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莫不飞亲着她的耳垂,柔声说道:“你赶我我也不走。”
凤鸣祥注意到他特别的热情,以往害臊得跟个黄花大闺女一样,现在却有点存心挑逗她。
她连连要避,莫不飞也不强迫,很担心地问:
“你不喜欢吗?”
她仰脸看着他的女圭女圭脸。“我还以为你很保守,你不常说未及成亲,绝不逾矩吗?”
他是这样说过啊,但那时他认定了她,而她也不排拒,可如今情势却大不相同,他很怕她这个对身为女子没有什么自信的老婆因为非清白之身而偷偷跑走。
她要真跑了,他不怕追,就怕一辈子都追不着。
她的聪明不在他之下,而他一遇见她脑中就成了豆腐渣,谁居上风已不须多说;他也怕大朋师兄正是那个可恶的大鹏展翅,没有先把握住她的身心,这一辈子的缘分恐怕要因为一个小春而莫名其妙地消失。
“我……想要你,娘子,你随时可以拒绝我。”他试探地拉开之前披在她身上的衣服,她断袖的玉臂让他好刺眼,他咬住牙,勉强压抑心里对余沧元的怨恨,双手略颤地解着她身上的衣服。“娘子……这种事其实一点也不难受,你别怕……如果怕,你告诉我一声,我会放慢速度。”
凤鸣祥的脸通红,撇开视线又掉回来看他小心翼翼地,像很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
“你不会后悔?”
“我不会,绝对不会!”他以为她指的是她非清白之身,很肯定地答道:“所以,咱们要很快成亲,一成亲我就带你回北方,永远也不回来了。”
她的肌肤一点一滴地露在他的眼里,莫不飞心跳如鼓却十分克制地放慢动作,温柔地看进她的眼里。
“我要你知道你的身子将会是我的,而我的身子也会是你的,彼此相属,所以你别再胡思乱想,别要离开我。”他含蓄地说道,暗示她能忘掉不好的回忆。
凤鸣祥看着他的目光往下移到他胸前悬着的铜板,她又抬眸对上他深情款款的目光,终于露出罕见的真正笑意。
“我会看着你后悔……莫不飞,我有没有告诉过你,其实我在第一眼瞧见你,心头就有些乱了方寸,不过那是为你的桃花脸;而后你穷追不舍,我的确是有些喜欢你,直到方才你深陷小春的掌握中,我才知道什么叫心慌意乱,巴不得为你受过。”
她的口气很温和,莫不飞闻言却偷偷地狂喜起来。她的话无疑是热情的催化剂,让他高兴得几乎要跳起来,他把心里累积的无数快乐全化为很温柔的激情。
他轻轻吻着她的脸颊、她的眼廉上高兴地低语:
“我不后悔。”他小心拉着她倒在床上,顺手扯下床幔。“娘子,你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是很高兴,不过你可不可以闭一下眼睛?”床幔后传来害臊的声音。
“哦!你真的不会后悔?”她重复问道。
他以为她十分不安,亲着她的额,强调道:
“绝对绝对不后悔!死也不后悔!”她笑了,如他所愿地闭上眸,慢慢地感受他温柔的热情。
绣芙蓉2003年8月18日更新
“呜呜……我好后悔,我好后悔,你这样欺骗我的感情很好玩吗?”莫不飞几乎要槌胸顿足了。
“你在做什么?”天微唏,就瞧见莫不飞抱着一套衣服躲在树下,余沧元见他可怜兮兮,便上前询问。
莫不飞一听来人声音,立刻跳起来愤恨地瞪着他。
“为何你不说清楚?”
余沧元一楞。“说清楚什么?”
“说……”及时住了口,总不能明白告诉他,都是因为误会了他对鸣祥做了逾矩的事情,自己才决定提早过洞房花烛夜吧?
这种事说与外人道,只让鸣祥不好做人而已,莫不飞想道。害他一夜难眠,又不敢用力摇醒鸣祥,怕惊她好眠,只得眼巴巴地望着她温温的睡容;又怕她跑了,便在天快亮时,用棉被盖住她,很小心地抱着她一块睡。但没料到等他醒时,她已不见踪影了。
“你……看见她了吗?”莫不飞问道。
余沧元面露惊讶:
“方才我瞧见她往禁地去了,我以为你知道。”
“我怎……怎会知道?”
“你们不是共度一夜?”
“谁说的?难道是我师兄说的?他们的话可不能信的!鸣祥还没成亲,这种话有损她的……”
“是鸣祥说的。”
“啊?”莫不飞开始打量起余伧元。“她连这种事也告诉你?”
“因为我与她都很清楚彼此瞒不了任何事。”
必系这么密切?莫不飞忆起当初他们一个眼神就能互相得知想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那却是无可奈何之事,只能怨自己无法早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想想,若没有余沧元在背后撑起她部分的重担,也许鸣祥活不到今天、也许更难打开鸣祥的心防……莫不飞突然想起自己的师兄们,虽然个个“阴险毒辣”,但长年的相处,不也在刹那的视线中得知彼此的想法吗?
“余沧元,你就像我娘子……鸣祥的兄长,按理来说,我是该告知你的,我要娶她。”语毕,也不等余沧元阻止,便奔往禁地。
“兄长?”余沧元的低语随风飘进莫不飞的耳里。“原来,当时我心中那种有别于男女之爱的情感是兄妹之情,才会不忍杀她?”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长年的相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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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飞在奔向禁地的途中,忽听一声:
“再看招!”
“六师兄,别烦我!要打改天打,我找我妻子!”他旋身一掌,把六师兄打得远远的。
禁地在望,大门虽半开,他不从门入,怕门声惊人,直接飞过高处,跃进禁地范围之内。
他放轻脚步,走到楼前往窗口看去,瞧见凤鸣祥又停在长柜之前,模索着那本她义爹留下的本子。
他不甚苟同地蹙起浓眉,不喜她以毒攻毒的手法来克制她心里的恐惧。
何况……何况昨晚真的让她很惨吗?惨到让她产生对她义爹的那种恐惧吗?莫不飞有点哀怨地搔搔耳。
“其实我也很努力啊……”
“谁?”
莫不飞正要说“是我”,忽然另一个男人的声音闯进他与她之间。
“是我,莫不飞的师兄。”
大朋师兄?莫不飞大吃一惊,奇怪他为何突然在此?他连忙躲在墙后掩去自己的身形。
大朋五师兄走进房内,咧嘴邪笑道:“凤姑娘。”
凤鸣祥微微颔首,温和有礼地说道:
“五师兄,天才初亮,你怎么不多休息呢?”
“咱们几个师兄弟一向天未亮就醒,我出来走走时瞧见一个小男孩,跟他聊了一会儿,才知道一件事。”
凤鸣祥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笑容里的邪气。
“我可不是坏人。”大朋强调:“父母生我,我是没法子决定我的长相,我是不似莫不飞那小子自出生就有桃花相,可是我叫大朋。”
莫不飞眯起眼,咬牙切齿起来。
“大朋?”凤鸣祥疑惑。
“大鹏展翅啊,凤姑娘,据说你的姻缘里有大鹏展翅之相,我正好叫大朋,这当然并非巧合啊。”他上前一步,凤鸣祥立刻退后一步。
她温温笑道:
“五师兄,你是在说笑吗?你若想胜过莫不飞,尽避找他去;你想试我是否尚有内功在,答案只有两种,有或没有,如果是前者,我怕你会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