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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拽到宝 第34页

作者:单飞雪

“嘎?”这……阮夫人呆住。这情节怎么有点点熟悉?服毒自杀?这……

丙然是有其母有其女,母女一条心,阮罂学很快,当初母亲以死要胁,现下,她也出这一招。

“娘……”阮罂忽地跪下,抱住阮夫人,脸埋在她的双膝上。“爷爷八十岁的时候,还想去西域,他眼睛都快瞎了,想见的还是西域。我从小就听爷爷讲了好多那里的事,老想著将来也要去看沙漠,去看骆驼,去看那些新奇的风景,甚至见识到关於死亡之虫的传说。娘,安稳富裕的生活,不是女儿想过的生活,那对女儿来说太枯燥、太沈问了,女儿在高家的时候,锦衣玉食,可是很不快乐,娘……”阮罂抬头,望著娘亲。“让我去,让我去找自己要的快乐,好不好?”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可以去那种地方?”

阮罂拿起药瓶就喝。

“阮罂!”来不及劝阻,阮罂咕噜噜喝光了,抹抹嘴。

阮夫人面色发白,吓傻了。

阮罂咳了咳,说:“这瓶是假的,但这一瓶——”咚,又掏出个黑色瓶子。“这就是真的了。”

“这样吓娘,很高兴吗?”刚刚那一吓,阮夫人哭了。“我一直为你的幸福著想,你却这样吓我。”

“娘,你成全我吧,拜托您了。”阮罂抱住母亲,苦苦哀求。“那不是我要的幸福啊,但娘讲的那些幸福,女儿只觉得辛苦。像娘这样,爹对你不好,你觉得还是幸福吗?你快乐吗?”

阮夫人面色黯然了,抚额,苦笑。“我生不出半个儿子,唯一的女儿却像个男的,老想著去冒险。”

阮罂哭了。“娘,答应我,答应我好嘛?”

“假如你像你爷爷那样,出了意外,命丧西域呢?”阮夫人斜觑著女儿,瞧她长得灵秀慧黠,怎么看也不像爱冒险的悍女子。

“女儿甘愿。”

“假如在那边过得不好,很辛苦呢?”

“女儿还是甘愿,就算为我的梦想牺牲了,我愿意,我不会埋怨你。”

阮夫人抱住女儿,很舍不得,都哭了。

阮罂偎在娘怀里。“可以吗?我可以去吗?”

阮夫人点点头。“你都威胁要去死了,娘能怎么办啊。”

阮罂回抱著阮夫人,哽咽了。“娘放心,我会很平安很快乐,我不会让娘担心的。”

很晚了,阮罂还不睡。她喜孜孜地翻阅从总管那儿讨回来的秘密帐簿。

勤儿帮著在旁边计算。“我看不懂啊,宜春院五十银,醇风酒馆一千文钱,柳音饭馆一百银,祥瑞布坊五百八十银……这是?”

“全是我这些年暗地里投资的店家。我请家里的帐房老五,秘密出面,去帮我跟看中的店家交涉。讲好条件,做了投资。明儿个,就把钱都拿回来。”

勤儿加加减减,算出数目,吓到了。“这么多?这么多?!小姐总共会有五万白银哩!”

“这就是我去西域的盘缠。”现下,娘那边搞定了,阮罂飞快地在宣纸上写了几行字,交给勤儿。

“明日,你跟我去张罗这些东西,我一路上要用。”

“小姐……”勤儿还在赞叹那个神奇的帐簿。“你真是我的女神,又会武功又会理财,你会不会太天才了?我太崇拜你了,”

“不用崇拜我。”

“要的要的,你那么聪明,真是大唐奇女子。”

阮罂抽起帐簿,敲了勤儿的头。“这没什么好惊讶的,我会这些,跟我聪明无关,而是有个更聪明更厉害的家伙在指导我。”

“谁?”

“这是我的秘密。”阮罂甜甜地笑开了。

阮罂又拿出一个纸轴,卷开来,秀给勤儿看。

勤儿眼睛睁得大大地,像看见什么宝藏。“好漂亮啊,那么复杂,怎么办到的?这地图谁画的?也是那个神秘人吗?”

“是啊……”阮罂抚著地图,指给勤儿看。“你看他绘的山峦,还有这个打著黑点的是代表有饭馆,至於这个十字标示是代表这地方不太平和,还有这画了圈圈的表示这里有市集,可以添购货品。”

“那这个画箭头的呢?”勤儿手指著箭头处。

阮罂忽地脸色大变,斥一声:“不准碰!”

勤儿吓得跳起来。

阮罂唰地抽回地图,好珍爱地拽在胸口,凶巴巴地说:“这地图,只有我可以碰。”

“哇,我被你吓死了!”勤儿拍著胸口,小姐第一次跟她生气呢!可见这绘画的人对小姐来说,有多重要了。勤儿笑了。“我知道了,我懂了,这个又会教小姐武功,又会帮小姐赚钱,又会给你画美丽地图的。一定是小姐的心上人。”

阮罂脸红,默认了。

勤儿笑她。“既然有心上人了,还去西域干么?快快成亲才对吧?”

“他会跟我去西域。”阮罂笑得好甜,好幸福。

那是勤儿没看过的小姐,有点傻,有点小女人的神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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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方亮,阮罂带著勤儿就出门采购物品。主仆俩拎了大包小包,兴冲冲买不停,累了,找饭馆吃饭。

一进饭馆,还没坐下,就听人们都在议论。说著状元郎昨儿个因为拒绝皇上的赐婚,被打入死牢,择日处决。

听见一个人说,阮罂还不信。掌柜也正跟客人讨论著,说状元郎这次是死定了,他有亲戚在宫中做事,目睹了事情经过,每个人都围上去抢著要听。

阮罂怔著,听著。勤儿看小姐面色惨白,手中东西全落到地上。

“小姐?小姐……”

掌柜说得可起劲了。“状元郎要去远方流浪,长公主急了,哪肯放他走嘛。这司徒剑沧脾气真臭啊,硬是不肯当驸马。这长公主也没耐性了,硬是找皇上来当场赐婚,两人可不就杠上了?可这状元郎宁愿被摘脑袋,还是不肯,这不是当面让皇上难堪?这死罪啊!当下就被打进死牢,我看这司徒剑沧可横著咧,只不过这次要横到断头了。”

“真有这种事?”

“千真万确。”

“真这样的话我看死定了,他也太不知好歹了。”

“就是,长公主看上他,是他的福气,他太不识好歹了……”

阮罂听著听著,头昏目眩,怎么回事?眼前景物蒙成一片白色,而那些议论的话语,变成遥远的嗡嗡声。她忽然整个人虚掉,双腿一软,倒下。

“小姐?小姐!”勤儿蹲下,将小姐抱在怀里,摇著她,喊著她,周遭人也全围过来关心,但阮罂没意识,她闭著眼,唇儿颤著,像受到很大的打击,浑身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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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来看过了,父母都来探望过了,药水也喝了,可阮罂仍面无血色,散著黑发,目光无神。

整个下午,足足有五个时辰,只是呆坐在床上,动也不动,木无表情,眼睛睁著,却望著被子,谁唤她,她都不理。

可怜的勤儿,模不著头绪也搞不清状况,还挨了夫人骂。阮府上下忙著托人找大夫,去药行买药,甚至请了人来收惊,全无起色。

长辈亲戚全奔来帮忙,聚在议事厅讨论阮罂的状况。

勤儿陪在小姐身旁,看小姐那傻了的模样,急哭了。

“小姐?小姐……你是怎么了,忽然变这样子?你说话嘛,好不好?要不你看著我,你听见我在跟你说话吗?”

阮罂的目光,只定定望著雪白床褥,神智恍惚……

她记著十三岁,那个跷家的夜晚。她迷路了,窝在树洞里边,等天亮。那时,她其实很怕,后来他出现了,她笑笑地,好像她一点都不怕。她记著,他讲话很刻薄,他神情很冰冷,可是他一出现,她就是觉得很有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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