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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是驸马? 第22页

作者:安琪

轻松过后,欢乐的气氛逐渐淡去,寨子里开始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祁昊经常和兄弟们聚在大厅里,严肃地商讨大事,而白眉山寨所谓的大事,自然就是拦路打劫。

沐澐送茶进来给大家,正好听到他们的讨论。

“下月初七,大好臣董合寿诞……”

外公?!

沐澐倒茶的手顿了下,差点打翻杯子,她讶异说这句话的人,竟是祁昊。

他怎会说外公是大奸臣呢?沐澐大为不解。

祁昊望着底下的兄弟们,继续说道:“董合身居要职,所以各地官员都会送上厚礼祝寿,咱们这儿的狗官赵宽,当然不会错过这等逢迎拍马屁之事。根据眼线回报,狗官备了三匹高价的翠玉骏马做为贺礼,将请昌平镖局的人护送上京——”

涂大柱倏然眼睛一亮,拍手喊道:“我知道了!咱们的目标就是那三匹翠玉骏马呵。”

“没错!狈官平日欺压乡民,强加赋税,咱们夺下翠玉骏马转卖,将钱财分赠与乡民,也算替大家出一口怨气。”祁昊早想教训赵宽那狗官。

“好啊好啊!夺翠玉骏马,卖钱平分!”

“夺翠玉骏马,卖钱平分!”

原本安静的厅堂里,开始喧哗鼓谍起来,众人像即将出征的烈士,气势高昂地呼喊口号。

沐澐知道这时候自己不宜多言,所以当下忍住没有开口,但心里却百般忧虑,商讨结束后,祁昊一回到房里,她立刻问起这件事。

“什么?”祁昊一回来就洗了把脸,听到她的疑问,满脸水渍地抬起头来。

“你问我为何称董合为大奸臣?”

“是。”沐澐微拧着眉道:“你应当知道,董合是我的亲外公,你实在不应这样污蔑他老人家,对他不敬——”

“我没污蔑他!”祁昊抽起她准备好的布巾,将脸擦千后,随手扔回木架上。

“董合本就是个大奸臣,这件事人人皆知。你若不信,可随我下山,到白眉镇随便找个人问问,董合是奸还是忠,立知分晓。”

“好。”沐澐不信,所以非得亲耳听听,旁人是怎么说的。

“行!我让人拿套衣服让你更换,待你更换妥当,我就带你下山。”

祁昊找了套较小的男人袍服给沐澐换上,所以此时走进城里的,是一高壮、一矮瘦的两个男人。

他们入城时已将近中午,祁昊先带沐澐到食堂里用饭,顺道让她听听老百姓的心声。

沐溶从未来过这种地方,别说贩夫走卒群聚的下等食堂了,即便是王公贵族常去的高档酒楼,她也未曾踏入过一步,所以对于这种让大伙儿聚在一起吃饭,大声闲聊的地方,她感到很新鲜。

祁昊点了些菜,他们便坐下来用餐,沐漂心不在焉地吃着,一边东张西望,顺道偷听旁边的人说了什么。

“啊!老张,来吃饭啊?”

“是啊!刘平你来送货啊?嫂夫人呢?没一起来?”

“她在家哪!她又有啦!快临盆了,不方便出门。”

“又有了?这是第五胎还是第六胎了?”

“唉!是第七胎了。”

哗!第七胎?沐澐忍不住转头去瞧那人的样貌,瞧他又瘦又小,模样憔悴,该不会连三餐都吃不饱吧?那要怎么养活七个孩子呢?

“连生七胎,很吃重吧?”姓张的男子同情地问。

“是很吃重,但是有了也没办法,总不能打掉或扔掉。再说现下谁的日子好过了?奸臣当道,狗官横行,可怜的是咱们老百姓。”

“说得是啊。”

他们说的奸臣、狗官……是谁?

沐澐拉长耳朵继续偷听。

但那两人后来聊到别的事情上头去了,不过另一头又有人高谈阔论起朝政。

“欸!你知道吗?听说董合那大奸臣下个月过七十寿诞,现在朝廷上下忙成一团,就为了给那大奸巨办个风光的寿宴。”

沐澐第一次亲耳听到别人骂她外公是奸臣,震惊的程度更甚听到祁昊那么说。

“是啊!我亲戚在大理城里卖干货,店里最好的鱼翅、鲍鱼、花菇,全给包下了,就准备在寿宴上给那些高官大臣享用。”

“啊!那不可好?这下赚翻了。

“赚翻?哼!要是拿得到一毛钱,那倒还算好,可奸臣的爪牙说,那些干货算是他们自愿进贡祝寿的,所以连半毛钱也拿不到。”

“怎么会有这种事?这不跟抢劫的土匪没两样吗?简直太可恶了嘛!”

“唉!就算奸臣没过寿辰,老百姓日子一样不好过。”另一人说道:“我岳家在城里卖珠宝玉器,奸臣之子董竞松三天两头就带不同的女人上门光顾,看到中意的金银珠宝就拿,从来不付帐,搞到最后,我岳家只敢把不值钱的银器、劣玉摆在店头,有熟识的顾客要买,才带到里头去挑上等货,不然老早让他们给拿光啦!这店还开得下去吗?”

“真是父子狼狈为奸!这些事情,难道就没人能管吗?”听到的人莫不义愤填膺。

“管?谁敢管?人家是皇帝老爷的丈人,又是堂堂的摄政王,皇帝老爷对他敬畏得很,别说皇帝老爷过去从来不管事,现在病重了,就算想管也没法子管,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不认命又能如何?”

“唉!奸臣当道,民不聊生啊……”一位老者垂下头,老泪纵横。

沐澐听得心情万般沉重,放下筷子,再也吃不下了。

祁昊知道她再无食欲,便道:“你若不吃了,我们就走吧!”

行走在热闹的大街上,沐澐心上却有如被千斤石块压住,难显笑容。方才所听之言,带给她太大的震撼。

她一直以为是大善人的外公,原来竟是这等茶毒百姓的恶臣!而舅舅虽与她们不亲近,但她也没料到他会如此作恶多端。

连自己的亲外公、亲舅舅都不能相信,这世间还有谁是可以信任的?

她似乎开始明白,那日父皇为何会在病榻前说出那番话。

案皇现在还不能告诉你们,为何会做下这决定,但父皇希望你们体恤父皇的苦这是拯救大理唯一的办法,能救大理的,就是这四位附马……

原来是朝中己无人可托付,父皇才会转而冀望驸马救国。

外公仗势凌人、鱼肉百姓之事,想必父皇早己知情,恐怕因为外公是打小皑佐父王的摄政王,又是国丈,看在母后的

清面上,父皇难以开口指责,才会让外公愈加肆无忌惮。

她能够体谅父皇的为难,但受到欺压的百姓民不聊生,如何要他们体谅?再继续这样下去,大理必亡,也难怪父皇要

求她们尽快带回四位附马。

她现在才真正明白,自己此行的责任有多重大。

祁昊一直默默跟在她身旁,没有开口说话,更没嘲笑讽刺。

自己的亲威是那样的恶人,她心里一定很难受,他不忍再伤害她。

“祁昊……”沐澐忽然停下脚步,转头望着他。

“什么事?”祁昊也停下脚步,总是锐利如刀的双眸,难得地透出温和。

“什么事?”祁昊也停下脚步,总是锐利如刀的双眸,难得地透出温和。

“你肯立即随我回宫,助我父皇,治理朝廷吗?”她清绪慌乱,乱了方寸。

知道外公一家的恶行后,她满心无助,这时候她唯一能想到的救星,便是他,只要他尽快随她回宫,助她父皇治理国

家,那么大理就有救了。

“不。”祁昊淡漠但坚定地拒绝。

“为什么?”沐澐绝望地问:“我外公与舅舅的所作所为,你也清楚我父皇如今坐困愁城,孤掌难鸣,你为什么不肯帮帮我父皇、帮帮我大理呢?”

“因为我认为你父皇该受这教训!董合张权弄势,你父皇早有所知,却软弱无为,放纵默许,养虎为患,你父皇会有今日,不也是自食恶果吗?如今董合握有朝中八成的势力,要与他对抗谈何容易?我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但我认为死要死得值得,我宁可为我寨中兄弟流尽最后一滴血,也不顾为了一名昏君,丢掉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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