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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间

酱门虎女 第9页

作者:典心

要是酱房温度过高,就得从大运河汲来大量清水,倒入酱房四周的水道,把酱房的温度降到最适宜。

要是盛酱的瓷红有问题,就得把所有的酱缸都检查一次,看看进缸是纯属个案,还是整批的瓷缸都出了瑕疵。

要是步骤出问题,就得把坏酱清理干净,再原地洒上石灰,然后把同酱房内的酱缸们开封,逐一检查闻嗅,看看是否还有坏酱,再一一处理,最后才是估量损失。

无论是哪一种情形,都让大伙儿忙得晕头转向,而指挥坐镇的她,更是累得手脚发软。所有的问题,在深夜时分,才逐一处理妥当,她坚持最后离开酱场,确定事件已经告一段落。

如今,夜深人静,能打扰她的人全都滚去梦周公,她总算有机会,再回房“蹂躏”宫清颺了。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睡了,再也没有人会来打扰她,绝对是“办事”的大好机会。唯一要克服的,是她必须有力气,拖着这双发软的腿,走到床铺旁边。

“好,咱们来吧!”她一步一步的走过去,速度慢得像是乌龟在爬,那疲累的神情,像是随时会停在原地,闭眼就开始呼呼大睡——

在她摔倒前,白影陡然一晃,速度奇快,转眼已来到她身前,将她累软的身子牢牢接住。

“你太累了。”温柔的嗓音,在她头上响起。

“我才不累!”十九语音呢哝,却仍倔强反驳,眼儿明明已经倦得满是血丝,眼帘重得快要睁不开了。

“唐姑娘,你先歇息吧,宫某不打扰了,这就先告辞了。”他低声说道,轻柔的把她安置在床上。

她咽下一个呵欠,摇晃沉重的脑袋,整个人放软,刚好就压在宫清颺的身上。

“不行,你不能走,我——你——我们——”她又打了一个呵欠,迷茫的听见,耳下传来他徐缓而规律的呼吸,以及那强而有力的心跳。

唔,她不能睡,她还有事情要作啊,她要生女儿!

残余的强韧意志力,让她即使闭着眼睛,软绵绵的小手也自有意识,溜进他的衣衫,顺着坚实平滑的男性肌肤,慢慢的往下模索。

是她听错了吗?还是他的呼吸与心跳,真的有些乱了?

疑问在她脑海中一闪而逝,瞌睡虫大军却来势汹汹,把她拖进黑甜的梦乡,然后愈陷愈深、愈陷愈深——

爆清颺怀抱着那瘫软的小女人,屏气凝神,默默等了半晌,却不见她再有任何动作。

“唐姑娘?”他狐疑的开口,低头一望,却见她星眸紧闭,红唇微张,所有的霸道粗鲁,都转为让人心软的娇柔。

“林师傅——别忘了加水……”她喃喃呓语着,小手仍搁在他的腰月复上,揪住他的衣衫不放。

爆清颺低垂着头,轻柔的将她的小手拉开。谁知才刚拉开了左手,她右手却又绕了上来。

“别走——来、来——我们来生女儿……”她又喃喃,眼儿却依然闭着,呼吸愈来愈平稳规律。

“唐姑娘?”他试着唤道。

她却没再回话,只是软软的趴在他身上,已经不敌周公的召唤,抱着他昏睡过去,还睡得又沉又甜。

爆清颺叹了口气,试图再将她的手移开。只是,宽厚的指掌,才悄悄握住那软绵的手,深邃的黑眸却意外的扫见,那张倦累的小脸上,有着两圈熊猫也似的黑眼眶。

某种柔亮的眸光,闪过幽暗的黑瞳,原本温文却疏离的表情,因为那抹光,史无前例的添了情感的温度。

夜渐渐深了,宫清颺却仍圈握着那纤细的手腕,没有扳离她的掌握。那双黝暗的眼,也注视着怀里的女子,久久没有挪开。

夜色的边缘,被镶上一层细细的淡蓝,漫天的星星仍然明亮,唐家酱场后方的宅院却已经开始有了动静。

酿酱师傅们忙着梳洗,朗声打着招呼,家眷们交谈的声音、孩子们满是困意的呼喊,逐一透过门窗传来,酱场内的人们睡过一夜好觉,纷纷振作精神,准备应付新一日的工作。

留宿酱场内的宫清颺,却是一夜无眠。

整个晚上,他都被唐十九“压制”得动弹不得。这个女人蜷卧在他身上,双手抱得好紧,小脸偎贴着他胸膛,软女敕娇躯的每一寸曲线,都与他贴合,紧密得没有任何空隙。

只要宫清颺稍有动作,她就喃喃抗议,双手圈得更紧,即使在睡梦之中,也坚持要抱着他不放。

虽然说,他有一百种以上的方法,可以强迫她松手,但是却没有一个方法,能保证她不会醒来。再者,她的睡容是那么甜、那么美,甚至比她醒时的明丽更让人难以抗拒。

漫无止尽的长夜,终于到了尽头,当门外的人们开始走动,趴在他胸口的小女人,也发出一声猫儿似的低吟,那双长长的眼睫开始颤动。

纤长的眼睫,像是蝴蝶羽翼般,轻轻的掀动着,而后缓缓睁开,露出那双惺忪柔亮的眸子。

十九的眼里倦意仍浓,看来蒙蒙胧胧,因为睡得太舒服,红唇还噙着甜甜的笑。

下一瞬间,她的眼儿警戒的瞪大,机警的眸光闪现,原本因甜睡而软绵的手,已经凝聚力道,陡然劈了下来!

纵然她动作极快,这一掌却仍是被宫清颺接住,宽厚有力的掌,牢牢握住她的小手,止住她的攻击。

“唐姑娘,我是宫清颺。”他看着那张又怒又疑的脸儿,静静的解释。“龙门客栈的掌柜,宫清颺。”

“你在这里做什么?”她厉声质问,一副想把他剥皮抽骨的模样,俏脸盈满怒意,跟先前娇慵酥软相比,又是截然不同的艳丽。

爆清颺沉默半晌,没有松开她的手,防止她再度动手。

“昨天——”他只说了两个字,就闭嘴不再多说,不愿意敍述昨日在这里经历的辛酸血泪史。

“昨天是怎么——”明丽的眼睛眨了眨,她也住了口,这才慢半拍的想起,这个银发男人为什么会出现在她的床上。“喔,对了,要生女儿。”她没头没脑的说道,紧绷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不再杀气腾腾。

爆清颺苦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只能放手,松开对她的箝制。

她重获自由,却没有离开床铺,娇软的身躯居然又贴回他身上,找寻着最舒服的姿势,艳丽的小脸也趴回他的胸口,像猫儿般厮磨了几下,极为满足的打了个呵欠。

“我都不知道,原来抱着男人睡这么舒服。”她懒洋洋的说道,回味着昨晚的好眠。亏得他的胸膛,是那么的坚实温暖,有着说不出的舒服,让她一时贪睡,忍不住多睡了一会儿。

瞧宫清颺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掩盖在白袍下的身子,却结实得很,比她那些长年练武的哥哥们更精壮。

而且,夜凉如水,他的体温却整夜未变,仍是那么温暖热烫,还能暖着她的身子,不让她感到半点寒意,可见内力充沛,在武术上的修为绝对不可小觑。

看来她的眼光不错呢,挑了个绝佳的人选,有了这家伙的“种”,往后她生出来的女儿绝对是身强体健、头好壮壮——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什么东西在“顶”着她啊?她扭动着身子,却发现那顶在小肮上的、硬如烙铁的灼热,愈来愈难以忽略,让她趴得很不舒服,纤软的腰左挪右移,在他的身上摩擦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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