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无法由他嘴里刺探出什么重要军情了。海蓝耸了耸肩,抱着衣服往浴室去也。
第五章
海蓝挽着满满一菜篮的鱼肉蔬菜,缓缓地漫步回家。
此刻是午后时分,阳光灿灿然地洒落街道,轻风徐来,拂去了不少暑意。
她挽着菜篮缓缓地踱步,眼神蓦然游移到白女敕的手指上。
唉!她多羡慕人家那种修长如春葱,再不然就是纤细优雅得仿佛可以信手拈来春光的玉手啊!
哪像她,白白女敕女敕得像是小丫头的手,又戴枚这么大颗的钻戒……
她瞅着钻戒发呆。
好大的钻戒,她只有在杂志上才看过这么大、这么璀璨无瑕的钻戒。
他究竟是何许人物,竟然可以随随便便就买下一枚三克拉的钻石戒指?
她怎么想都想不通,但是更想不通的是他为什么执意娶她?
“唉!”她内心复杂地叹了口气。
平白无故得了个卓绝出色的未婚夫,若是别人早就喜心翻倒,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可是她没有办法想得这么简单快活。
越是好的,等到忽然失去的那一刻,越会心痛难舍,这一点她不是不明白的,更何况如果是因为雪珍珠的魔力才让费恩喜欢她,那么哪天珍珠不见了,或是没了魔法,又该怎么办呢?
想到这儿,暖洋洋的阳光仿佛也黯淡了不少。
“海蓝?你不是海蓝吗?”
一道轻快的男声在她身后冒出来!带着一丝惊喜。
她倏然回头,看到的是一个俊秀的年轻人,他以手顶了顶金框眼镜,镜片后的眸子充满了惊讦和喜悦。
“你是……”她蓦然想起,“夏育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夏育生是海蓝高中及专科的同学,以前感情还挺不错的,她会把金庸的武侠小说借他看,他则是帮她打电脑作业。
“好久不见了,有两、三年了吧?”夏育生热切地道:“哇,你变白也变漂亮了,再也不是以前那个瘦巴巴、风吹就会倒的‘程灵素’了。”
“程灵素”是金庸《飞狐外傅》书中的女主角,毒手药王的传人,外表平凡朴素,内心却澎湃激昂。自从夏育生看过了《飞狐外传》后,就自动将看起来虽不耀眼夺目,却是韵味无穷的海蓝比作书中的灵素姑娘。
海蓝微笑,想起过去那段年少轻狂的日子,心底也不免低回激荡着,“你变高也变帅了,现在还是每天玩你们家那台五八六吗?”
“五八六已经功成身退了,我现在用的是最新型的机种。”他急忙掏出一张名片,“对了,这是我的名片,请多指教。”
她伸手接过,瞅著名片上的头衔,“夏育生,锋科电脑公司电脑部组长,哇!好了不起喔,你现在也是‘长’字辈的了。”
他不好意思地抓抓头,“千万别这么说,是长官错爱。”
“你的电脑那么厉害,做组长是应该的,哪像我,家里的电脑就只有玩踩地雷的时候才派得上用场,再不然就是我爸拿来出考卷用。”她吐吐舌。
“找一天到你家帮你补习好不好?现在出社会做事,没有学几手电脑技能是不行的。”他热心地道。
海蓝微笑,“你忘了?我对那个没有兴趣,我的志愿是做家庭主妇。”
“我还以为你以前都是开玩笑的。”他抬眼,有一丝惊讶。
她摇摇头,“不说那个了。你呢?成家了吗?”
“有女朋友,会不会成家还不知道。”他脸上闪过一抹苦笑,“唉!”
“怎么了?”她关心地问,“她不愿意嫁给你吗?”
“你现在有空吗?”他突然问。
海蓝看了看手上的菜篮,“嗯……算是有空吧,我家就在附近了,我先把菜拿回去冰箱放……咦?现在不是才四点吗?你怎么不用上班?”
“我出来办点事情,反正再过一个小时就下班了,不要紧的。”
“那到我家坐坐好了,我中午烤了个巧克力蛋糕,正好可以拿来配下午茶。”
“你还是这么贤慧。”他记得她曾经做欧式饼干带到学校分他吃,那时他还感动得半死呢!
“走吧!”
“我帮你提菜篮。”夏育生体贴地接过。
“谢谢。”海蓝有些诧异。
就在他们往屋子方向前进时,费恩正好将跑车的方向盘一转,驶人屋前的停车格。
他今天穿着简单却大方的黑线衫和牛仔裤,神采飒爽飞扬,深邃的黑眸漾着一贯的随性不羁,性格的唇角却隐隐约约地牵动着一抹温柔笑意。
他已经两天没有见到他可爱的梅兰女圭女圭了,偏偏这两天又要跟那个大小姐性情的依依出任务,几天下来差点把他憋昏了。
依依的脾气越发怪异了,走在街上,就连他看别的女孩子几眼,她都要板起脸来阴沉个老半天。
天知道她究竟在想什么!
还是他的梅兰女圭女圭最单纯、朴实、可爱了,呵呵!
就在他打开车门的一刹那,一对有说有笑的身影吸引住他的眸光。
耶?
他的梅兰女圭女圭穿着一件粉女敕的鹅黄色T恤,一件轻便的休闲短裤,清新得像是五月的清晨,可是雪白修长的双腿却袒露在众人面前。
他有种要心肌保塞的感觉,尤其在那个四眼田鸡伸手拂去她额上刘海的时候。
费恩瞬间失却了平时的冷静和洒月兑,长腿没三两下就冲到了他们身边,吓了他们一跳。
“费恩!”海蓝看见他,小脸倏然一亮,“你怎么会来?”
费恩巧妙地一个举步,不落痕迹的将夏育生挤离她身边。“两天没看见你了,我想念你。”
她脸一红,夏育生则是有点惊愕,忍不住打量了伟岸出色的费恩一眼。
“你好,我是季费恩,海蓝的未婚夫。请问贵姓大名?”费恩笑得好性感,连夏育生都差点被他的笑容迷住。
“呃,你好,我叫夏育生,是海蓝的老同学。”他本能地伸出手去,和费恩交握了一下,却被对方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力道给握得手发麻。“呃,请……请多指教。”
“啊,原来是海蓝的同学,你好、你好。”费恩笑得迷人,缓缓地松开了大手。
海蓝瞧见了他唇边一丝隐约的狡狯,本能以手肘轻撞他一下,“季费恩,你在干嘛?”
他笑得既无辜又格外灿烂,“啊?没啊!来来来,夏先生请进来坐。”
海蓝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只得掏出钥匙开了门。
一走进干净舒爽的客厅,海蓝就先把菜拿进厨房,费恩却是一副热络劲儿,招呼着夏育生。
“夏先生请坐,要喝点什么吗?”
夏育生愣了愣。刚刚手被握得好疼是幻觉吧,海蓝的未婚夫这么翩翩有礼,笑容又是这么热切,应该是他自己想太多了。
“你叫我育生就可以了,我和海蓝已经是老同学了,我们熟得很,你是她的未婚夫,也就是我的朋友,就别这么客气了。”他连忙欠身。
费恩眸光一闪。嗯?“熟得很”吗?
他缓缓地露出一抹笑容,清朗地道:“那么你也叫我费恩好了,听来亲切些。”
“你们两个在上演‘相见欢’吗?”海蓝捧来了一壶飘香的阿萨姆红荼,三只白瓷杯子,还有三份切好的巧克力蛋糕。
费恩迅然地起身帮她接过,忍不住皱眉道:“你的手还不能拿重的东西,怎么不叫我一声呢?”
“我已经没事了,更何况这一点点小东西,又重不到哪里去。”
费恩将托盘放在桌面上,优雅地端杯、拿蛋糕的,还亲自倒起热红茶来。
霎时,香气飘散在空气中,夏育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羡慕地道:“你们两人好有生活情趣,哪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