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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家之宝 第18页

作者:典心

齐严不言不语,高大的身躯,往后一倒。

咚!

他昏倒了。

第九章

任谁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看见丈夫昏倒,宝宝的心里瞬间只剩担忧。她慌忙蹲下,轻拍着丈夫的脸,担心的直唤:“夫君?夫君?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原本退守在一旁,不敢打扰夫妻相见的仆人们,这时才有勇气上前,倒水的倒水、扇风的扇风,还有人拿了一壶又苦又浓的清醒茶凑过来,考虑着要不要捏着齐严的鼻子,从他嘴里灌下去。

南宫远也抱着妻子缓步走了过来。

齐严倒地时,发出的巨大撞击声,把甜睡中的银银也给吵醒了。她睡眼朦胧,瞧着众人忙成一团,随口问道:“怎么回事?”她睡得正甜,还没完全清醒呢!

“齐严来了。”

“喔,他总算找到宝宝了。”她眨了眨眼,好奇又问:“那,他干么躺着不动呢?”

“他昏倒了。”南宫远答道。

昏倒?

堂堂齐府当家、北方巨擘,是遇上什么天大的事情,能让他昏倒?

好奇心赶跑了瞌睡虫,银银离开丈夫的怀抱,走到齐严身边,跟苦在忧心忡忡的宝宝身边蹲下。

“他怎么会昏倒?”银银问,还伸出手戳了戳昏倒在地的男人,确定他是真的没了意识。

“我……我也不知道啊,他刚瞪着我,伸手模了我肚子,然后突然就……”他昏倒的那一幕,着实把她吓坏了。“夫君、夫君?”她握住冰冷的大手,还用仆人刚刚送上的湿手绢,轻拍着他的脸。

在声声呼唤下,过了一会儿,齐严才醒了过来。

“夫君?你还好吗?”

月儿当空高挂,照亮了心爱娇妻的面容,齐严眯起眼睛,一时之间意识还恢复不过来。

“你跑到哪里去了?”他月兑口而出,问出这几个月来,每日每夜盘桓在他脑中的疑问。

宝宝满脸无辜。

“我?我哪儿都没去,一直在这儿呀!”

睡眼惺忪的银银,先打了个呵欠,也不忘替妹妹作证。“对啊,她一直都在这儿的,没趁你昏倒时逃走喔。”

昏倒?

他昏倒?

不,他才不可能会昏——

回忆闯进脑海,他陡然想起,意识中断之前所看见的景象。他火速低头,再度确认,果然就瞧见宝宝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仰头望着他。

齐严的脸色,因为震惊而再度刷白。

“你怀孕了?”他的嗓音沙哑得几乎难以辨认。

宝宝望着丈夫,怯怯的点头。

“嗯。”就因为这样,她才无法远行嘛!

齐严的脸色,变得更加惨白,高大的身躯也摇摇欲坠。“你——你——”他张着嘴,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

“你又要昏倒了吗?”一旁的银银,很感兴趣的问。先前那次她没有瞧见,这次她可要噍个清楚才行!

这兴味盎然的口气,却让齐严恢复少许镇定,他收摄心神,看着妻子隆起的肚子,连连深吸几口气,才转过头,沈声下令:“把船开回去!”

船上的仆人,听见这声魄力十足的命令,竟也忘了这人只是客人,而不是主人,立刻咚咚咚的跑开,很快的各就各位,将画舫慢慢掉头,往岸边驶去。一旁的那艘黑船,也跟了上来。

所幸,身为主人的南宫远半点也不在意,任由齐严发号施令,始终保持着淡然的兴趣,在一旁作壁上观。

心有余悸的宝宝,仍握着丈夫的手,担忧的追问:“夫君,你的脸色还是好苍白。”

她声音柔柔,忘了他的凶、忘了他的骂,只忙着确认,他是否无恙。“你确定你还好吗?”

不好!

齐严没将话说出口,只是反手握紧她的小手,双眼仍盯着她的肚子。盯得愈久,他的脸色就愈苍白,—旁的银银表情就愈是期待。

瞧着丈夫的脸色,宝宝心头一紧。某个可怕的想法,闪过她的脑海,让她顿时全身发冷。

可能吗?

会是那样吗?

难道他——难道他——

终于,她鼓起勇气,红唇轻颤,悄声问道:“夫君,难道,你不希望我有孕吗?”

回答她的是一声咆哮。

“你在说什么废话?!”

他怎么可能不渴望她能为他生下孩子?但是,她上次怀孕,差点就丢了小命,让他至今回想起来,仍是心惊胆战。而经过数月的折腾,好不容易寻见逃妻,迎接着他的,竟是她再度怀孕的事实。

在齐严心里,对娇妻的疼爱,其实早已远远超过对继承人的期待。他苦忍那么久,不愿意跟她同床共枕,私下遍寻避孕的法子,却又舍不得她再喝苦药,才会一拖再拖,延宕了那么久。

怎么料想得到,一包药就让他失去控制,而且还让宝宝再度有了身孕!

望着她隆起的肚子,他再度觉得一阵晕眩。

偏偏,齐严的怒吼以及接踵而来的沈默,让宝宝全想岔了去。

她眼圈儿泛红,眼里泪花乱转,小手捣住胸口,疼得难以呼吸,就像是齐严刚刚做的不只是回答她,而是拿了一把刀,狠狠戳进她的心口。

呜呜呜,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难怪他不肯跟她共享鱼水之欢;难怪缠绵过后他会勃然大怒。他果然是不想要她再度怀孕!

既然他都不要孩子了,那怎可能会要孩子的娘?!

那、那、那那那那,那他还来找她做什么呢?

伤心不已的宝宝,再也无法面对丈夫,她的泪水滴滴答答的掉,当场甩开齐严的手,转头就奔向船舱。

身后传来喝令。

“站住!”

她才不要!

那声狮子吼,没让她停下脚步。

砰的一声,船舱的门,被用力的关上。

画舫甲板上,陷入一片沈寂。

蓦地——

“啊!”

一声娇脆的低呼,引得众人转过头去,只瞧见银银抚着胸口,看着脸色惨白的齐严,慢条斯理的说:“你吼得好大声,吓死我了。”

直到现在,他才发现,银银也是小肮浑圆,怀着数月身孕。不过,他可管不着别人家的事,他挂念的还是宝宝。

“她——”

银银伸出指头,朝着他摇了摇。

“你要是再吼,肯定会吓着宝宝喔!”她提醒。

齐严全身一僵,涌到嘴边的咆哮,瞬间全咽回肚子里了。

银银赞许的一笑,一边打着呵欠,一边眯着眼儿,绕过表情凶狠却脸色发白的齐严,晃到舱门前,伸手敲敲门。

“宝宝,你还好吗?”

紧闭的花窗门开了一条缝,银银推门而入,却不给任何人机会,再次把门给关上。

所有的人都听见了门里传来宝宝的啜泣声。

那伤心的哭声,一声又一声的传来,而站在甲板上的齐严,却不得其门而入,只能隔着那扇花窗,听着妻子的声声啜泣。

天际的月儿,仍是那么明亮、那么美。

中秋佳节,花好、月圆。

但,人呀,却是尚未团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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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风光无限好。

这儿的米是香的,这儿的人是笑的。

虽已人了秋,这儿的风,却仍是暖的。

照理说,八月的江南,正是舒适凉爽的时节,可备受呵护的宝宝,一颗心却跌进谷底,整日愁眉不展,再也无法好好欣赏江南的秋日美景。

她的心里始终忘不了,那一夜在画舫上,齐严瞧见她怀孕时的反应、表情,跟他吼出的话语。

你在说什么废话?!

呜呜呜,他竟然说,她说的是废话!

想着想着,宝宝伸出小手,轻抚着隆起的小肮,像在安抚着月复里的小生命,心头却感到—阵酸楚。

自从那夜,齐严吼了她之后,她就伤透了心。画舫靠岸后,她坚持躲在二姊身后,不肯接近齐严,哭红的双眼甚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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