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宰相门前好孕来 第16页

作者:蔡小雀

“对了。”文无瑕忽又想起一事,神情格外认真。“那一日闹腾腾的,夏姑娘是有身子的人,千万别让客人冲撞了她。”

她上次的晕例,让他至今余悸犹存,就怕稍有不慎又出了什么事。

往日总见她喳喳呼呼活蹦乱跳,浑身好似有用不完的精力,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当她郡样脸色惨白,软软地瘫在他怀里的样子,那一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患有偶发性心疾,否则心怎么会疼得像是万针锥心刺骨?

谭伯看着有些失神的主子,一心里惊跳了下,却也不敢再贸然进言了。

现下府内一切都安分得很,他也不想自己又好心办坏事,反搅浑了水,惹来府内一团乱。

上次着相爷心急火燎地抱着迎春姑娘狂弃回相府,就险些吓掉了他半条老命了。

“谭伯?”

谭伯回过神来,“嗳,老奴在。”

“在想什么呢?”他失笑,眸底掠过一丝促狭。“莫不是那位叫宛娘的厨子?”

“才、才不是!”谭伯老脸暴红,话说得结结巴巴。“老奴老奴先下去做事了。”

见谭伯以完全不符合年龄的惊人速度跑掉,文无瑕先是笑了好一会儿,而后笑容稍敛,沉吟了起来。

“自古情投意合,男婚女嫁,天经地义。”他看着谭伯“娇羞”跑走的方向,自言自语,“夏姑娘是对的,看来相府也该好好办几场喜事,热闹热闹了。”

想起一股蛮劲热心作煤,听说就差没直接把人捆一捆扔进洞房的夏迎春,他又是好笑又是好气,真是不知该夸她还是训她好。

文无瑕寻思至此,又怎么坐得住?在理智还找不到堂皇的借口阻止自己之前,他已霍然起身,脚下自有意识地往松风院去。

还未到松风院门口,就听到里头传来鸡猫子惨叫,他心一惊,在顾不得行有规、踏有矩,直接就冲了进去“发生何事?”

回应他的是一张如丧考妣的娇花小脸,泫然欲泣地傻傻望着他。“什么?”

“你怎么哭了?”他一揪,情不自禁放柔了声音,走近她跟前。“是谁又惹你难过了?”

“我”夏迎春先是想扑进他怀里好好诉苦一番,可一想起他现在什么都不记得,只得忍住了满心想撒娇井趁机对他上下其手的冲动,叹了……口气。“没什么。”

话声还未落,她忙悄悄把物证推到身后。

“你在做女红?”料想不到文相爷非但学问好,眼睛也很利。

她一僵,尴尬地支吾道:“就没事戳个两针,还好啦,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活儿。”

他锐利目光落在她受创惨重的十指上,也想叹气了。“夏姑娘不是刺绣缝衣,而是在自行大刑逼供吧?”

“不然厉害的话你来啊!”夏迎春恼羞成怒地把针线篮自身后拖出来,一把塞进他怀里。“要是你能做得出一件女圭女圭衣不对只要能纳得出一双女圭女圭鞋,我头剁下来给你”

“夏姑娘,切莫一时意气。”文无瑕砍了看怀里的针线篮,再抬眼看她涨得红通通的小脸,温雅地微笑。“大好头颅岂可作打赌之用?”

“就不信你个只懂写文章的书呆子连士红活儿都会。”她话才冲口而出,脸色变然有些古古怪怪起来。

以前守诺就是看不过眼她的女红一塌糊涂,所以在养病期间也顺道接受了缝衣补袜的工作,他那双修长的手极巧,几乎什么活儿一模就会。

“如果夏姑娘执意要赌……”

“等一下等一下,赌别的”

“喔?”他清眉微挑。

“赌”她乌溜溜的眼珠儿一转,“赌猜枚儿,是单是双,输的人就做一套女圭女圭衣和女圭女圭袜,并且选要帮对方做一只荷包,上面绣上“赌神你好棒”五十大字。愿赌服输,谁要耍赖,谁就不举。怎样?敢不敢赌?”

“怎么,夏姑娘以为文某脑子不大好使?”他那双好看的八鬓修眉挑得更高了。

没上当啊。

她小小心虚了一下。“我可没逼你,不然你说要怎么赌?”

“我辈斯文中人,怎么好动不动就口称博弈之事?”

“就你清高”她炸了。

“不过夏姑娘既有这等好兴致,文某自然舍命陪君子。”他笑得好不温良敦诚。

炳哈哈夏迎春差点大笑三声,以兹庆祝傻书生终于落八十赌九赢的老千手里

“难得文相赏脸,小女子真是当之无愧,坦然受之。”她洋洋得意之下,一开口又泄了老底。

“是受之有愧,却之不恭才对。”

“随便啦”她兴奋地搓着手,完全是一副烂赌鬼德行。“总之难得开赌了,要不要额外加码插花,再添个彩头?”

看着她小脸欢快喜悦得红润发光,丝毫不因自己言行的不贤良不淑德而为耻,文无瑕心下既骇然又好笑,却又有一丝莫名的欣赏。

她不是养在深闰中的名品幽兰,而是生动盎然,热闹喧扰,自开自放就是一大片的野蔷薇。

这样的不羁灿烂,是名门高尸、严规礼教关得住的吗?

大过缤纷的颜色,在严守到的规矩的贵胃诗礼世家里,褪色得越快。

他怔怔地看着她飞扬欢乐的笑脸,心情顿觉酸甜苦涩、复杂难辩了起来。

“要不要添彩头?要不要?要不要?”夏迎春凑近他跟前去,这才发现他在发呆。“喂喂?你还在吗?”

文无暇回过神来,这才发现她靠得自己那么近,近到他可清楚看见她女敕如珠玉的细致粉颊,嗅见她身上胭脂混合看清甜气息的惑人香味,尤其是湿湿热热的吐息,就在他下巴进行无声地骚扰

他下意识屏住呼吸,却压抑不住一心跳如擂鼓,越擂越响。

“夏姑娘,请自重。”

“你就没别句话好说了吗?”她啐了一声,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一天到晚只会叫我自重自重,我肚里都兜着一个了,还不够重吗?哪天要能改叫男人怀孕试试,你们就知道厉害!”

他忍俊不住的笑了。“夏姑娘辛苦了。”

“光一旁摇旗呐喊说风凉话谁不会?”她挑眉瞪着他,“唉,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提议呢?”

“添彩头吗?”他总算还没恍惚得太严重。“你想添什么彩头?”

“输的人就热吻赢的人一下。”她咧嘴乐呵呵地笑了,显然垂涎很久了。

“咳咳咳咳”文无瑕瞬间呛到,险些连肺都咳出来。

他那张清俊玉容涨红得像快滴出血来,瞪着她的凌厉眼神好似她刚刚是邀他滚床单。

饶是夏迎春脸皮厚如老牛皮,还是忍不住闪躲瑟缩了一下,呐呐道:“不就是个提议,也没说非如此不可啊,你还是有权推翻的嘛!”

“夏姑娘,你是存心戏弄人吗?”他还算很节制的没有说出“调戏”一词。

夏迎春的私心被他一语道破,难得地脸红了红,干笑道“哪有?我这么善艮天真可爱,怎么会有那种想借打赌扑倒你吃掉你的下流心思?”

她不全都说出来了吗?

纵然文无瑕平素知书达礼、彬彬文雅,此刻也少不得有想掐死某人的冲动。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总算恢复心神镇定,开口道:“夏姑娘,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事”

“怕输是吧?”夏迎春在一旁闲闲地说起风凉话。“也对,堂堂百官之首,国之栋梁的文相爷,要是连猜枚儿都输给一个连三字经还读不全的小女子,那委实也太丢脸了点,倒不如避之大吉。要我也会选这个。”

明知她是激将法,明知她压根就是找机会捣乱,明知她完完全全就是太闲,所以唯恐天下不乱文无瑕朋明都知道,还是吞不下这口气,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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