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让自己靠近曹黔一些,“你不在意那些丑不拉几的线条我就放心了。”
他亲吻她的颊。
“我还想要妳多为我『增产报国』呢,谁去计较那些束西?”
他热情的告白让荷眼在他的目光下重新化成一摊春水。
※※※
偷到浮生半日闲出门逛街的两个女人提着大包小包,另类贡献了促进国家经济发展的爱心以后,走进一家看起来颇有情调的餐厅。
趁着餐点还没上来,吕可娣又叮咛一遍,“妳要记牢啊,这包装的是一些贴身衣物,喏,那这包有蓝线条的是飞机上用的化妆水、矿泉水、眼罩,这包是羽绒衣,那边要是天气变了好拿来穿,还有,最重要的电话卡,这张是漫游卡,只要有电话亭都可以打电话回来,明天呢,我到银行去帮妳换一些小额的欧元……”
荷眼蒙着脸,“妳好像我娘喔,不如妳把整个百货公司买下来让我打包带走……不,那太麻烦了,还是我把妳带走,嗯,这主意好。”
吕可娣翻翻白眼。“我在跟妳交代出门要注意的事项,妳尽会嘻皮笑脸。”
“妳就是爱大惊小敝!这些、这些,不管去哪里都有得买,我不是要去什么贫穷落后地区,妳也帮帮忙,我真要带出去才会被人家笑老土的!”荷眼姑娘不领情啦。
她又不是小学生头一次出门郊游,带那几大箱行李出国,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逃亡咧。
吕可娣眼睛眨呀眨,一串眼泪没有预警的就掉下来。
哇哩咧。
“我又不是不回来了。”公共场所欸,能看吗?
吕可娣一边用纸巾擦眼泪一边说:“要不是我最近孕吐的厉害,我一定跟妳去。”
荷眼被吓得不轻。“妳又怀了那个伏羲氏的种?”一个奥秋歌还不够看啊,这对夫妻也真够呛的。
“我也是这几天才知道。”吕可娣害羞一笑。
“总之,我的事妳别管,天大地大孕妇最大。”老天,她刚刚还提了一大堆的东西搭捷运。
“妳的事我怎么可以不管,我们的感情不同嘛。”
“我只是跟我的『前夫』回一趟瑞士,就这样而已。”她可没想过要劳师动众搞得鸡飞狗跳的。
“妳连结过婚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曾对我提过,我好伤心,我在妳心中到底有没有地位?”
糟了!开始翻旧帐了,早知道就不跟她出门。
“我跟他有一腿的时候妳还不知道在哪里。”呿,又不是申报所得税,还追根究底的唷。
“原来妳跟他冤孽还可以追溯到那么远的年代?”
“是谁把房子随便出租,引狼入室的?”
“是我。”苦主伸冤无着,还必须认错。不过要不是她这胡涂红娘,这两人哪可能水到渠成咧,追究起来她还是功臣哩。
“好啦、好啦,我答应妳,在那边要有什么风吹草动我一定第一个打电话回来通知妳。”
“说定了?”
“妳放心,真要搞不定,了不起我再回来给妳养喽。”她跟可娣有着别人无法了解的感情,像母女,也像朋友,更多,是家人的感情。
“我抄给妳的手机、家里电话还有公司的号码妳都记下来了吗?”吕可娣想了想,婆妈性格又发作。
“吕可娣!”荷眼闭上眼。
“有!”
“请妳记住,我还有某些『特异功能』,真的不对头,我咻一声就回来了,OK?”
“OK!”
对厚!她怎么忘记这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荷眼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咧。
这回,吕可娣终于可以放下七上八下的心,让跟她有着革命情感的荷眼离开。
几天后,荷眼跟着曹黔搭机前往瑞士。
第九章
曹黔的老家位在伯恩郊区,宅子后面是绵延不绝的阿尔卑斯山脉,用瑞士和平气息的木质小屋和奥地利住宅混合发展出来的大型房屋。
以白色为基底的墙壁绘有图腾,红色的瓦跟四周的风景巧妙的融合在一起,玄关大门和窗沿都描绘着彩色的边昼。
包别提宽阔的前庭后院,左手边沿着四季都有花开的花圃阶梯而下,是漆着橙色油漆的码头,小船、独木舟荡漾在深蓝色的海水中,简直就像世外桃源一般。
散发出温润光泽的家具上画有大量的雏菊跟唐草图案,看得出来主人的品味独特,这个家看起来温馨典雅,跟华丽气派虽然有点距离,却让人感觉住起来舒适清爽。
难得带女友回家的曹黔和荷眼受到了二分之一的热烈欢迎。
“呀呀心页种人果然个头娇小,发育不良,横看竖看都是一个样子。”曹家二妈有一头女人味十足的褐色法拉头,三十出头的年纪,精心的装扮,凡赛斯打点全身上下,保养得宜的肌肤,模样还挺能骗人的。
至于曹爸──华尔森一头的银发,想来曹黔的金发就是遗传自他来的。
他是个高大的男人,脸色红润,几年前退休后把家业传给了专业经理人管理,无事一身轻的他目前最钟爱的是小白球,一天不打几洞就全身不舒服,是很标准的美国男人。
“娇小的女生比较不容易老,像个搪瓷女圭女圭,没什么不好。”华尔森倒是有不同的见解。
他的第一个老婆就是中国美女,要不是对欧洲的气候、生活发生严重的适应不良,也不会在他还很年轻的时候就离开他们父子。
说到中国女孩,他有无限想念呢。
想不到他的儿子承袭了他的偏爱,对中国的女圭女圭特别喜欢。
曹黔捏捏荷眼手心,不着痕迹的对她咬耳朵。“珍妮弗讲话就那调调,妳别放在心上。”
荷眼笑笑。
“珍妮弗,我跟妳介绍,这是荷眼,她从台湾来的。”
“哈啰!”荷眼大方的跟珍妮弗打招呼。
飞机上,曹黔曾经概略的对她说起他们家目前的状况。
珍妮弗本来是华尔森的秘书,能干、精明,是非常得力的助手,华尔森也给予特权,让她在一定的范围内发挥她的长处。
在商场上如鱼得水的她本来以为,以容貌为武器嫁给自己的老板更能施展抱负,能够以现在的公司当跳板,跃上瞬息万变的商业舞台,哪知道婚后的华尔森因为心导管病变进了医院,后来虽然捡回一条命,却接受医生的劝告,提早退休,离开商场。
失去靠山的她慢慢在公司失势,只好跟着华尔森搬到瑞士来。
瑞士的山明水秀曾经让她的野心收敛了一阵子,可是起初的新鲜抵不过一成不变的生活,她还年轻,不想漫长的人生就在这地方终老。
可是,她不能没有华尔森替她挹注资金。
经过几番劝说,谁知道华尔森并不为所动,他在商场上厮杀了一辈子,不想老死在上面。
后来,她把目标转到了曹黔身上。
想不到不为所动的曹黔今天却把女人带回家来,这让她骄傲的自尊受到很大的伤害。
离了婚的男人,还带着拖油瓶,她肯示好已经是屈就了,不料还碰了一鼻子的灰。
这一家的男人全都是猪头!
所以,她对荷眼的不友善是其来有自的。
“何眼小姐晚上就留下来一起吃饭,我们家很久不曾这么热闹了。”相对珍妮弗的冷淡,华尔森毫不吝啬的对荷眼表示热忱。
“谢谢。”
“不要客气,我儿子很多年不曾带女友回来啦,自从他离婚后,我还以为他变成冰人,今天看起来有融化的现象,很不错,很不错!”虽然他不是个事事以儿女为主的父亲,可是疼爱子女的心并不会少。
“爸,我跟荷眼没离婚,我们只是因为某些事情沟通得不好而分开,你跟珍妮弗要是有空也应该多聊聊,我就是很好的例子。”少年夫妻老来伴,他也不想两个长辈闹得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