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妳说,虽然我不跟妳住在一起,但妳可不要偷吃。”安安似乎看出了她在打什么鬼主意似的先声夺人。
“安安,妳不要太过份。”
“过份的是妳。”她刻意压底自己身体,指着诗诗的鼻子,“我要妳发誓。”
“只不过吃个东西而已,有那么--”
“发誓!”安安几乎是尖叫出声了。
诗诗缩了缩脖子,不太情愿的正要开口,却在此时,眼角余光瞄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昶义?!”
她怀疑自己眼花了,可聂昶义确实下了车,正直直的往她们的方向走过来。
听到诗诗的叫唤,安安猛一回头,果然看到这个超级无敌大帅哥。奇怪,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昶义,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你?真是巧。”安安立刻一把拉过诗诗,面对着他打招呼。
“妳好。”聂昶义对她点了下头,“并不是巧,我是来找诗诗的,妳也来看妳姊姊啊!”
“对啊!”打量两人的模样,看来似乎发生了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安安的目光穿梭在两个人之间,打算私下再拷问大姊。
“安安才不是来看我,她来虐待我的。”诗诗咕哝道。
安安暗暗扯了她一把。
“干么拉我?”诗诗神经很大条的问,“我说的是实话啊!妳不准我吃晚饭,难道不是虐待吗?”
安安瞪着她,偏偏碍于聂昶义在场,她不好意思发作。
她几乎咬牙切齿的说道:“姊,谁不准妳吃晚饭,妳刚才不是吃了吗?”
“哪有--”诗诗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妳说那颗茶叶蛋吗?那是晚饭?!拜托,拿它当点心都嫌寒酸好吗?”
“卢诗诗,妳再说!”为了她好她还这样,就算圣人也会发火。
诗诗立刻闭上嘴。
聂昶义打趣的目光,来回穿梭在这对姊妹身上。
“为什么诗诗不能吃晚餐?”他问着安安。他很清楚诗诗很重视吃这件事。
“因为她想减肥。”
“减肥?!”他有些意外,挑眉看向诗诗。
“我不想!是她们--她跟恩恩想要逼我减肥。”诗诗觉得自己有必要开口解释。
“卢诗诗,闭嘴!”
她立刻咬着下唇,不发一语,悄悄的挪动脚步,一步步的往聂昶义身旁靠去。人要聪明点,往安全的地方跑。
“诗诗这样子很可爱,为什么要减肥?”
聂昶义的话令安安傻眼。
“而且,我也喜欢她这个样子。”
安安更是愕然,怀疑自己听错了。
“是真的。”他肯定的说,“所以以后不要再逼她减肥了,我不在乎她外表看来是什么样子,重要的是,她有一颗温暖的心。”
安安这下真的是一句话都吭不出来了,此刻就见诗诗一脸骄傲的窝在他身边。
这算什么,天公疼好人,还是傻人有傻福?
总之不管什么,人家都放话了,这只代表一件事,她不用再理会诗诗要吃多少东西,若她高兴,吃掉一整条高速公路,只要有聂昶义愿意买单就好。她该在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恩恩,相信她也会跟她一样雀跃。
“我刚下班,还没吃饭,赏不赏脸陪我去吃东西?”聂昶义低下头,柔声对诗诗说。
闻言,她立刻点头如捣蒜,“赏脸、赏脸,当然赏脸!我们走吧,你都不知道我快饿死了。”
讲得未免也太严重了!安安没好气的看着她拉着聂昶义的手,一副饿死鬼的模样。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安安?”聂昶义看向她。
她摇摇头,“不,我不去了,你们自己去就好,我的车就停在前面,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他也不勉强,拉着诗诗就往自己车子的方向走去。
这两人从后头看,一高一矮的就像七爷八爷般,一点都不搭。
“喂!聂昶义!”安安不太放心的叫唤了声。
他停下了脚步,微转过身,“改变主意要跟我们一起去吗?”
她摇头,“你真觉得我姊这样很可爱?”
他点点头。
这世上果然是什么人都有!安安忍不住笑了出来。谁能想象优秀如聂昶义,一向是个女性绝缘体,就算条件再好的女生走过他面前,他也不瞄一眼,而原来他喜欢的女性竟然是那么……
平凡!对就是这两个字,好脾气的诗诗,就是那种让人感到安全而又平凡的女人。
而今,除了家人之外,终于出现一个可以欣赏诗诗的好的男人,这真是挺值得庆贺的事。
“没事了。”她对他们挥了挥手,“你们去吧!以后我不会再管我姊要吃什么东西了。”
“真的吗?”诗诗的眼睛一亮。
“真的。”安安无奈的看了她一眼。无药可救了这家伙!
就见她兴奋得跟着聂昶义离去,不管怎么说,傻大姊也有了守护的人了,接下来,就剩传宗接代的问题。
压下打哈欠的冲动,诗诗正襟危坐着。
相亲这场面她见多了,反正不过就是两个不认识的男女面对面的坐着,客气又疏远的寒喧个几句,介绍人随后会想起自己有事忘了办,然后借故离席,留下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过相亲也未必全然不好,相亲有一个天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有顿免费又好吃的餐吃。
现在,她老妈又用那一百零一个烂理由--
“瞧我多胡涂,急着赶出门,却忘了关火,好险现在想起来,我先回去再来,你们年轻人先聊一聊?”
诗诗根本连答腔的力气都没有,目送着母亲站起身。
今天相亲的对象是个老实的花农,三十六岁有过一次婚姻纪录,因为上段婚姻已经有了儿子,所以男方家一点都不介意将来诗诗生下的孩子姓什么。
吴美月原本觉得对方有过一次婚姻纪录,所以意愿也没有多高,但这个星期,她事先去跟他见过面,谈过话之后,发觉他人又忠厚,也有份正当职业,看来还不错,所以才姑且叫诗诗回来看看。
若能成,她乐观其成,若不成,她也不觉得有憾。
“怎么一副没精神的样子?”
当一双手突然轻抚在她的肩上,诗诗差点跳了起来,她抬起头,震惊的看着聂昶义,一脸好像他是从坟墓跳出来吓人似的。
而原本赶着回去关瓦斯的吴美月,则忘了自己的“任务”,楞楞的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人,视线盯在他搭在宝贝女儿肩上的手移不开。
“你怎么在这里?”诗诗惊讶的问。
“星期假日,一个人待在台北无聊。”聂昶义淡淡的给了一个理由,“来看看妳生长的环境。”
她愕然的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位先生是谁?”吴美月回过神,立刻问道。
“妳好,伯母,”他立刻转身面对她,蓝眸散发出老少通吃的魅力,“我叫聂昶义。”
傍这帅哥的眼睛一看,吴美月差点连话都忘了怎么说。乖乖!这个男人长得比起她死去的老公还好看。
“你、你好。”她楞了一下,然后指着诗诗,“你是诗诗的朋友吗?”
他点点头。
“怎么没听诗诗提过?”她迟疑的问。看着他们眼神交流的样子,看来关系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
俗话说得好,缘投枉难照顾,这男人实在好看得不象话,不会是从来骗她女儿的吧?!
不是她瞧不起自己的女儿,而是她很明白诗诗有几斤几两重,一没人才,二没身材,不骗她还想干么?
“是吗?”聂昶义的蓝眸对上了诗诗愕然的圆滚滚大眼睛,“妳没跟伯母提过我?”
他在说废话吗?
她怎么跟她妈提他啊!就算想提,昨天搭夜车回家也都已经过了午夜,然后一早就被挖起来相亲,她哪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