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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惑那西色斯 第8页

作者:于晴

黑宿原皱起眉头。她的心思飘离了现在,看起来就像随时会消失似的。

“即使是黑宿原都引不起你的注意?”穿越空间的眼因他的话而逐渐凝聚焦点,停格在他的脸庞上。她的神智游回躯壳里,莫名地教他感到残酷的满足。

居住在岛上,几乎每日都能见到生与死,不见得是在人类身上,然而漠然地看着它们循着淘汰论而生而死,对他而言并没能引起多大的同情,甚至在他以为那是理所当然的;就算要一个人死,于他也不是难事。

他不是一个没有情绪的男人,然而对底里的死伤就像蝼蚁般的不在乎。黑忍冬在爆炸停顿的剎那,尚在失神地喃喃询问他。

他也不过弹了弹手指,回复一句:

“别妨碍我的游戏就行。”

“即使,死了那个充满恶心味道的小女人?”黑忍冬惊恐地问道,只想迫切地证实他的堂兄还是个人!懂得恐惧、懂得……人类该有的情感!虽不至横尸遍野,但伤者满地,有没有死人还不清楚,但在目睹了这一切之后,他怎能、怎能依然只在乎他的游戏?人命关天啊!

他依旧是心不在焉地答复,大有她死是她家的事之意。对她的投入未深,不必太在意;世上只要有人,总会找到新的游戏!

这,就是他的哲学。

活着,不过是一连串的挑战,只是意义不同。从他战胜原有的命运时,他就成了上帝,开始懂得玩弄起其它人的命运,弱肉强食是铁则,没有人可以违背,也包括他。所以过去的他、现在的他,甚至未来的他都是强者,可以随意操纵人的生死。他不爱强迫人,只喜欢给人铺上几条路,路由他们自己选,而通常他们所选择的,总不出乎他的盘算。

而樊落,算是他无聊空档时的一个小游戏。

一个小游戏啊……

因为找不到她的弱势之处,所以没法为他的游戏铺路。连死都不怕的人并不稀奇,通常这种人能忍受一瞬间的毁灭,却无法接受长久下来的心灵折磨,但她不一样。

她不是在忍受,她是在享受生命,而生命包括死亡;跟艾蜜很像,在死神招手之际,还不忘提供给他娱乐。

“你想说什么?”她开口,专注的眸光探寻他的眼,毫无顾忌地。

是了,他就是要这种倔强不怕死的眼神,令他感到兴奋……别误会,是精神上的兴奋;她的还不至于吸引养刁的胃囗。

黑色的眸子瞇起,而后邪邪别起。

“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很邪气?”那种肉欲的眼神很恶心,就像她是欧洲里低级的女主角。

他微笑,随意地弹了弹手指。

“你是头一个。”因为没人敢直视他的眼,就连忍冬也不敢。思及此,不免几分愉悦,他喜欢挑战,而她在一个星期内应不曾辜负他的期许。没错,他判定自己对她的兴致只有七天;够了,这已是他的极限了。

他的步伐迈前。

“干嘛?”

“我喜欢挖墙角。”

“嗯?”

“我不爱创造,我欣赏毁灭。”他含笑。就算一堵墙再坚固,一旦挖去墙角,总会坍塌。他总爱这种时刻,而寻找脆弱的墙角过程也是一种挑战。

“你把黑宿原提了出来,就该满足我的好奇心……”细柳的眉蹙了起来。陌生人的贴近使她不自在,在未模透他的意图之前,突忽其来的锢制教她起了警觉之心。

“啊!”膨膨松松的短发打到他的脸,精美俊俏的脸庞泄漏出厌恶,而后收敛起来,脸色变了,细长的桃花眼染上朦朦胧胧的神采,俯下的脸布满风雨欲来的。很美的脸,但恶心!恶心!恶心极了!

樊落忙侧过脸,血色的薄唇落在她的耳旁。呕……他的脸庞顺势揉蹭她的,呕!鸡母皮都往地面跑路去了!

她僵硬成希腊石膏像,任他模索到她的唇;他的眼是睁开的,直勾勾地望着她。

这是挑战吗?她的黑眸也须臾不眨地灼进他的,恶心的舌头探进她的嘴。是很恶心,真的很恶心,始终无法理解囗水相交究竟有什么意思,最多是拿对方的囗水洗净自己的嘴。他的舌熟练地滑进她的牙齿,像是洗牙机!

他的眼迷蒙的色彩渐褪,换上的是迷惑人心的妖邪。真是古怪,他的眼如黑天鹅的羽毛,漆黑而充满神秘,他浑身几乎的邪质并不令人讨厌,如同燃烛,只须站在那儿,无数飞蛾便会自甘扑火。

今天如是换另一种角度相识,她想她会欣赏他。

“你很冷静。”离开她湿濡的唇,他的手心一直停在她心脏的位置。

“我没牙周病,你不必洗得那么干净。”她眨了眨酸涩的眼。

黑宿原瞪着她,一丝诡异曝光在他眼底。

“你的挺迷你的嘛。”他鄙夷地反唇相稽。顺手抽起白帕子擦拭嘴唇,连带把刚触到她肌肤的脸庞一块拭净,不经意的举动让樊落的眼亮了起来。

她强忍住苞着擦干的冲动,贼兮兮地笑了。

“我叫樊落。你呢?”她双手敛于身后,偏着脸,带着兴味盎然的神采凝视他。

黑宿原迟疑半晌,像在评估反常举止下的心思。

“我想,既然都嘴亲嘴了,也应知道彼此的名嘛!”她的小舌舌忝了舌忝湿唇,吸吮遗留在唇上的湿意。

这算是挑逗吧!不过显然他没这么容易上当,身后的手指动了动。好吧!那就来吧!

她直接跳进他的怀里,黑宿原直觉地一侧身避开;没让自己跌个狗吃屎,反而顺着他的身形再跳进他的怀抱。

她的手臂环着他的颈。

依旧是黑眼对黑眸!

这回不是挑战,而是调戏对迷惑!后者的迷惑隐藏得很好,几乎察觉不出,但他身上散发的排拒很明显,对他来说是毫不经意的;但显然地,在她的眼里是足以拿来抗衡的工具。

一向,她是随遇而安的人。没有什么远大的抱负或是期盼着该有的作为,日子就这样过了,但都是属于她想要的日子;平日也没有竞争心的打算,这点是小爹咬牙切齿,成天搁在嘴里的一句话。

是他撩拨起她的斗争心态!对他还是没有什么敌意,只是纯粹地想教他吃上一回鄨。就那么简单。

“近看之下,才发现原来你有妖冶的气质。”轻轻舌忝一下他的嘴,把囗水留在他嘴唇上头。“长得还不赖嘛!”不等他甩开她,自动跳下来。

他的眼露出复杂的怒火。

“嘿嘿,你知道的!”食指点了点她的唇,拋了个媚眼:“这可是我的初吻呢!虽然是有点像洗牙啦,但你是我遇过最好的牙医师!下回有需要,再找我唷。”

“你很得意。”白帕子已经沾过骯脏了,他只是淡淡地甪衣袖抹去嘴上的痕迹。如果真以为因为一个吻而倾心于他,那么他就不叫黑宿原了。

她很聪明,能在细微之处,发现他的洁癖。这不算他的弱点,只是懒得去克服而已,如果以为这样就算能掌握住他了,那也不值得他锁定她了。

在竞烈挑战下,第一回合胜负已分。

樊落上榜居冠,而他在牺牲自己的情况下,惨遭滑铁卢。哼哼,他是没失利过,这种滋味……一次也就够了。

“应龙。”战败的无法置信感迅速被克服了。他微笑,精目四射。

“嗯?”樊落停下脚步。赶着去刷牙、漱囗,简直恶心巴啦,没对着他嘴巴里吐,已经是很给他面子了。

“你可以叫我应龙。”

她眨了眨眼。显然,她遇上的是一个不懂什么叫败仗的男人。

她瞪着他半晌,而后转身走了。就当眼不见为净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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