“胖嘟嘟,安静!”她从没看过像那么没胆的男人。
“听说晚上的灯会莫名其妙地亮起来,还有一个影子飘来飘去。”一提那幢老房子,所有人都围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说着,每个人眼中都闪着戒慎恐惧的光。
“是吗?还有呢?”她要多知道一些那玩意儿的“历史”,才好摆平啊。
“听说以前搬进去住的人,晚上都被鬼坐床。”
“还有阁楼会有叹息声,明明有脚步声却看不到半点人影。”
“那幢房子空在那里很久了,没人敢买。”一位老婆婆同情地望着他们!
便宜没好货!上官日飞在心里暗骂自己。幸好他买的时候是登记在紫琥珀名下,就当送她一份礼物好了,反正她又不怕那玩意儿。
紫琥珀低忖了一下:“你们知不知道那幢房子最早的主人是谁?”
大家看来看去,最后推了一位老者出来,大概他是地方上的十老土地吧!
“我是以前的村长,那幢老房子是我一位父执辈长者,送给他儿子的结婚礼物。”
“后来发生什么事吗?不然怎么会有闹鬼的说?”
“也没发生什么事,后来那家的主人病逝,夫人怕触景伤情就把它卖了,带了一个十来岁的儿子到美国去了。”
八成是一个舍不得离去的幽魂,生前太重感情,死后在旧地徘徊不去。“一个笨鬼”,这是紫琥珀为“他”下的定义。
“小姐,那房子住不得,你们还是早点搬家。”年轻母亲好心对她说。
“没关系,我不怕。”鬼才要怕她身上的灵气呢!
“这不太好吧!哪!查某囡仔,这条王爷庙求来的符,你带在身上避邪吧!”一位老婆婆好心的放了一个符包在她手上。
“谢谢。”虽然用不上,但是紫琥珀不想拂逆一位老人家的关心。
“要是有事记得立刻离开哦。”老者这么叮嘱着。
“我知道。”对紫琥珀来说,有鬼才安静,那儿真是个好地方。
“琥珀,你还要不要买东西?”上官日飞被大家冷落一旁,心中有些不快。
紫琥珀看透他的心,玩味地笑着。“对不起,各位,我还要采购一些食物。”
众人猜想他们大概也住不久,可惜这镇上难得来个标致的女娃儿,偏偏买下街尾的鬼屋。
“有人陪你喽!”上官日飞压低着声音,以嘲笑的口吻说。
“有没有兴趣当同居人?”
上官日飞一副“你杀了我吧!”的表情。“寂寞也是一种享受。”
“哇,企鹅也懂哲学了。”紫琥珀反讽他的怯懦。
在结帐时,店长还特别打了个折扣,并送给她一些避邪的小玩意。
“付帐。”紫琥珀干脆地把帐单递给他。
“为什么是我付帐?”他非常不平。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哥哥付帐,妹妹享受。”她摆明了要老大他付钱。
上官日飞苦着一张脸,拿出信用卡,“倒楣呀!”
“错了,是幸运——我。”紫琥珀笑着回车上等候。
店员帮着上官日飞把东西全搬上车,在行经一个转弯路口时,紫琥珀放下车窗,准确的把善心人士刚刚捐赠给她的符纸丢入路旁的一个垃圾筒,而且空心进篮。
“拿去。”一枝扫把放在上官日飞来不及反应的手上。
“干么?”他疑惑地看着手上的扫把。
“废活,当然是给你打扫用的。”紫琥珀一副“你白痴呀!”的表情。
“什么?你要我帮你打扫。”
“国父说:物尽其用。小女子不过是遵循伟人的指示行事而已。”
“你还真懂得利用我。”上官日飞非常无奈的用那枝扫把扫天花板上的蜘蛛网。由搬运工人降为菲佣,现在更伦落为清洁工,悲惨呀!
“算计是女人的天性。”紫琥珀理直气壮地说。
“是哦。”算计别人是你的天性,他想。
“你好像不太赞同。”紫琥珀正擦着窗户。
“你的话我从不敢反对。”他还不想找死呢!
紫琥珀当然知道他话中的意思:“瞧你说得多委屈,好像我有多虐待你。”
“真是知音。琥珀,你打算住下来吗?”有鬼的屋子让上官日飞颇不自在。
“我喜欢这幢老房子,还有围绕四周的大草皮。”
尤其是绿油油的草地,她爱死了光着脚丫踏在上面的感觉,好温暖好感动,看着缓缓移动的冉冉白云,再多的烦闷无聊也会一扫而空。
“可是你很怕吵,万一他来找你聊天泡茶怎办?”
“很简单,眼不见,随他去闹。”她见多了自然不稀奇。
“万一他坚持要赶你出去呢?”上官日飞朝最坏的结果设想。
紫琥珀丢给他一条抹布,“陪他玩玩喽!”
他接过抹布,在水里浸泡一下,拨弄了两下后拧吧,开始擦洗墙壁家具。和其他不做家事的男人一样,一条抹布用到底。幸好屋内的灰尘不算太厚,轻轻擦拭就回复原来该有的光泽。
“你哦!永远就是这调调儿。”上官日飞的笑谑中带着宠爱。这其实他自己也要负些责任,因为他太纵容这对姊妹。
“说实在的,鬼有什么好怕?看你战战兢兢随时想逃的样子。鬼也不过是人的另一种形体。”
他胆虚地笑笑说:“人没有十全十美的,太优秀会遭天谴的,所以我不想去招惹它。”
“要不要留下来住一晚?也许你的胆子会大点。”
上官日飞叉腰斜睨着紫琥珀说:“小表,信不信我会弃你而去?”
“说说而已,何必当真。”懂得见风转舵才是真女子。不然她一个人要清到何时。
“哼!”每次都来这一套,他撇撇嘴地想。
打扫过后的客厅焕然一新,光洁明亮的地板几可照人,正午的阳光从明净的玻璃穿透,反射在地板上,淡淡的虹影忽隐忽现。
“真美。”紫琥珀满意地看着光线变化。
“来吧!先吃点面包止饥。”上官日飞体贴地递上一块面包。
由于厨具尚未摆好,两人克难地坐在矮椅上品尝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喝着咖啡。
“你这几天通告忙不忙?”
“喂!做人别太过分。”他一眼就看穿她的诡计,真当他是闲着无事可做的游民吗?“
紫琥珀睁着一双小狈般惹人怜爱的清澈眼眸,“你舍得看我累死?也许一个不小心被掉落的木板打到!”
上官日飞挣扎地说:“我最近正值唱片宣传期,很忙的。”
“谁晓得我会不会失足从屋顶上跌下来。”她用着迂回战术。
“你没事跑到屋顶上干什么?”他觉得她可真能扯。
“看看风景啦,听听小鸟唱歌,享受一下日光浴。”紫琥珀愈说愈觉得这主意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