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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下留人 第6页

作者:典心

她必须好用力、好用力的咬住唇,才能把那些沮丧的申吟,全数吞回肚子里藏好。

他没理由大老远跑来另一条小溪泡水,唯一的可能,就是她在车丛里又跌又爬了那么久,自以为是远远的逃开他们,实际上却只是绕了个大圈,到了溪流的较下游罢了。

胆小的天性,让她不敢作声,只能躲在草堆里,匍匐著后退,企图离开现场,圆亮的眼儿还紧黏在雷贯天身上,留心他的一举一动——

哇,她这才看清楚,他没穿衣服耶!

雷贯天赤果著雄健的上半身,那潮湿的肩背布满无数旧伤,黝黑的肌肉在月光下发亮。就连那头乱如狮鬃的发,也早已洗涤乾净,被他找了条皮绳绑在脑后。

如今,他正站在冰冷的溪流中,手持匕首,以刀锋紧贴下颚,对著月光盈然的水面,一刀一刀划过满是纠须的脸庞。

粗硬的黑须,在刀锋下逐渐剃除乾净,—张方正严酷的脸,清楚的倒映在水面之上。

郊野间突然吹起一阵强风,拂动两旁的野草,一根刚抽出芽来的女敕女敕春草,随风在她鼻端摇来摆去,搔得她的鼻子好痒——糟糕,不好不好,她要忍不住了,她——她——

炳啾!

响亮的喷嚏声,回荡在溪畔两岸,雷贯天蓦地停下动作,如电般的眼光扫过草丛。接著,高大的身影就陡然离水,溅起大片水花,如鹰似鵞的朝她扑来。

形迹暴露,她吓得跳起来,抓起裙子就开始狂奔,妄想要靠著茂密的草丛,争取到些许逃亡时间。

偏偏忙中有错,恐惧让她模不清方向,才跑没几步,她就觉得脚下一湿,刺骨的冰冷迅速浸润薄袄裙。

糟糕,她跑错方向了!

脑子里刚闪过这个念头,她已经收不住劲势,扑通一声的跌进溪水里。

冰冷的溪水灌进眼耳口鼻,让她冷得胸口紧缩,衣裳全都吸饱了水,扯著她往水里沉。她惊慌的胡乱挣扎,想要张口呼救,没想到却喝进了更多的水——

一只大掌探入水中,把她这只落汤鸡捞出来。

“站好!”

简短有力的命令,逼得她的身体北脑子更快运作,颤抖的腿儿迅速伸直。鞋底传来细沙的触感,她这才发现溪水的深度只及胸口,她只要站直,就没有溺毙的危险。

“咳咳咳、咳咳咳咳——谢、咳、谢谢——”她边咳边说,贪婪的呼吸著,一双小手还无意识的揪著他的手臂不放。

雷贯天看著那颗湿淋淋的小脑袋,幽暗的眸光中,闪过一抹光芒。

“你来找我?”他问。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找他?她来找他?就像是一只小晃子,主动来找一头狮子?拜托,她又不是活腻了!

“那么,你想去哪里?”他低语著,那隐含危险的语气,远比大吼大叫时更可怕。

“呃——我——”她警觉起来,抬起头来偷偷一瞄。

没有乱须遮掩后,雷贯天看起来反倒更凶恶可怕了!她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斧刻剑凿似的深刻五官,以及斜划过他左眼的狰狞旧伤。

“你想逃走?”他又问,直视著她的眼儿。

猜对了!

她心虚的一颤,瞧见雷贯天的脸色陡然一沉,完好的右眼里进射出熊熊的怒火。那可怕的神情,让她惊骇的频频挣扎,但是他的双臂如铁锁般困住她,她根本挣月兑不开。

情况危急,她只能把诚实抛到脑后,急著想挤出谎话来月兑困。“不是的,你、你听我说,我只是要——”

还没能想出适当的理由,那张没了胡子遮蔽的嘴,已经低头朝她噬来。

他先从她的唇瓣吃起!

男性的呼吸封住她的口舌,他轻咬著她软女敕的唇,充满侵略性的舌头破关直入。

“唔唔——唔——”她恐惧的瞪大眼儿,从鼻子里发出微弱的声音,挣扎著想摆月兑他的嘴,可是他却像铁了心,霸道的不肯放过她,反而进攻得更是猛烈。

坚实火热的身躯,有著奇异又陌生的温烫,贴紧她瑟瑟颤抖的身躯。他的舌探入她的深处,仔细的挑惹侵占,擒获她生涩的舌尖,吮尽她的甜美,品尝著她的滋味。

呜哇,他已经按捺不住,要尝尝“食材”的味道了吗?

泪水滑下粉颊,恐怖感揉和著某种陌生的感觉,在她四肢百骇内流窜。因为难以呼吸,她的神智逐渐昏沉,僵硬的身子也变得软绵绵的,只能倚靠著他的身躯,任他为所欲为——

终於,在丁儿快要窒息前,他放开了她。

尝过了味道,接著就是要下锅了吧?!

被“尝”得唇儿微肿的丁儿,泪流满面的被雷贯天抓起来,往营地走去,恐惧与寒冷,让她不断颤抖。

他人高腿长,方向感又此她好得多,没一会儿功夫,就越过那片草丛,走回温暖的营地。

辨律的鼾声在营地里此起彼落,男人们吃饱喝足,老早已经躺下休息,各自梦周公去了。其中几个,在睡梦中听见动静,只是探头瞄了一眼,瞧见雷贯天阴沉的脸色,立刻又倒回毛毡上,聪明的闭眼装睡。

他的下颚紧绷,面无表情的拎著湿答答的丁儿,扔到篝火旁边,先用巨大的身躯挡住她,挡住其他人的视线,接著就开始动手,剥除她浸饱了溪水的袄衣袄裙。

“你、你做什么?不要月兑我衣服啦!”她急忙想抢回蔽体的衣物,可惜力不如人,湿衣裳还是一件件被剥下,当场让她“圆形”毕露。“呜呜——不要啦——求求你,我不会再逃走了——”

厚重乾燥的披肩兜头盖了下来,她像是瞧见救命浮木,急忙拉紧披肩,围住赤果的粉女敕肌肤。乾燥的布料,有效的祛尽冰冷溪水带来的寒意,她渐渐不再颤抖,牙儿也不再喀啦喀啦的直打架。

雷贯天仍是僵著一张脸,抓起一条乾燥的棉布,盖在她哭得一颤一颤的小脑袋上,开始又揉又搓,直到湿淋淋的长发,逐渐恢复乾燥。

到他终於停手的时候,她已经被搓摇得晕头转向了。

“仰头。”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丁儿不敢反抗,怯怯的抬起头来,露出一截白女敕女敕的颈。她揪著披肩抖抖抖的,就是不敢睁开眼睛,生伯看见他拿出匕首,准备割断她喉咙的可怕画面——

淡淡的药香飘来,有著粗厚刀茧的指掌,沾取那盒被她扔在地上的金创药,匀抹在她颈间的刮伤上。

处理妥当之后,他抽出鞍袋里的毛毡,铺在火堆旁边最温暖的地方,然后紧抓著厚披肩下的丁儿,和衣在毡上侧躺。那张严酷的脸庞,即使是闭上了眼,仍蕴满著浓浓怒意。

她不敢反抗,全身僵硬的躺了一会儿,才敢小小声的开口。

“求求你,放我走好不好?”她哀求,还附赠两声啜泣。

她很快就得到答案了。

“不好。”雷贯天斩钉截铁的回答,还把她温软的身子圈抱得更紧,大掌箝住她的腰,确定她只能乖乖躺在他怀里,哪里也去不了。

篝火已灭,只剩下余烬,营地四周逐渐变得好冷。丁儿蜷缩在那坚实如铜墙铁壁的胸怀里,自怨自艾的啜泣,源源不绝的泪水,流淌出眼眶,沾湿她的粉颊、沾湿了厚暖的披肩,也沾湿了他的胸膛。

那一夜,嘤嘤的啜泣声回荡在营地里,直到天色将明,才渐渐止息。

第三章

“将军回来了!”

响亮的呼喝声,在黄昏的草原上传开。

初春的塞外,翠草连天,在牧场外工作的人们,瞧见那八骑人马,全都兴高采烈的围聚过来。

雷家牧场在驼城外十里处,畜养着骏马与牛羊。训练好的马匹,可以卖给马队商行,驮运商品出入边疆;至于牛羊,一部分供应牧场内用,其余的则是运送到驼城去交易,换取些新鲜蔬果与日常用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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