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呀,欧老,这种事情要两情相悦才有意思嘛,一个铜板是敲不响的。”
“我知道,所以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出重金悬赏愿意主动亲近摩天的女人呀,要不然以摩天那种个性,恐怕会一辈子打光棍,即使对方是为了钱也好,我只是希望让他能尝尝爱情的滋味。”
欧克尧接著再一脸诚恳的望住忏情。“忏情,能不能请你答应我,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摩天好不好?”
面对老人家的恳求,忏情无法不点头,再者这根本是别人的家务事,她也没什么立场去干涉。
“我明白了。”
“我回来了。”欧摩天在玄关换妥便鞋,走了进来。
最后他还是把事情交给他的设计助理江维去和方董谈,赶回家来吃晚饭。
但瞥见客厅中除了忏情外,居然还有另一名陌生的男子时他有点讶异,爷爷并没有说还邀请了其他的人。
“那我们开饭吧。”欧克尧引领著客人走向餐厅。
落坐后,欧摩天的眼神几次逗留在敖轩身上,揣测著他的身份,因为他和忏情似乎是认识的,而且看来还十分的熟稔,彼此的动作有著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感。
“摩天,你不认识他吧,他叫敖轩,是X杂志的总编辑。”欧克尧介绍著说。
欧摩天略略颔首示意。
他随即盯住忏情问:“你和他认识?”
“嗯,他是我……”正要开口说明两人关系的忏情,被敖轩截住要出口的话。
“没错,我和忏情认识很多年了,熟到知悉彼此所有的一切。”敖轩宠溺的搂了搂她的肩,以示两人真是关系不浅。嘻嘻,真好玩,他在欧摩天的眼里竟然看到了一丝敌意。
“是吗?”欧摩天不自觉的揽起双眉,眸光流泄出微快。
“对了,待会我们可以到你书房看忏情那把椅子吗?这阵子常听忏情提到那把椅子,让我很好奇的想看看它究竟长什么模样,让她这么念念难忘。”敖轩笑咪咪再说著,殷勤的为忏情夹了些菜肴进碗里。
欧摩天不置可否,仅仅只是哼了一声。“思。”
瞥到有人眉宇愈拢愈紧,他玩心大起,“我听说有一部片子不错,忏情,明晚要不要一起去看?”
她点头。“呃,好呀。”表哥今晚好像有点奇怪,不过她又说不出来究竟怪在哪里。
对了,是他太刻意约她了,平时表哥不会这样,他是一个随性的人,通常都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不会事先跟她约好。
喔噢,好有趣哦,他每说一句话,就有人脸色难看一分,好像有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唔,再说些什么好了,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好玩的事。
“忏情,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到巴黎那次吗,有一闾旅馆的房间住起来还不错,我有个朋友要和老婆去度蜜月,问我那间旅馆的名字,我忘了,你还记得吗?”
“不太记得,不过我好像有留资料,回去我查一下再告诉你。”
呵呵,寒流来袭,请各自备妥保暖衣物,免得被冻成冰人。
敖轩与欧克尧交换了记眼神,两人俱露出狡猾一笑,觑了观脸色阴沉、埋头用餐的人。
连忏情都明显的感受到欧摩天凝肃著脸,似乎正为著什么事感到不快,忐忑的眄了他几眼。
敖轩和欧克尧这时迳自开始东西南北的闲聊起来。
吃完饭,欧克尧与敖轩相偕走进书房。
“果然是一把好椅子,手工和材料都完美得无可挑剔。”敖轩赞道。
“这把椅子算得上是明代家具里的极品了。”欧克尧附和著。
“忏情,你不是说摩天愿意把椅子还给你了,要我今天顺道帮你把它带回去吗?”敖轩望向她问。
她摇了摇头。“好东西还是要遇上对的主人,像之前它便一直被搁在储藏室里,不见天日,纵使再好再美也无人能见到,我想还是暂时让它留在这里吧,至少有人懂得它的好。”
“那倒也是。”
瞄了瞄脸色不善的孙子,欧克尧朝敖轩使了个眼神。
“提到古物,最近有人送我一个宋代的棋盘,敖轩,过来陪我下一局吧。”
敖轩会意,欣然点头。“好呀,就让我领教领教欧老的棋艺。”
两人转回客厅摆起棋盘,准备大战一局。
原本打算要跟著出去的忏情走到门边,停下脚步,欲言又止了须臾才问:“你是不是不高兴我和表哥过来叨扰?”
整晚他的脸色都不太好看,似乎很不欢迎他们的到访。还以为他们上次聊得还算满开心的,他该会想再见到她¨看来是她自己自作多情。
阴沉著脸的欧摩天霍地定睛望住她。“你说什么?敖轩是你表哥?”
“是呀,有什么不对吗?”她不懂他干么一脸惊诧。
“没、没有,我以为……”他搔首,兀自莞尔一笑。“是我弄错了。”
“你弄错什么?”她好奇的追问。
深睇著她,他笑著摇了摇头。“没什么。”不想把错认对方是她男朋友的事说出口。“你跟你表哥感情看来很好。”
“嗯,我从小就跟表哥和阿姨住在一块,他待我就像亲哥哥一样,我们的感情跟亲手足没什么两样。”
欧摩天锁了整晚的俊眉舒开。“原来如此,所以他才会不放心你一个人来,陪著你一道过来。”
“不是,你爷爷跟我表哥本来就认识,今晚你爷爷也邀请了他。”
“是吗?爷爷和敖轩早就认识了?”他眯起眼,细思今晚敖轩的一举一动,这男人似乎是存心在他面前说出一些让人误会的话,以及刻意的对忏情做出一些亲密的举动。
爷爷也和他一搭一唱,在一开始时就没表明敖轩的身份。
对不感兴趣的事他不会多费心思留意,然而那不代表他这个人很迟钝,相反的,对在意的事情他会格外的敏锐。
敖轩不若他外表那样是个随和亲切的男人,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他拥有狐狸一样的气质,而那气质很像他身边的一个亲人——他爷爷。
“呃,欧摩天,那我出去了。”见他只是一迳敛眉不语,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忏情决定还是不打扰他,毕竟他今天一整晚情绪都不太好,还是少惹他为妙。
“等一下。”见她要离开,他急忙出声挽留住她。他抛下与客户之约不是为了回来吃饭而已,最重要的是想见她。
他也不明白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当昨天爷爷告诉他,今天邀请了她来家里晚餐时,他便莫名的生起一种期待,连昨夜也带著异常的亢奋入睡。
无可否认的,他是期待著能见她。
“你表哥在跟爷爷下棋,我想你还是不要去吵他们,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聊聊。”
“好呀。”感受到他的友善,忏情落落大方的走过去,坐在那把黄花梨木的椅上,笑望他,“你想聊些什么?”有点不明白他的心情为什么突然间好了起来,居然有兴致和她聊天。
欧摩天一时愕住,不习惯与人闲聊的他根本不知该聊些什么话题。
她见状,笑著出声为他解围。
“谈谈你好了,我觉得你的作品似乎透露著一种浪漫的气息,这是不是意味著你骨子里其实是个满浪漫的人,或者是你潜意识里很向往浪漫的情调?”
从这栋船形的房子,以及书房里的模型,和那栋有著紫色屋顶的屋子,不难看出这些建筑都带著点梦幻的味道。
他细思了下,发觉自己的作品果真有这方面的倾向。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这点。”她的话撩动了他心底深处的某一根弦,勾起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一段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