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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心而已 第23页

作者:于晴

她紧闭眼,纤肩微微颤抖。当他的嘴落在她的唇瓣间热切吸吮,脑海又不由自主的浮现乌梅豆腐。

“原来那一晚你直发抖,不是因为怕冷。”他喃喃,含住她的唇。

她脸红,笨拙的回应他的吻口他的吻极为热情,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温和的聂七轻柔吻她;她揪紧他的衣衫,尝到更多的雨水以及酸甜的乌梅滋味。

原来,她这株小野菜在一开始时只能当毫不起眼的陪衬物,直到时机成熟了,她也有属于自己的调味酱出现。

她满足的叹息,烙进他的唇口之间。

迟早有一天,她会告诉他:她最爱的就是乌梅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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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这不是七弟吗?你在瞧什么?哟,不止在瞧了,原来是在偷窥啊——”声音戛然而止,摇着白扇的手也僵住,聂沕阳露出笑,压低声音:“当我没说、当我没看见,所以收起你的怒火。”从窗侧瞥进,看见厨房内彭厨子在炸面、元巧在玩面粉,还有个下厨会吐的苗余恩在干什么呢?引颈张望,似在调酱。

聂问涯将他的脸挤压回来。“你是存心让人发现吗?”他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不能让他们发现吗?你是做了什么错事,只能在外头窥视?哎呀,我想起来了,你……”聂沕阳眨眨眼,又晃起扇来,笑道:“你贪嘴了。”

“什么贪嘴。”老早就看不惯老四的油嘴滑舌。是同母所生,性子怎会如此天差地远?以往是他修身养性才勉强忍这家伙。

“你要说什么就直说,不必吊人胃口。”

“好吧,那我就直说吧,你非礼了人家好姑娘了?人家不过在此养伤,你虽然对她有情,可是夜夜到人家姑娘房里,是不是有点不妥呢?咱们是兄弟,不会说闲话,可是下人呢?他们不经意的话是会毁人名声的。”

“你在胡扯些什么。”再度将聂沕阳的脸从窗口压挤回来。“晚上我大半是到余恩房里走走,但未久留。”

聂沕阳微愕,看向他。“没有留夜?”

“未及成亲,怎能留夜?”

“七弟……你……”当真是吃斋念佛过了头吗?这些日子老七的个性是摆汤在温和与暴怒之间,多少是有些像过去的聂七;但随着年纪增长,有些地方是收敛了,不过倒没想到他会收敛至如此规矩啊。

“看什么看,多管管元巧吧,他老爱上余恩那贪玩,不到初更不离开。”是存心惹恼他。

“哦?”聂沕阳淡淡应了一声,惹来聂七眯眼。事关元巧,沕阳视若无睹时,只有一个可能——

“出事了?”声音格外严厉。

聂沕阳摇扇遮嘴。“能出什么事?大伙都是兄弟,他再惹我,我也不会气恼啊。”黑眸转到窗内厨房,像是浑然未觉聂七投来的炽热目光。

“你爱顾左右而言他,我不说话。但你别忘了,兄弟毕竟是兄弟,除此外,什么也不是。”他提醒道。本以为沕阳知分寸,但似乎其间出了意外。

“我……”聂沕阳停了一会儿,视线落在元巧身上,才低声说道:“元巧极为聪明,偏从小为我而少出府门,现在是比旁人晚几年,但我想要将他送到书院去念书。”

“你决定,元巧也同意,其他兄弟不会有话说。”

聂沕阳将目光调回,神色自若的笑道:“你要我办的事,我都做啦。这年头一官压过一官,强要谭仲研之妻的大人之子已暂被收押在大牢里,若是无误,这桩事就算解决了。我借谭仲研几两银子留在城里开家小饭铺子,你说这样好不好?”

“能解决就好。”

“你改变真多啊。”聂沕阳点头感慨道:“以往你做事不分轻重,只知一味冲动为人出气,现在可稳多了,懂得用法理来解决。”话才说完,忽然一物击来,直觉以扇挡住此物。

“不好,打中人啦!”元巧叫道,翻出窗外,一楞。“七哥……四哥。”

“打中谁了?”余恩匆忙跑出来,看见聂七,脸蛋微红。“不是在译写经文吗?”

“已告一段落,便走来瞧瞧,”

“也好,我方才在调酱。”十指上是刚沾的花卉酱。她直觉要往身上擦去,却被他抓住。她露出羞涩笑意。“酱有甜汁,我怕与你说话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你的衫子。”

“没有关系。”聂问涯执起她的十指至唇边,温舌舌忝去她指间残留的酱汁。她一颤,想要后退,被他拉着紧紧不放。

元巧在旁瞪圆了眼,捣住嘴小声说道:“何时,七哥这么的……露骨?”舌忝手指有什么好舌忝的?他十指都是面粉,自己舌忝了舌忝,只觉恶心。“平常念经的七哥正经八百的,实在难以想像。”还真不习惯。

“有心上人便是如此。”聂沕阳轻声说道,没将目光移向他。“将来你若遇有心上人,也会跟你七哥一样。”

元巧侧脸看他一眼。明明四哥自若如平常,为什么他会觉得这些日子四哥有些古怪?

“四哥若有心上人,也会这样吗?”他顺口问道。

摇晃的白扇微停,聂沕阳沉默了会,笑道:“怎么不会呢?我若喜欢一个人,必定想要亲近那人,一旦亲近,我便会想要那人的全部。”

元巧怔了怔,从来不知道温和斯文的四哥也有这样霸占的心理。

“都——都吃——吃完啦,可以放开了。”余恩低声说道,脸颊早已胀红。

“是可以放开了。”聂沕阳一放声开口,便遭来聂七瞪目。“别气别气,我还有话没说呢。”

“你的话还真多。”

“谁叫我是负责跑腿的呢。”聂沕阳叹了口气,瞧向余恩。“要不要上大厅呢?苗姑娘。”

“上大厅?”

“见亲人啊。”

“亲人?”她是孤女啊……她惊呼,叫道:“是大师兄?”

“当日放他一马,他不死心又找上门来?”聂问涯怒意横生,拳露青筋。余恩连忙包住他的拳头。她的素腕是佛珠,朝他摇摇头。

他勉强压抑下来。

“非也非也,是苗姑娘的妹妹,叫什么冬芽的吧。”

“冬芽?”怎会是她?师兄不是告诉冬芽她已死了吗?

“不爱见,就不要勉强。”聂问涯说道。

“不不……”她看他一眼。“要……要见,我想要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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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芽的美是难以形容的。

师父在世时,曾经有画者惊讶冬芽之美,而欲将她画下。他关在室内足有一个月余,出来之时披头散发,脸色极为难看,画纸之上只有女人的身子,五官却是一片空白,因为难抓冬芽的美。

因为年幼,所以她的美尚带有几许天真无邪。然而正因无邪,她的娇颜有抹圣洁,任何人瞧见了莫不被吸引,连她这一介女子之身,也时常看着冬芽的脸发起呆来。

而几乎,任何一名男子见了冬芽,都会失了魂……

“师父收师兄入门时,我曾经喜欢过他。”余恩忽然说道。

聂问涯停下脚步,虽无言语,但敛后的双手紧握。

“说是喜欢,不如说是迷恋,因为他像天一样能做到我不能做之事。后来我知道他喜欢的是冬芽,他所做的事都是为冬芽,我就只将他当大师兄看待。”

聂问涯目不转睛的看她。“你在发抖了。”

“是啊。”余恩叹了口气,瞧向那扇厅门口,“咱们进去之后,也许全变了样。”

“全变了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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